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沒把魚玉這句話當回事,在他看來,這很可能是她在遭遇劇變之後的衝動話語。所以在魚玉逐漸絕望暗淡的眼神中,蘇清將魚玉的身姿清洗幹淨後就幫著她把衣服穿好了。
“現在送我回家。”坐在床上一角的魚玉突然開口,聲音早就沒了平日在學校裏麵那種帶有少女的羞澀和溫軟,而是聲音沙啞冷漠。“你放心吧,我沒事的,而且我再不回去家裏人恐怕就會把學校鬧翻天的。”
蘇清也覺得有道理,這麼在這個小旅館待下去也不是個事,一再用言語確定之後便和魚玉下了樓。
“借我五十元打車,明天還你”魚玉不再是那個看一眼就會臉紅耳赤的小女孩模樣,反倒很坦然地說道。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想一個人靜靜。”說完就奪過蘇清攥著手裏的錢幣,幹脆利落地走開了…。。
蘇清回到家裏,小姨正在廚房裏做菜,聞著味,蘇清就知道是在做他最喜歡的尖筍燉柴雞,以小姨那挑剔的性格,筍肯定是江南一帶山清水秀滋養出來的靈性食材,雞想必也是河北有名的嫩肉小雞,用小姨的話來說,隻有這種地域上的大南大北,才能碰撞出滋味上的大開大合。
小姨是個業餘性質的美食家,對於這種舌尖上的藝術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一手廚房技藝是蘇章兩家好幾代人都引以為傲的資本。
不過今天蘇清顯然興致缺缺,吃飯的時候神不思蜀。
邊上的池落雨玲瓏心思,表情很賢淑地先給蘇清夾了塊入味很足的筍肉,道:“是不是魚玉那出了為難的事。”
還沒等蘇清回答,小姨就接口道:“魚玉?是小清班上的那個小女孩?挺害羞的那個吧。”
池落雨見這個“長輩”問話,像個未過門的小媳婦一樣乖巧,一五一十地就把她知道了都一咕嚕說完了。
小姨臉上陰晴不定,見蘇清還是埋頭吃飯,不由猜測到:“那個叫魚玉的小姑娘是不是出了事”
“恩,被鏹奸了,確切地說是被倫奸了。”事到如今,蘇清也沒什麼好瞞著的,隻不過說話的時候臉色又是一沉,陰暗暗地像是要擰出水來。
池落雨小嘴微張,驚愕地捂了一下嘴巴
小姨開門見山地說:“你怎麼處理的。”
“當時廢了一個混混的子孫袋,別的也就沒幹。”
小姨把擰緊的柳葉眉鬆了鬆,她心裏就是怕蘇清這脾氣和他那個不靠譜的老爸一個德行,遇上事隻管喜好不管形式,管殺不管埋。還好這次蘇清處理地還算得當,要是他正一怒之下把當時在場的人都給做了,她章家那邊不是壓不下來,而是蘇清那樣的做法會讓她覺得這些年各方麵對他的培養和雕琢都是對驢彈琴。
“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最在意的事情已經過去,小姨又恢複到了先前的那份知性和優雅,曼斯條理地問道。
“這事是因我而起,魚玉是被殃及池魚,這仇我肯定要替魚玉報,至於怎麼報,我不想壞了小姨你吃飯的胃口,小姨就別問了。”
小姨似乎能想到他要做什麼,皺著眉頭說:“你自己注意,出了意外別自己塞在心裏,在這個市,你外婆家家還是有點影響力的。”
“沒事的,小姨你放心,我和落雨一起,有她幫我,出不了大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