當坦克雷德在黑暗中遇到蒙麵的騎士時,信以為真,在夜色的籠罩下,決鬥開始了。雙方開始了激戰,其激烈度我無法用語言形容——但現在命中注定的時刻就快到來,克洛裏德的使命已經完成,她必須要死!當我看到不幸的愛人用劍刺進她的胸膛,當他打開死去騎士的麵罩,認出是他的心上人時,他不斷地戰栗發抖。當他用水給她洗禮時,我簡直欲哭無淚。當坦克雷德悲痛地將劍刺向大樹時;當鮮血從他深長的切口流出,他的耳邊回蕩著一個聲音“他殺死了她”時,當他無心傷害他的至愛,命運之神也對他另眼相看時,樹木也為之動容,我也痛不欲生。詳盡的敘述使我的想象力馳騁,漸漸地文 章與其中的詩在我的腦海中溶為一體,我是深深地被打動,以至於我無以為表,隻籌劃著應用某種方式將其表現出來。我打算把坦克雷德和裏納爾多搬上舞台,因為這個原因,我以前製作的兩套盔甲,真的是有了用武之地。一套是用黑灰色的糊牆紙和鱗片製成,應該配得上莊重威嚴的坦克雷德,另一套是金銀色的糊牆紙製成,應該適合高貴美麗的裏納爾多。我對我的構思非常滿意,並將整個計劃告訴了朋友,他們也被深深地吸引了,卻不甚明白如此悲壯偉烈的事件怎樣可以被表現出來,最困惑的是怎樣被他們表現出來。
天才對自我教育有獨一無二的權利
這樣,在他的職業發展曆程中,環境再次脅迫了這個年幼的詩人。我們也聽說過他擅長於說故事,而且法蘭克福的年輕人也對他的故事《新巴黎》詫異不已。此時,“這個男孩”看上去也和別的孩子一樣規規矩矩地上課。但事情並不如他所願,老師苛刻冷酷,對這位最優秀學生的虐待使他痛苦不堪。他還告訴我們一次三個品質惡劣的同學怎樣襲擊他,他們用柳條狠狠地鞭打他的腿,一直打到放學,他都忍了,後來他偷襲了這三個人,結果大勝。最後這種在上學期間對同伴的攻擊告吹了,他隻好乖乖待在家裏。他表麵看上去對男同學非常地友好,但實際上骨子裏卻看不起他們,毫無疑問,這無形中惹惱了這群天資不高的夥伴。如果他在故鄉的大學預科班上學習穩定,事態就不會像現在一樣。他也許會學到生活中的公平交換,什麼時候該容忍,什麼時候不要讓步,尤其是怎樣詼諧地容忍。他也許會知道別的男孩也很聰明,也許會為自己贏得可觀的獎學金打下基礎,最後他也許不會要接受不甚良好的基本訓練。不管怎樣,上述一切對於中等智商的男孩都可成真,但我們不能用此法來測量這個詩童。如果我們不給這個詩人加上學者的封號,我們就不會有彌爾頓,這一點確鑿無疑。另一方麵,拜倫和雪萊被用來證明伊頓和哈倫對詩人的影響力何其微薄。也許這是個事實:思維越獨特,就越無法因循守舊,也就越發對語法甚至對數學學習厭倦不已。但無法估計的是適合天才的事業是否也是中等智商的人的最愛。事實是天才無法接受學校裏的智力訓練,這並不是因為他不懂規則,而是因為他創造性的思維正在忙於建構自己的精神訓練。從這一方麵講,天才是自己製定法規,但這並不是目無法紀,而是對自我教育有著獨一無二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