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天才的土壤(3)(2 / 3)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能不時聽到尤尼塔人的孩子變成羅馬的天主教徒,保守黨的父親會有激進派的兒子等諸如此類的緣由。所以基於上述原因,我們應在孩子麵前克製。但一個孩子遲早要表明自己的立場,而且必須是他心儀的立場,不管是錯是對,這畢竟是他入門經驗的一部分。“這個男孩”,具有詩人特有的敏感,令人驚訝的是他並不支持溫和善良、舉止高雅的瑪麗亞?特裏薩女皇,雖然他一再聲稱自己的忠心不二,但我們應從其字裏行間中有所領悟。這不僅是因為他父親對弗雷德裏希抱有同情之心,而且也是因為狡黠君主對其立場的聲明,而聲明就其本質而言是容易使講求邏輯的人們信服的。這一點我們總是在處理宗教和生命哲學的問題上易於疏漏。我們對立場的聲明總是意見不一,但第一個聲明總能令人心悅誠服。這也許就是為什麼無神論教義在聰明的教徒之間流傳迅速的原因所在。對於這些合乎邏輯的聲明,他們是第一次受到智者的讚揚。如果大部分的聲明能被完全證實,那定會讓新教徒大喜過望。他自言自語:“我已想過了”,也許是第一次的緣故,他的理由更平添了論證的合理度。難怪在這種情況下對最初的信仰有所動搖實屬不易,尤其是要想通過情感的誘惑來取代他們更是難上加難。

智者的驕傲是合情合理的。我們的錯誤就在於沒有獲得正確思想和生活方式的支持。我們很少不厭其煩,在向年輕人提出自己的觀點時,提供理智方麵的闡明,每一件事都是隨意處置的,當整個世界的孩子,比我們更加聰明睿智,而他們所形成的思想與我們的不一致並且是在我們看來是錯誤的,我們為此感到困苦不堪。在這個聯係中值得關注的另一點是年輕人的自以為是。所有的年輕人都自信得過了頭,這倒不是因為他們愚蠢傲慢,而是因為他們全然不知道一個事實,那就是同樣通情達理、同等聰明的人士總是在一些特定問題上意見相左。同樣在其他方麵,我們感到健全的教育體製缺少一種理性的基礎——那就是對人類本性的有序的學習。歌德對這一主題的闡述是極具指導意義的:“仔細地想一下這類事件,我發現了公眾冷漠的苗頭,更確切地說,應是蔑視,它對我生命的一段曆程影響至深。而後,隨著深入的洞察和磨煉,在適當的範圍內有所顯現。意識到黨派的不公正是讓人極不舒服的——實際上也極為有害的,因為它已逐漸地使這個男孩習慣了介於自己和所珍愛的人之間的隔閡。“隨後而來的雙方之間的戰爭等大事使各政黨應接不暇,得不到片刻的喘息。對於又一次能激發起我們所策劃好的災難,我們不懷好意地暗自偷樂,也將對方的詭計暴露得有過之而無不及,我們不斷地互相折磨,直到幾年以後,法國占領了法蘭克福,我們的房子真正地陷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年長者或許會對激情洋溢的年輕人在相互分離的城鎮中會有所行動感到恐懼,認為年輕人應多待在家裏,少出去惹是生非為妙,並設計了一些供他們娛樂工作的計劃方案。祖母的木偶劇這回可大大派上用場了,大量的戲劇也紛紛出爐,男孩們也爭先恐後地過來看戲,所以歌德說,為此他結識了不少朋友。

但男孩子總是不安分的,年輕的演員不得不求助於年幼的公眾,讓他們幫助維持紀律。這一段我們可以在《威廉?邁斯特》中有一個詳盡的了解——年輕的詩人所寫的戲劇被朋友煞費苦心地搬上了舞台,但令其驚訝的是,這些戲劇永遠不著邊際,使作者頗為反感。“我又陷入想象中。我反反複複不斷構思建造一座空中樓閣,但我始終不明白我同時也在挖掘著這些微型而又無形大廈的根基。”正是他為這些男演員提供了足夠的道具,為他們鑄造長劍,用鍍金裝點劍鞘,配備頭盔,插上羽毛,製造盾牌甚至編製鎧甲。“我們繞著院子和花園行軍,並相互痛擊對方的盾和頭。耳邊響起一陣陣刺耳的聲音,但沒有一個持續很久。”除了“威廉”,其他的男孩都非常喜歡這種模擬戰爭,個個都躍躍欲試。“看到如此之多全副武裝的士兵形象自然使我想到了騎士精神。當我開始閱讀古老中世紀的騎士故事時,一段時間騎士精神一直縈繞在我心頭。”尤其是偶然翻閱了翻譯過來的《耶路撒冷傳說》,他被其深深感染,長久沉浸在詩的意境中。對克洛裏德,他說:“這個男性化的女人,她安詳完美的人格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坦克雷德和克洛裏德之間壯烈的決鬥曆程。”“不管我從本性上是多麼地傾向於基督教,但當那伊斯蘭教的女英雄準備在高樓上與圍攻她的人決一死戰時,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全身心地去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