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我既已打算前往萬仇穀向你爹娘提親,那這西夏一品堂,說不得便要闖上一闖了。
你也知道我來自域外,雖然薄有身資但若無立錐之地恐怕也不招人待見,適逢這西夏一品堂招攬天下豪傑,我若摘得頭名,想來你在嶽父、嶽母那裏也光彩些。”
朱鵬笑語之間舉杯飲酒,除了話語中的理由外,他也想見識一下祖龍洲的上層戰力構成。
這些時日已經見了許多民風悍勇修行成風,但修行這種事情,並不是說群眾基礎好,上層修士便一定強的。
“非也,非也,小兄弟想要抱得美人歸可以理解,但這西夏一品堂的頭名卻並非那麼好取的。
我看你年紀輕輕也頗有風姿倜儻,便勸你一句,這一次“一品納賢”便不要參加了,因為頭名已經被我家公子預定,哪裏還有你什麼事呀。”
一句話語,說得朱鵬高高揚眉,就連剛剛還玉臉含羞的鍾靈都秀眉微皺,如此吸引仇恨的能力,實在是堪稱專業。
朱鵬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才側頭打量,想看看誰如此多嘴舌。
隻是,他驀然間卻看到了一個恍若鳳凰般的人物,也就是個長相二十七、八歲的青年人,身穿淡黃輕衫,腰懸珠玉長劍,飄然而來,拱手一禮間,便顯示出一股瀟灑閑雅的貴公子氣度。
“這位兄台莫怪,我包兄弟平常玩笑言語慣了,若是話語說得不合兄台心意,還請原諒,我在此先行陪禮。”
一邊說話一邊躬身抱拳,盡管是陪禮,但那一身倜儻風流的韻味,卻讓他顯不出絲毫的氣弱,在朱鵬的眼中,便好似一隻雍容華貴的赤火鳳凰在雕琢羽毛,盡管外表溫和,但卻有一股貴胄天成的傲意。
別說是眼前這位麵若冠玉似的貴公子,便是其身後的隨侍四人也都不可小看。兩男兩女,男的修為深雄,氣脈悠長,女的清麗雅致,舉手投足間有曼妙風情。
其中一個一身翠羽袍衣的秀美女子服侍那貴公子落坐,她纖手光潔皓膚如玉,滿臉溫柔,一身秀氣,婉似大家閨秀,給人一種:“江南煙雨風情,女子柔媚婉約,一美至斯。”的感覺。
然而這樣一個女子,也隻不過是眼前鳳凰般貴公子的婢女而已,隻配服侍他撫琴吹笛罷了。
並沒有責問眼前青年公子那自然的落座,朱鵬安慰似的輕拍鍾靈的手背,然後笑著疑問:
“觀閣下氣度不凡修為深湛,顯然不是無名之輩,若是一同參與這一品納賢,的確可堪我之勁敵,不知姓氏名誰,仙鄉何處?”
朱鵬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可以在氣場上將自己全麵壓住的男人,隻是卻銳氣依舊,雙目微眯其內有玩味色。
他是看過《天龍八部》秘卷的,盡管其中殘缺不少,但卻足夠他對其中的主要人物有個大體的認知。
隻是,姑蘇慕容複的回答卻多多少少讓他有些意外。
對麵的錦袍青年拱了拱手,似想言語,但卻中途止住,想了想後才開口言道:“我是真心想交閣下這個朋友,卻又因為一些緣由不好直說自己的姓名,與其騙你,我卻寧願不說……請兄台見諒。”
如斯婉轉,卻又語出真誠,倒很出乎朱鵬的意料,他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舉杯相邀,與名滿天下的南慕容在不互通姓名的情況下就著窗外魚龍起舞的熱鬧開懷暢飲。
慕容複已經是金丹境的強者,他或許因為不知緣由的原因,高看朱鵬一眼,但卻也並不會與他浪費太多的時間,兩人在把酒暢談兩個時辰後,慕容複起身告辭。
如風般來,如風般去,真是倜儻風流的絕世佳公子。
“一腔複國誌,懷抱帝王心。
作繭終自縛,誰敢稱明君?
爭權毀清譽,少俠短風韻。
紅顏空自守,瘋癲亦成人。”
朱鵬在慕容複走後輕輕的吟唱,和一個風流人物把酒共飲,卻讓人在不經意間唏噓,慕容複之失敗不在於命運,而在性情,他實在太完美了。相貌完美,才學完美,修為完美……太多太多的完美構成在一起,卻形成霓虹燈般的碎弱。
“朱鵬大哥,剛剛那個男人好像你呀,不單單是氣質像,便連形貌舉止都有幾分神似哩。”
鍾靈臉色暈紅的在朱鵬身側昵語,剛剛朱鵬與慕容複一桌,慕容複的兩個手下一桌,鍾靈便去找那兩個漂亮的姐姐同席。
三女都是極好說話的性子,相性奇高之下自然言談甚歡,不自禁的便多飲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