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這些混混在聲色犬馬中迷失心智的也就是錢和色了,那李漢老大的最後一句話簡直是點燃他們心中熊熊欲火,想起先前那個校園妹身體上的緊致美妙,個個喉嚨又是一陣發緊。
汪軍在這群人中還是有些威信的,這威信大多是源自他能夠說上一些李漢老大覺得“有道理”的話,還有就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局麵中,他能夠起到個帶頭作用,比如說現在。
在大夥全群情奮勇的時候,汪軍貓著腰,悄悄繞到蘇清身後。手臂麻利一抖,袖管中貼身帶著的一把水果刀靈性無比地滑到了他手中,他這一手“遊龍上手”,他下過苦功夫,道上見識過的朋友沒有不擊節喝彩的。
一切都在心照不宣中按照計劃進行:其他人喝罵著吸引注意力,他拿著利刃像毒蛇一樣照著蘇清大動脈那捅去。汪軍蓄足了氣力,刀劍又快又狠,眼看就要刺進血肉裏,在最後一刻汪軍像是發泄一般,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酣暢淋漓的喊叫,似乎小妞和鈔票已經拿在了手裏。
可是在最後的一刻,發生了他目瞪口呆的一幕,那個他精挑細選的刀子並沒有按照預想的軌跡落下去,而是眼前幻影幾閃,刀子一下子捅在了自己大腿上,而他的手還死死地攥著刀柄。
蘇清轉身,神色說不出的玩味,道:“怎麼,你拿刀子捅自己幹嘛?自裁?不過你以為這就夠了?!”說到後麵,語氣一寒,順手抄起還紮在汪軍腿根的刀子,在他另一隻腿上迅速紮了過去,紮的部位極為考究,正是上下兩根腿骨交界處,筋肉被紮斷,汪軍隻覺下身一麻,兩腿便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地上。
這狗頭軍師帶還是有點血性,咬著自己嘴唇硬是把自己下唇皮都咬破了也沒喊出個疼字來。
李漢看到自己的一員大將第一回合就被戲耍地跟猴似的,心裏又驚又怒,盯著蘇清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勸你別惹我,我這條命不值錢,不過我這命沒了,讓上麵的人物丟了麵子,他會殺你全家。”
蘇清不屑一笑,拿著還還沾著血絲的刀麵反手就朝李漢臉上扇去,清脆響亮,辱人之極:“我知道你命不值錢,所以沒打算要你這條賤命。”
李漢的一眾小弟見形勢急轉直下,思維還在斷片中,不過大體上還是能夠聽出李漢說的話多多少少還是帶有點服軟的味道,當下更是拿捏不準接下來怎麼辦,再加上狗頭軍師偷雞不成蝕把米按的例子在前,現在更是不敢輕舉妄動。他們這些小人物命賤歸命賤,但是看形勢和見風使舵的本事誰都不小。
“命不要,但是有一樣東西你們恐怕要交出來,不然我良心不安。”蘇清年紀輕輕,不過嗓音裏卻透著一副和年齡身材極不相符合的穩重和威嚴,每個字的語氣拿捏的爐火純青,唇間吐露的每個音節像是敲在屋子裏每個人的心髒上。即便是池落雨,現在也是用一種全新的眼光重新審視蘇清起來。
李漢畢竟經過幾番浮沉風浪,不是那些炮灰那樣好相與的,知道這事不簡單,甕聲甕氣道:“你想要什麼?”語氣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居高臨下,反而有點忐忑。
“你們的老二?”
“老二?!”大夥都有點發懵,不過隨即發現蘇清的目光落在李漢的褲襠那,都一下子麵色蒼白地明白了這“老二”的意思。
這是要他們都斷子絕孫啊!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一個人小心翼翼道。
蘇清神色一冷:“開玩笑?你們把魚玉弄成那樣,你覺得我還有心情和你們開玩笑?開玩笑,好我現在就讓你們看看這是不是在開玩笑。”蘇清越說越快,想到今天魚玉那麵如死灰的神情,想到她傷心欲絕的姿態,想到那像是從心底流出來的清淚,激憤之下手握成爪,像在陳北大橋對付那個黃毛一樣,如法炮製,將那個出頭鳥的生殖器官血淋淋地撕扯下來。
池落雨麵色一白,看著蘇清那團尚在蠕動的血肉,幾欲作嘔。她不是沒見過折磨人,乃至是殺人的場麵,而是沒見過像蘇清這樣粗暴原始的虐殘。
蘇清不顧一邊的痛徹心扉的嚎叫,像是自言自語道:“每個人都應該學會自己醒來,等待別人喚醒,那是一個遙遙無期的事情,因為事實證明,誰也不可能喚醒在裝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