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夢<二>(3 / 3)

“沒幹啥,隻是和盧鬱上了一會兒網。”

“哦,那你今天晚上上通宵網嗎?”

“怎麼?你想去啊。”田思華走過來,把一隻胳膊搭在童顏的肩上,歪著腦袋看著童顏那通紅的臉。

“我可能去。”童顏拉開他的胳膊,仰倒在床上。

“那我能不去嗎?先收拾一下。”田思華走回了自己的鋪邊。

深夜一點了,童顏正在一個聊天室裏發泄著自己的情緒,忽然在qq上接到一個叫夢兒發來的信息:

“你好,做個朋友聊聊好嗎?”

童顏立刻退出了亂糟糟的聊天室,和這位叫作夢兒的女孩聊了起來。

“這麼晚了還在上網。你是經常泡吧的吧?”

“也不是,今天隻是心裏很煩。就想找人聊聊天,我一慣是不怎麼跟陌生人聊天的。”

“是嗎?現在心情很糟糕?”

“我也是和你一樣。唉,同病相連啊。”

“逸雲、夢兒、同病相連,嗬,這太妙了,相信我們能有一種共同的感覺吧!”

“也許吧,可我卻不怎麼喜歡跟匆匆而過的網友聊到真實的心情。”

“為什麼呢?”

“我覺得沒多大的意義。聊得好一點的網友,想的時候再上網。帶著一絲希望,卻又帶著失望下網。來了,人麵不知何處,所以我不常上網。”

“你說話怎麼不像一般的人呢?你說的話真實而不平淡乏味,我喜歡跟你聊天,其實我們也可以做永遠的朋友啊!”

“是嗎,謝謝。”童顏對著冷冰冰的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敲著。一會兒會心地笑笑;一會兒又是眉頭緊鎖;一會兒又顯得非常調皮。時間在指間悄然滑過,天涯兩端的人是那樣的留戀。

“我要走了,我會想你的,我的e—mail:[email protected]。有空給我寫信。”

一句3166。童顏此刻是那樣的難以說出口,此刻竟然感覺是那樣的沉重。他慢慢地回了一個3166。光標慢慢地移動到了關閉按鈕。

和田思華一道回到宿舍,童顏倒在床上一閉眼就呼呼地睡著了。心裏的一個情結放下了,他的情感又該歸屬何處……

童顏來到了逸河。河水溫柔地在陽光下向他展開笑臉。他蹲下來,用手招了招清淡的河水。逸河啊逸河,我曾把一個靈魂置留於此,對嗎?你飽嚐了我許許多多的故事,對嗎?如今我又來了,帶著一絲惆悵,一絲傷感,一絲痛苦來了。再次投進了你溫柔寬廣的懷抱。

逸河:生命中兩個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是貪心,我可以而全也願意選擇一個同樣愛我的人伴我同行,但是我不能,我負不起良心的折磨。我是人,也是在紅塵中打滾的平凡人;我可以選擇一個我愛的人來寄存我的一切,而她卻以她是她的朋友而謙讓,以自己與她的關係而負起心理的壓力。天啦!這也許就是人世間最難解的紛擾吧。我應該怎麼辦?童顏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慢慢地噓出。真是山海情緣啊,山海情緣。

山海情緣。當童顏想到第三遍的時候,他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心裏豁然亮了起來,趨走了先前的灰暗。對呀,山海情緣。是個好題目,也可寄於自己的心情,童顏躺在綠草地上構思起來。

賀文彬自從上次被韓天琦婉言謝絕之後,心裏很沉重。韓天琦:她是個很有內涵的女孩,看上他是他有眼光,自己又有什麼能值得他去愛的地方呢?

是的,他不像童顏那麼有文采,也沒有什麼特長。此生平庸,給人家一個什麼愛自己的理由呢?他是真的愛他,近乎瘋狂,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用自己的真誠與執著來打動他,來贏得她的愛。即使是同情的愛也好。他不在乎。他知道韓天琦是一個心地極純良的女孩。每隔兩天,韓天琦寢室裏的電話都會傳來賀文彬的聲音和收到一枝鮮豔的玫瑰。

韓天琦宿舍裏的室友們都羨慕死了,連盧鬱每每進來都要騷擾一兩句。韓天琦如同迷失在霧都的大森林裏,茫然不知所措。盧鬱?一個瘋瘋傻傻的女孩;田思華?雖然是在一起玩的朋友,但畢竟不是深交。楊文豔?不可能。童顏?韓天琦想到了這個名字。她的思維停頓了好久。是啊,現在的韓天琦和童顏已經不是去年的韓天琦和童顏了,韓天琦有點怨自己如果不說出來,一直把這份愛深藏在心裏。自己品味,苦澀中也許還帶有幾分甘甜。現在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一顆愛他的心沒有變,卻反而將關係鬧成如今不堪的局麵。但韓天琦心中忽然掠過一個可敬可親的稱謂:大哥,他也許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可以幫助他的親人。壓抑了這麼久,她也想和他推心置腹的談一談了,希望能消除橫在他們之間的隔板;消除心裏麵的一些障礙。

韓天琦撥通了童顏寢室的電話,心裏是既緊張又激動。像是在給一個陌生的人打電話。很是遺憾,那邊告訴他,他所需要的人不在,韓天琦隻回應了一聲“哦,也沒什麼事。謝謝”就掛了電話。但沒等到一刻鍾,韓天琦宿舍的電話鈴響了起來:“天琦,剛才是你打電話找我嗎?我剛剛出去給《文苑》雜誌社寄稿去了,回來聽說有人打電話找我。我想應該是你。”

聽到童顏的聲音,她是異常的興奮。

“是嗎?那如果我不是韓天琦,那你這些話不是白講了嗎?”

“怎麼會呢?我的判斷有失誤過嗎?”

“哥,我有件事想找你談談。”韓天琦的思想剛剛經過激烈的鬥爭,才低這頭,扣著電話線,低聲的叫了一聲哥,這個從她懂事以來,從未叫個一個人的稱謂。

十九個春秋以來,在她的旅途中,都是爺爺奶奶陪伴著她。也隻有這兩個稱呼在她心中一直如火一樣地熱,一直深深地烙在她的心裏。

他們依然相約在那個籃球架下,兩人對望,情緒有說不出的高漲。

“有什麼事嗎?”

“老地方,去芙蓉苑先坐下來再慢慢說行嗎?”

“隨便你。”

一切依舊,童顏的心裏並無太多的感慨。倒是韓天琦自從最後一次與童顏從這裏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一個來過這裏了。她好像與老朋友分別的太久了,再度重逢,一切都是新穎地。她纏著童顏轉了一圈,閑扯了一陣之後,就雙雙找個地方坐下來。

“哥,你能不能幫我去跟賀文彬說說,叫他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不適合他。跟他在一起,我感覺好累。真的。”韓天琦開門見山地說。也許是吧,在他麵前,她永遠都可以直來直往。沒有必要轉彎摸角,也沒有必要委婉含蓄。但這一句話卻使童顏為之一震,他剛剛興奮的臉色頓時蕩然無存。

“你怎麼了?”韓天琦不解地搖晃著童的臂膀。

“天琦,賀文彬是個很好的男孩子,我想他應該是能給你幸福的。”童顏才回過神來,但幸福二字卻說得很低。說實話,他有些嫉妒賀文彬,從心裏,他舍不得她,但他又高興。

“可是我對他卻沒有一點感覺。”韓天琦沒想到童顏會這麼說:“其實我的心一直沒有變,而且永遠也不會變,不管將來怎樣?”韓天琦垂下了頭。

“天琦:如果你當我是你大哥,你就試著去接受他吧。”

韓天琦看著童顏說:“試著去接受他?”她苦苦地笑了一聲“不會的,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會試著去接受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

“天琦。”童的聲音似乎有點激怒了。

“你不要說了,如果可以的話那你為什麼不試著去接受我呢?”韓天琦的情緒也高昂了起來。

童顏隻感到有千百萬隻蚊蟲在心裏叮咬,淚一滴一滴地往傷口上滴。是的,我親愛的人,我為什麼不能接受你呢?為什麼要放棄你,這樣也許我會對你內疚一輩子。但接受你,我的靈魂這一輩子也不會安寧,我會受不起良心的折磨。天琦,對不起,我知道我自私,我也知道你比我更痛苦,我現在也不知道答案……

“哥,對不起,又讓你生氣了。對了,你找楊文豔談過嗎?

“對了,天琦,你有沒有對楊文豔說過什麼?”

“沒有啊,這些天我都沒有見到她,怎麼了?”

“也沒什麼,他以我們之間的事拒絕了我,你真的沒有說什麼?”童顏望著眼前這位可愛的朋友,哭了,流淚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是的,也許他要疏遠她,他要用可能會失去一切的激將法來一搏。韓天琦正好提到楊文豔,給他的思想帶來了瞬間的光明。

“哥,我真地沒有說什麼,難道你也不相信我?是她跟你說的?”韓天琦伸手慢慢地試去了童顏眼角的淚水,童顏把他的手拿開了。仍用一種懷疑的眼光看著她。韓天琦欲哭無淚。這就是青春,這就是屬於她的青春。如果是,那這也太沉重了沉重得讓她有些扛不住了。

“哥,你從沒流過淚。我明白了,你是真心愛著楊文豔的,再努力一點,我相信你。我也不會再成為你們之間的隔閡,我先走了。”韓天琦站起來,轉過身去,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童顏雙手襯地,也準備站起來和她一道回去。忽然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沒有起來。韓天琦一路走回學校。短短的五六十米的路程,她回了幾十次頭。她希望能看到接踵而來的童顏。失望啊,童顏最後的話又在耳畔響起,她又恢複到了冷靜的思考當中。楊文豔以她理由而拒絕了童顏?天啦,想默默地愛一個人也這麼難,難道愛一個人就是為了要想方設法地得到他嗎,索得他愛的回報嗎?真愛是一切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讓他開心快樂。但她能為童顏去勸說楊文豔嗎?她能做到嗎?她也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

自從童顏那天隻言片語地表白之後,楊文豔的腦子裏開始努力地搜索著童顏的點點滴滴;搜索著跟童顏在一起時心裏所產生的微妙的變化。她不可否認他非凡的氣質,雖然說不上愛他。如果可以,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他,而且她也樂意。也許天公不作美吧。那天,夾在人流中。她無意間發現了童顏和韓天琦,也聽到了他們之間纏綿的糾葛。明白了她們之間的一切,她既生氣又高興。或許她根本不需要如此牽掛這一切的是非吧。其實這份感情對她來說也就是本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罷了。想到此,楊文豔依舊是素而朝天,過自己的生活,依舊做一個讀詩的人。

幾次,韓天琦與楊文豔偶然相遇,她們並不由於童顏而表現出心裏的不快,亦或許她們之間根本不存在友誼上的裂痕。有時長坐閑聊,也隻是些生活的鎖事。也許兩個人在童顏身邊的立場不同吧。楊文豔,想聽不想提,韓天琦想提卻又猶豫著,她們時刻在調整著自己的心態,轉變話題,但最終還是空空而回。

今年四月五日的清明節是童顏最高興的一天。上午,收到文苑雜誌社關於聘他為駐校園記者的通知及報名表,同時那篇《山海情緣》也將亮相於下期的《文苑》的“青春隨約”欄目上。

晚上,他又要為今天過生日的小妹韓天琦組織準備一個生日patty。中午,他把這一天的準備告訴了韓天琦。然後就又招來了盧鬱、田思華、賀文彬和楊文豔一起商議今晚的生日patty。由於大家從來都沒聽韓天琦提過自己的生日,就都隻匆匆提了點建議便權權交由童顏負責,其餘的都自個兒回去準備準備了。

韓天琦的生日難道就自己一人知道?包括盧鬱在內?童顏的臉上被幸福的笑容所鋪蓋著。今天的時間由不得他在夢中沉浸,首先他得去定一個漂亮的蛋糕,其次是去買禮品,然後是安排聚餐。一切隻有他一個人了,本來他想留下楊文豔,可後來又放棄了。可能他感覺到這是一種不合時機的安排吧,這次是韓天琦來這個學校和在這個城市,在大學生活中的第一個生日,他不能在這個patty上出一點意外,影響朋友們的興致。影響到韓天琦的情緒。驟然間,童顏感到了自己責任的重大,童顏定好了蛋糕,便拿著剛到的彙款單邊哼帶唱地走向郵局。經過學校門口的農行,他碰到了剛從裏麵出來的韓天琦,便走上去打了個招呼:“天琦,今天的一切由我來負責,你用不著。”

韓天琦感激地兜兜嘴:“哥,不好意思,今天我本來打算請你陪我一起過的。”

“天琦,既然你叫我一聲哥,那就什麼也不用說了。今晚,隻要你開心,到什麼時候都行,我陪你。”童顏一下子意識到了韓天琦的心境。但今天他不能說別的,除此之外。童顏忽然對今晚上懼怕起來,今晚聚在一起的人群太複雜了,隻要有一點點地風起,就會掀起巨大地波浪,而現在,他也隻能向上帝默默地祈求了……

童顏在一家叫做沙潭土菜館裏定了一間包廂。沙潭是韓天琦的故鄉,他想應該在這特別的日子裏和這個特別的地方能給韓天琦一份溫暖。親情般地溫暖。黑暗已經在節日的氛圍中拉下了帷幕,六個誌趣相投的少男少女們聚在一起,他們拋開了傳統的節日,在歌聲和笑聲中熄滅了燈光,點點閃爍的燭光烘照著黑暗,映紅著他們的臉。站在昏暗的燭光前,韓天琦臉上掛滿了淚水。第一次啊,是的,叫她怎麼能不心潮起伏呢?叫她怎麼能不落淚呢?盡管人生中有太多的第一次。但這一次,這一次的人,這裏的一切也許都因為這個第一次而在她心中占有一個重要的位置,都會是她青春扉頁上一段最美的序言,感謝這些人,可愛的朋友們,給她的人生添寫了一篇美文。

“噓,大家靜一下。”童顏繞著桌子走到韓天琦身邊:“天琦,現在輪到你了。許個願,再吹滅這些蠟燭。送走十九歲的昨日,迎接二十歲的朝陽吧。”

韓天琦抬起頭,觸摸了一下童顏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周圍,這才雙手合十,微閉上了還殘留著淚水的眼睛。在靜寂中默默地許了一個願。這個願望也許隻是她心靈的一種安慰罷了。燭光真的能給她帶來一個暫新的明天嗎?韓天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瞪大雙眼,燈光在一陣歡呼聲和掌聲中再次亮起來,咱們一起舉杯來祝我們有天琦生日快樂,童顏先站了起來。

在《祝你生日快樂》的歌聲中,大家都分吃著蛋糕,分享著韓天琦的快樂。賀文彬給她遞來了一塊蛋糕,韓天琦微笑地向他點了點頭,接過蛋糕,看著黃黃的蛋糕上塗著一層白色的奶油,韓天琦的鼻子又酸酸地。往年,也總是在晚飯時分,勞作了一天的奶奶笑盈盈地給她送上一碗糖打蛋。也是這樣的內黃外白,爺爺總是則夾著一支煙坐在一旁和藹地看著她。記得有一次,她接過碗問奶奶的生日是哪一天。奶奶拍拍她的後腦勺說:“孩子,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哦”。她天真地看著奶奶那張刻滿蒼桑歲月的臉說:奶奶,等我長大了一定為你和爺爺買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可是奶奶,她還沒等到了就去了另一個國度,在天國的奶奶也隻能在夢中等著她了。今晚,爺爺是否也在想著這些呢?奶奶是否在身邊看著她呢?童顏用胳膊把她從沉思中引了出來。她慌忙拿起餐巾紙在臉上糊亂地擦了一通,發現大家都在等著她,準備上菜了。韓天琦帶著深深的歉意向大家笑了笑。觥稠交錯中,大家除了一些祝福的話之外,並無其他。童顏的心也靜靜的定了下來,宴會將近尾聲,大家一起再次舉杯,共同祝福這位好友20歲的生日快樂。酒杯碰在了一起,同時他們也祝願這六個人永遠像兄弟姐妹樣和睦友愛。在杯與杯的夾縫裏,賀文彬的手顫抖著,酒也在周圍外溢。第一次聚賢閣為了韓天琦——最心愛的人,他把大家聚在了一起。今天他似乎又感到了昨日的重現。如果一切都是從今天開始,那也許將是他或者說是他們最完美的。在這個紛擾的塵世中,在複雜的人際與生活中,一切的重新開始都隻不過是一個謊言,一種自慰罷了,而且永遠也不能擺脫過去所做的一切。回憶時常在重現舊時的一幕,走不出陰影,躍不過榮譽。賀文彬今天非常高興,盡管他理解不透韓天琦兩次忘我的沉思,但她知道她今天是幸運的,在他們六個人當中,今天的她是最幸福的,是最高興的,難道不是嗎?雖然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話,但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都是真實的,誠摯的,韓天琦放下可樂給童顏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叫了一聲“哥”。她舉起酒杯:“借這個機會小妹也祝你能在文學領域裏打下自己的天空,同時也感謝你,讓我度過了一個快樂的生日。”童顏哽咽了一下,端起酒,頭一仰,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他倆交了杯底。韓天琦又例外倒了一杯說:最後,我敬大家一杯,感謝緣份讓我們在這裏相識,成為朋友,也感謝大家對我的關愛。”韓天琦用一雙淚眼盯著賀文彬:“希望我們彼此都能在心中占有一個重要的位置。”在韓天琦仰首之際,大家都默默地站了起來。楊文豔本來準備在這次聚會上成就一段良緣,準備把賀文彬和韓天琦提出來借著大家的興致湊和一番,一天以來精心準備的台詞卻在這種氣氛中被淹滅了。因為在這裏她一直沒有占到主動權,隻好噘著嘴。最後,她在桌子中央點起了最後一支大蠟燭,熄滅電燈說:“我們讓賀文彬來為韓天琦唱一支歌吧。大家歡迎,在她掌聲的帶動下,大家也都鼓起掌來。”

賀文彬連忙站起來,扭頭看看掛在牆上的鍾說:“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合唱一首: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來祝福韓天琦生日快樂吧。天涯海角,我們每個人的心中永遠都一生有你。”

燭光中,歌聲和著節拍在城市上空回旋飄蕩,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