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甚至沒有時間瞟一眼少數幾個詩人,他們中的每一個都應該在心智的培養上占有一席之地。就像在犁地和耙地之後,種子會通過自然選擇的過程被分開,某個詩人會在這裏吸引一些信徒,另外一個,在其他的地方吸引了他的信徒,但是把孩子們的思想帶入到我們所擁有的那些最高尚、純潔的詩人的思想的影響下是父母的責任。至於克羅萊裏基,濟慈,雪萊,以及其他的“語言之王”,最好讓他們也進入同樣的篩選過程。那麼莎士比亞呢?確實對他不用分類或定時,我們不用像對待其他人的作品那樣來處理,——他最好成為每天智力生活的麵包,不要把學習莎士比亞限定在一年之中,應該在整個生命的過程中從10歲開始就不間斷地閱讀。但是也許有人會認為一個10歲的小孩不能讀懂莎士比亞。這是對的,但是一個50歲的人就可以了嗎?難道我們偉大的詩人不就是豐盛的筵席,每個人根據他的需要從中獲取,而留下他沒有胃口的東西?一個9歲的小女孩有一天對我說,她僅僅通讀了莎士比亞的一出戲劇,那就是《仲夏夜之夢》。當然,她並不懂這出戲劇,但是她肯定找到了足夠有趣、對她足夠有吸引力的東西。每個月讀莎士比亞——分角色地閱讀,而且連續讀兩到三個晚上直到完成它,如何?這個莎士比亞的晚上將會被看成一種家庭盛典,而且那些年複一年被一再讀到的戲劇每次讀到的時候都會比原來收獲更多,還會留下智慧的沉澱。
沒有必要再說關於最近的著名詩人,勃朗寧,丁尼生,以及其他卓立於人群之中的詩人,他們每個人都要在那些發展了詩歌品位的年輕人之中保證他們的追隨者。發展這種欣賞能力,而不是指導它具體的用途就成了父母要做的事情。關於晚間閱讀的話題就說這麼多,它們本身就在實行我們期待的智力陶冶,假設有合適的書、讀它的過程中家庭成員的共鳴,以及關於它的輕鬆的談話,那麼剩下的就不成問題了。晚間的閱讀應該是愉快的,不需要動太多腦筋的那種,但是漫長的假期對於這種智力上的閑蕩則顯得太空了。每一個聖誕節和暑假都應該讀一些有名望的文 學巨著,不論是曆史的或是純文學的。對於這樣的著作每天的閱讀和討論會給學校的曆史“折磨”增加意義和聯係,會保持頭腦活躍的狀態,而且會給假期一般的玩樂和休閑增添滋味。然而要承認,在閱讀這件事上,這種調羹喂食畢竟不是最好的。更好的是年輕人尋找他們自己的田園,而父母們僅僅是對他們的漫遊保持明智的注視。但是事實是,年輕人被生活占得太滿,也就是說,一般而言,他們現在不閱讀,這種調羹喂肉的過程也許能夠幫助他們走出消化能力脆弱的困境,讓他們走上尋找適合自己的智力營養的道路。
桌邊談話
家庭閱讀的性質會影響談話的性質,但是考慮到一旦孩子們開始學校生涯之後,父母看到他們的機會是多麼少,在桌邊談話時講上幾句就很值得了,它提供了父母影響年輕人的觀念的最好機會。每個人都同意,生動活潑的桌邊談話是健康的一種條件。沒有人會饒恕不知禮的脾氣,這種不知禮的脾性讓家庭的一員坐在那裏完全沉浸於他自己的冥想中去,對旁邊的人幾乎沒有一句話。但是桌邊談話不僅僅是一種娛樂和放鬆的方式。年輕人的學校生涯使得他對家庭的桌邊評論熱切關注。隻要看一看他是如何密切注視關於公共事件、書、人物,他的長輩所做的每一個評論,你就會發現他們確實在努力構建一種指標。的確,他們想知道該怎麼做,但是他們也想知道如何去思考每一件事。父母有時會忘記,把我們作為人以及作為公民的許多必要的健全觀念教給孩子本是他們的責任。而當年輕人從自己的立場出發,效仿同輩中的先進觀念,宣揚勇敢而無禮的觀點時,父母又會心生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