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夢<一>(3 / 3)

“是嗎?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剛剛。你怎麼來到這裏了?是找我嗎?”

“哦!我剛剛打電話到你們寢室,聽田思華說你出去了,我想大概就是這裏了。”

“有什麼事嗎?”

“來探探你的感情細胞哇。”

童顏帶著一臉的疑問看著天琦,輕輕的說:“什麼?”

“盧鬱不是說讓你寫一篇關於情感的舞台劇嗎?我想見識見識一下你的感情觀點。”

“你是說那個啊。我還沒有動筆呢。”

“不是吧?明天不是要交了嗎?你還有時間在這裏溜達?”韓天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急什麼?今天不是還沒有過完嗎?”

“是呀是呀,大才子,我鬥不過你。”

“嗨,你那袋子裏是什麼?是什麼好吃的嗎?”

“現在不告訴你。”韓天琦看看手中的塑料袋,臉上泛起了一陣紅暈,低下了頭,也展露了少女得到羞澀。

“是嗎?那我就更想看看了。”童顏一轉身就輕易地拎過塑料袋,因為天琦沒有絲毫的躲閃。淡藍色的塑料袋裏躺著一條疊的整整齊齊的圍巾。

“喲,哪位帥哥這麼有福氣?”童顏打趣道。

“送給你的,我在別人那裏可是學了半個月的喲。戴戴看,合不合適?”韓天琦的臉的些微紅。

她伸手拿出乳白色的絨線編織有形圖案的圍巾,輕巧地幫童顏戴上。童顏的心一直在做著曾未有過地狂跳。他想笑,真的很想。但表露在臉上的笑容卻是那樣的生硬,那樣的難看。他從沒有過這麼豐厚的饋贈,真的從沒有過。

“天琦,謝謝你!其實你能給我精神的食糧就足夠了。”童顏握起了韓天琦那雙涼冰冰的小手。

韓天琦隻感覺到一股暖流從手背湧向腦門,奔向心靈深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初隻是和盧鬱之間的一句戲言,竟然改變了她的一切。心一直被眼前這個高大卻是滿臉憂鬱的男孩所牽引著;被他的深沉和才氣吸引著。自己是不是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他呢?那他呢?韓天琦一直把這個敏感的話題深藏在心底。

回到宿舍,一切應該又歸屬到平靜。而童顏卻看著窗外思潮起伏。他還有現實的任務沒完成,他還有白天的夢沒有做完。夢與現實的完美結合,是他人生中經典的愛情,也是那篇《大約在冬季》的靈魂。他追求完美,追求夢與現實的完美。而事實上,他的追求永遠也到不了彼岸。這,他自己也知道。也許這就注定他人生的孤獨;心靈的痛楚和本性的善感吧。

童顏感覺到韓天琦自從進入到他的生活圈子之後就變了,變得憔悴;變得多愁。但這一切原本都不應該是屬於她的。她需要的和擁有的應該是青春活力的展現,她的生活應該是快樂的,是滿陽光的;她的笑容也應該是最燦爛的。而她的這一切都去哪裏了。是他,都是他給剝奪了。他忽然感到自己的自私與罪過,感到自己的無聊和可惡。

窗外飄起了細雨。微風吹進了童顏的心裏,冷冷地。看了看床頭的那條圍巾,矛盾傾注著他的整個心靈。

或許追夢的人心裏總有一種超越一般人的情愫,童顏請求了《大約在冬季》表演的主角。也許這是他最好的一次機會,可以盡情地把自己溶入到自己編織的夢裏,生活到自己編織夢裏。真正在現實中體味一下夢中的生活。

也許《大約在冬季》隻有他自己才能投入到真正的情感。不至於演出偏離了劇情。更不至於背叛自己的思想。但此刻,他又想到了人生中的另一半——他的合作夥伴。他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數落著自己認識的女孩。一個個地想起,卻又一個個地否認。

也許他忘記了一個最熟悉的名字;一個令他心跳的名字;也是一個令他感到內疚的名字。他不敢再將她從人群中引出,盡管她一直是他生活中最好的拍檔,也包括這部劇本。他又在無聊中度過了寒冷的一天。

天黑了,燈滅了,夜已很深了。他還在無奈的沉默與思索之中。現在伴著他的還是那台小小的收音機。今夜,又將無眠。

他曾幾次拿起電話,卻又放下了。也許此刻這裏的電話鈴應該響了。是的,對麵,在茫茫的夜色裏,一雙眼睛癡癡地望著天花板,眼神顯得憂鬱而傷感。韓天琦,她現在也正和他同時承受著這份孤獨,同樣地承受著這份矛盾。一夜,她感覺是那樣的漫長;一夜,他感覺是一種煎熬。

又是一個星期六。童顏獨自騎單車來到逸河公園,來到他置放靈魂的百草園。當他放好自行車走進一個長亭時,他不敢相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對,沒有看錯。是她,那是她的背影。也隻有她的背影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他都能一眼看出。童顏加快了腳步。她回過頭來,隻是微微一笑:“你來啦!”如同他是來赴約的一樣。韓天琦那麼自信。童顏也隻從鼻孔裏“嗯”了一聲。

“昨晚……”童顏又把說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

“是的,童顏,昨晚我還以為你會打電話過來,隻一種預感。”韓天琦看著鋪著一層水霧的河麵說。

“下午願意和我一起合作排練節目嗎?”

“這個嘛,我等下午看情況再說吧。”

“怎麼,你……”童顏一陣莫名其妙地衝動。

“你終於想通了?肯向我開口了?”韓天琦看著他那傻傻的樣子,笑了。

“不說了,ok!中午我請你吃飯。”童顏幾乎要跳起來。“let’sgo!”

“剛來就要走?怎麼也不問我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不要問,也不用回答,是感覺。”童顏指指自己的心窩。

他們騎著自行車行駛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童顏喜歡騎著自行車這樣的行駛在人群中,行駛到這都市的每一個角落。他也喜歡家,愛家。也許這就注定他喜歡三毛的浪漫卻不能與其流浪。不論在什麼地方,他都想擁有一份故鄉的親切,家的溫暖。是的,在這遠離大山的喧鬧的城市裏他隻要一踏上自己的那輛自己行車。他就興奮,他就從心底得到一絲安慰,此刻,韓天琦也興奮地坐在他身後,輕輕地摟著他的腰。高興地說著,笑著。他也幾次回過頭來看看身後的女孩。下午,也許就看不到她的這般笑臉了。下午,他就不是韓天琦了,而是一個悲情女郎。為什麼自相識以來,他的心緒總是牽著她的情緒,而她的生活又總是牽引著他心靈深處的靈感?難道說……。童顏搖了搖頭,不會的,不可能。因為他不能。

《大約在冬季》是一部感情底調的劇本。寫的是一對癡男怨女在愛河裏沉淪卻因為現實的距離而漂流。他們用自己的生命來維護了愛的尊嚴,愛的貞節。用短暫的一生來演繹了人間愛的真情,揭示了人另一種愛的真諦。是啊,童顏,他是一個從大山裏走出來的孩子,他能避開現實中的快樂與歡笑,卻不能消除隱藏在他內心深處的傷感與悲涼。他是以一個善感的靈魂來看塵世的,所以他用一個受傷的靈魂來遊覽人間。

幾天的排練中,他們忘記了他們的妙齡,忘記了他們的生活現實,忘記了他們隻是在做一個描摹,忘記了這隻是一個節目。晚會上,這曲戲竟然把夜幕拉得冗長。但禮堂的掌聲卻展示著他們那驚人的成功。

褪了妝,童顏笑了,韓天琦也笑了,微笑後便是傷感的哭泣。哭泣也一直隱身於他們的微笑背後。一場生死相戀之後,他們又手牽著手坐到台下。

“這是在做夢嗎?我們的夢醒了嗎?童顏,如果在黑暗中能留住這個夢,那我寧願這一生也不睜開眼睛。”韓天琦輕經地拽了拽他們還緊握在一起的手。

“嗯!這——這人生也許本來就是夢吧。”童顏目視著台上。這此時,台上緩緩地走上一個女孩,飄逸大方,清秀端莊。她唱了一首《放棄我是你的錯》。她那圓潤而脆亮的嗓音搏得了台下的一片歡叫。她目光向台下一掃視,一泓秋波泛紅了臉龐。

童顏從韓天琦那裏抽回了手,盡情地鼓掌。韓天琦瞅了他一眼。

“童顏,我看你們倆還真是才子佳人,配合得天依無縫。演得微妙微俏呀,我都感動死了。”童顏和韓天琦雙雙回過頭來。田思華已經坐在了他們身後。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在這個女孩上台之前。“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班的班長,賀文彬。”他指著身邊的一個男孩說“這兩位是……”他又麵向賀文彬指著童顏和韓天琦。

“我知道了,是韓天琦和童顏,對吧?你們好。”賀文彬打斷了田思華的介紹。

“你好!”童顏和韓天琦這才注意到田思華身邊這個男孩:他戴著一副近視眼鏡,西裝革履。頭發也搞得油膩膩的,身上還帶著他們都不知名的香水氣味,好像一位到哪裏參加舞會回來的紳士一樣。

“喲,等一下有約會?穿得這麼帥氣。”韓天琦打趣道。也打斷了與陌生人沉默的尷尬。

“不,不,我一慣是如此的呀。”賀文彬擺擺手,搖著頭,竭力地解釋說。

“咳,他呀,我們班的大帥哥。隻可惜沒有女孩敢接近他,現在還是孓然一身呢。韓天琦,有機會幫他介紹一個。”

“像這樣帥還用我來介紹嗎?”韓天琦輕聲地笑起來。坐直了身子,繼續看晚會。

時間過得真快,一學期,轉眼間就這樣過去了。迎考前的校園充滿了書香味,同學們無論是走路還是站著不再有戀人相攜相依的浪漫,也不再有朋友在一起閑扯的歡悅。身上隻有書本作伴。

這天,韓天琦一個人呆在寢室裏。又合上枯燥的課本與筆記,無聊的臨摹起宋詞鋼筆字帖來:風淒淒,雨霏霏,風雨夜寒人別離,夢回還自憐。蛩聲悲,漏聲遲。一點青燈明更明微,照人雙淚垂。

韓天琦忽然心中一陣湧動。拿起來再仔細地看一遍:風淒淒,雨霏霏。人別離。韓天琦口中一遍又一遍在默念著。她的眼光黯然失色。眼前模糊了,觸動她心靈傷感地帶的難道僅僅是王之道的這首《長相思》嗎?也許少女的芳心有所思,另有所掛,另有所悲罷。許久,她看了看電話,又搖了搖頭。在這個時候她不想打擾他,或許她永遠也不能打攪他,因為他是優秀的。韓天琦倒在床上,又勉強自己看了幾篇宋詞。詞風卻都是宛約的,詞句都是淒淒慘慘的。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下去了。她還不能夠很好地自我調節。她會更鬱悶的。但她最終還是抑製不住情感的奔放,就在韓天琦拔通了那個電話的時候又改變了主意。她又輕輕地掛上了。也許就這樣更好,不至於影響到童顏那安逸的生活。自己的心裏也舒暢些。

電話鈴響了,童顏迅速地一把抓起電話哼了一聲。電話就被掛上了。

童顏趴到桌子上,撥通了那個電話:“剛才的電話是你打的嗎?怎麼掛上了,有事嗎?”

她驚訝了,沒想到他會再打過來:“也沒什麼事,本來是想叫你陪我一起到教室裏去看看書,宿舍裏太悶了。”

“哦,我也沒事,那就去看看書吧,快要考試了。沒別的事了吧?”

“沒有了。

“那好,一會見。”

“好的”。電話掛上了。

是的,她確實需要一種近在咫尺的安慰,也許隻要坐在童顏身邊,她的心緒就開拓了許多。

這一天,韓天琦又早早地來到教室,她一到門口就看見童顏已坐在朝後的窗子下。韓天琦進門正欲走過去,卻被盧鬱叫住了。她偏過頭一看,原來盧鬱也帶著賀文彬和田思華坐在她們班。賀文彬也看著他,點了點頭。

韓天琦看了看童顏,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盧鬱這邊朝著來。

“咳!韓天琦,你們寢室的電話號碼是多少?”幾陣閑聊之後,賀之彬的心開始有些安奈不住了。

韓天琦瞅了他一眼:“有事嗎?”

“哦!也沒事啥事,隻是隨便問問,也許以後有方便。”

“那就以後再說吧?”韓天琦半開玩笑邊說道。以她的敏感度和他說話的表情神色看來,她必須遠他,然後回避他。然而盧鬱和田思華卻又是她的朋友,他們倆又是剛結識,她不願這樣直白與無情。片刻,韓天琦就借故離開了。

晚上剛剛回到寢室,快嘴的盧鬱就瘋跑了過來,靠近韓天琦的床邊坐下:“喂,天琦,你覺得那個賀文彬怎麼樣?”

“怎麼?你看上他了?”韓天琦問她。

“你快說說看,但不要亂猜。”

“人嘛,還不錯。挺帥的!”韓天琦連說帶點頭。

“真的?”

“嗯,說真的”

“喲,韓天琦。那你可走桃花運了。他可是看上你了。”盧鬱笑嘻嘻的看著韓天琦。

“別胡扯了。”韓天琦嚴肅了起來。

“是真的,我騙你幹嗎?田思華說的。”

“好了好了,快熄燈了,回寢室去吧,有話明天再說。”她把盧鬱幾乎是推了出去。送走了盧鬱,韓天琦就躺在床上睡著了。今天她太累了,背了一天的外語。

幾天晚自習田思華和賀文彬都在他們班上。這另她感到很不自在,總覺得身後有雙陌生的眼睛在打量著自己。她相信盧鬱的話,因為她了解盧鬱。賀文彬自始至終都什麼也沒有說。韓天琦又要看書迎考,一切也許都在等待中平靜著。

持續十來天的考試終於結束了,大家都在打點行裝準備回家好好度過這將近一個月的寒假,看著同學們那忙碌的身影想到家,韓天琦心中掠過一絲惆悵。她戴上手套,準備一人去校園的一個角落或是去逸河公園轉轉。剛剛一腳踏出門,電話鈴響了,她在門口停了一下,室友對她擠了擠眼睛,就把話筒送了過去。

“現在在寢室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正準備出去走走。”

“哦,需不需要我陪你走完這學期最後的時間?”

韓天琦笑了笑:“那感情好,下麵見。”

“再見”。韓天琦掛上電話,飛一般的衝下樓梯,當她在熟悉的籃球架下望著熟悉的窗口時。

“不要再望了,今天我可沒有遲到。”童顏已站在她的身後了。“準備去哪裏?”

“那我就去你的那精神百草園吧。”韓天琦一手指著他的鼻子。

“準備什麼時候回家?”路上韓天琦淡淡的問。

“明天,你呢?”

“無所謂,哪天都一樣。”

“怎麼這樣說?春節怎麼說也得回家聚聚。”

“童顏,你了解我嗎?了解我的背景嗎?”韓天琦苦笑著摘下了一片樹葉。

“你沒有提過,但我知道也許是不幸的。”

“想聽聽嗎?”

“如果你相信我,我會是你最好的傾訴對象。”

“如果說我不相信你,那我又能怎樣?童顏,除了你誰又是我最安全的依靠呢?”

“讓這些話在心中生根吧。當作我們唯一的保留和隱私,好嗎?天琦。”

韓天琦點了點頭。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也能讓人感覺到殘冬裏的溫暖。因為沒有風,逸河的水麵很平靜,隻有極細微的波紋映射著陽光。逸河公園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片溫馨淡雅之中。

童顏對著河水聽著一個故事;一段生活;一個命運。也許這樣好的天氣不該有這樣倒黴悲涼的故事。但有什麼辦法,人總是在被上帝所調戲著。童顏回過神來:“天琦,聽我說一句話:人不能被命運所束縛。既然上天賦予我們以思維與生命,我們就應該掙脫其拋給我們命運的韁繩。相信你是一個智者。因為你已經走到了今天。”童顏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你的家永遠是你的家,你的親人也永遠在那塊地方看著你,等著你,他們也需要你。”

韓天琦咬著嘴唇,默默的點著頭。

“那你明天什麼時候走你呢?要麼我送你去車站?”

“不用了,不就是一個月不見嗎?”韓天琦臉上勉強掛著一絲笑容。

他們回到宿舍都已經五點多了。韓天琦摘下手套,便整理起簡單的行裝,才整理到一半,電話鈴響了。她拿起話筒喂了一聲。也許在她的思維空間裏,這個電話百分百不是找她的。

“麻煩你叫韓天琦接一下電話。”這個陌生的聲音讓她驚了一下。

“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哦,我是賀文彬。今天晚上我們搞一個期末的朋友聚餐。你能參加算是一個新朋友嗎?”

“哦!謝謝你。不過我今天晚上身體不太舒服,正準備休息呢,不好意思。”

“是嗎?不要的緊吧?如果可以勉強的話,我們歡迎你。6:30在聚賢閣。”

韓天琦放下電話坐到床邊,閉上眼睛,噓了一口氣正準備繼續收拾東西。盧鬱又跑了進來喘著氣說:“天琦,今晚要吃免費大餐。賀文彬打電話給你嗎?”

韓天琦漫不經心的點了點了頭。

“那你去嗎?”

“不想去。”

“這種事怎麼好拒絕呢?朋友聚餐嗎?你要不去,那可就不夠意思了。”盧鬱嘟嘟嘴說。

“是呀!”韓天琦輕歎了一聲:“哎,盧鬱,你知道都有哪些人嗎?”

“我就知道我,你,童顏,田思華和賀文彬。但還有一個我好像麵熟。但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哦,那好吧。你走的時候喊我一聲。”

“行,六點半在聚賢閣,你得快點。”說著盧鬱的身子已經到了門外。

聚賢閣是經濟管理學院大門右邊的小飯店,這裏經常有朋友聚餐,學生聚會和生日派對。當她們來聚賢閣的大門口時,賀文彬,童顏和田思華他們已經坐在那裏等候了。從二樓的窗戶裏見到了韓天琦和盧鬱過來,賀文彬連忙站起來。蹬蹬地跑到樓下引她們倆上樓進了包廂。直到大家都坐定後才對韓天琦童顏他們說:“不好意思,我們還得等一個人,也是最後一位了。”童顏看看牆上的鍾已經6:35了。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我剛剛有點事,耽誤了一下。對不起。”這時上來了一位女孩,她一上來就喘著粗氣,像是一路跑過來的。但說話卻很連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