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鍾靈突然又摟住朱鵬抵著額頭低語:“朱大哥,你別去參加這一次的“一品納賢”了好不好?
剛剛阿碧姐姐和阿珠姐姐都說了,她們家公子對這一次一品納賢的頭名勢在必得,你們剛剛言談的那麼歡愉,大哥哥也不好再擊敗他嘍,這一次便別參加了。”
鍾靈真的是一個極溫柔的女孩,明明是怕傷了朱鵬的自尊,便絞盡腦汁的把話說得婉轉。
她並不擅長這個方麵,剛剛那一席話語,恐怕不知道尋思醞釀了多久。
明眼人都看得出,慕容複之修為穩壓朱鵬,甚至他身後兩個侍衛的修為也不弱於朱鵬多少。
“我和他很像,但我們兩個本質不同,他是一個有夢想、有執念、有追求的人,說穿一點,就是一個俗人而已。
而我是一個徹徹底底的修道人,我沒有夢想,沒有執念,亦沒有心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之所指的“空心無為”。
我這樣說你可能不懂,那我便形容的再簡單些:我在修為上的確弱於他,但真的打起來,他殺不了我。
夢想能成就一個人,也能毀滅一個人。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
朱鵬的話語,讓鍾靈半懂不懂的迷糊,隻是心裏卻莫名其妙的踏實下來。
事實上這一番理解又有幾人能夠真正明白?
世間一切法,修煉到一定程度其實修的都是“心”都是“哲學”亦或者稱之為:“玄學”。
哲學是研究學問的學問,這是一句大實話,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強求不得。
一夜花千樹,星如雨的張燈歌舞後,西夏一品堂開始真正的納賢,這一次的納賢題目是:“都天魔境遊,碧血狂濤曲”。
都天魔境是域外凶地,碧血狂濤是名聲在外的慘烈殺陣,隻是所有報名參與者在每人得到一塊腰牌後,便沒有得到西夏一品堂的進一步指示,這種不同於以往的做法,讓許多參賽者摸不著頭腦。
“朱大哥,你說這一次的參賽題目到底是什麼呀?西夏王宮隻發了這麼個木牌子,難道上麵有什麼隱藏的線索?”
依然在福來居酒館內,鍾靈一雙玉手托著下巴,一臉疑惑的看著朱鵬手中把玩的木牌,相形之下,朱鵬這個參與者倒是不慌不忙。
“一品納賢幾可說是西夏王國最大的盛事,其中定然有些玄機,也不可能太莫名其妙,不然就是兒戲了,讓天下豪傑齒冷。還有一時三刻,想來謎底就要揭開了。”
一時三刻不過恍惚一瞬,就在朱鵬都忍不住微微皺眉時,他手中的木牌卻突然散放出奇異詭秘的波動。
他所坐的整個酒館,不,所在的市區,也不對,是所在的興慶城,突然在四麵八方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惡意,便好似舉目四顧皆是刀槍劍戟,四麵八方盡是眼瞳猩紅,到到處處都是殺機流溢。
“朱大哥,你怎麼了,額頭怎麼突然犯起汗了?”
鍾靈似乎什麼都沒感覺到般,拿出一抹香帕往朱鵬的前額拭去,動作自然親昵,然而朱鵬卻驀然間向後彈身而起。
其一直放在手邊的鬆紋古劍飛彈電閃,在朱鵬劍訣一引下,瞬間如電的刺殺四周,朱鵬劍光所及的四周,空間突然浮現半透明的波動,緊接著,七八個恍若墨色螳螂的異類妖獸在虛無的空氣中飆血倒下,它們居然在不知不覺間把朱鵬包圍。
鍾靈也猛然站起,隻是還不等她動手,一抹堪稱驚豔的劍光便已經在最不經意的角度,瞬間挑飛了她的頭顱。
護身真元罩瞬碎,那清純可人的美人頭顱高高飛起,臉上猶帶都著一股不可置信的神色。
“砰”
美人皓首正正落在朱鵬麵前的木桌上,那死不瞑目的淒厲模樣似在疑問:“為什麼殺我!?”
朱鵬一拂身側懸浮的鬆紋古劍,淩厲劍氣再次閃出,直接將那木桌與人頭都衝得粉碎。
直到此時,‘鍾靈’缺少頭顱的身體才驀然噴出高高的血泉,初時是殷紅如血的顏色,其後卻盡是觸目驚心的黑色血泉。
“都天魔境?
好高明的逆轉時空法,憑借區區一塊木牌便可以起到空間傳送陣的作用,西夏一品堂當真大手筆,好高明。”
在朱鵬喝彩自語時,一股粉紅色的氤氳氣場已經將他包圍,耳邊隱隱約約間傳來最婉約動人的歌聲,直指人心底最為柔軟纏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