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正是這個意思,這對石獅子對於研究明朝中晚期的文化、經濟以及那段曆史很有價值,應該立即加以保護和利用。”譚晨說:“從曆史的角度來看,我們知道,明朝中晚期特別是晚期那段曆史是令人扼腕痛惜的曆史。萬曆前期,明朝大學士張居正主導實行了一係列的改革措施,1581年,為了增加明朝政府的財政收入,張居正下令在全國推行一條鞭法,把原來的田賦、徭役和雜稅合並起來,折成銀兩,分攤到田畝上,按田畝多少收稅社。會經濟持續發展,對外軍事也接連獲勝,朝廷呈現中興氣象,史稱萬曆中興。萬曆皇帝朱翊鈞登基初期,麵臨內憂外患,由內閣首輔張居正主持萬曆朝新政。親政初期,他勤於政務,在軍事上發動了“萬曆三大征”,平定了哱拜叛亂和楊應龍叛亂,對外幫助朝鮮擊敗侵朝日軍。此時資本主義萌芽出現,史稱萬曆中興。可惜他在後期不理朝政,經常罷朝。女真在東北迅速崛起,在薩爾滸之戰中擊敗明軍。此後,明朝國勢衰微。接下來的事更是讓人心痛,他不喜歡的大兒子朱常洛繼位後工作不到一個月就死了,最後皇位落在孫子朱由校身上,朱由校就是明熹宗。在中國古代眾多的皇帝中。明熹宗確實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皇帝。我記得《明史》說明熹宗是個‘木匠天才’,喜歡刀鋸斧鑿油漆的工作,‘朝夕營造’,‘每營造得意。即膳飲可忘,寒暑罔覺’。他曾親自在庭院中造了一座小宮殿,形式仿乾清宮,高不過三四尺,卻曲折微妙,巧奪天工。魏忠賢總是乘他做木工做得全神貫注之時,拿重要的奏章去請他批閱,熹宗隨口說:‘朕已悉矣!汝輩好自為之’。由於朱由校熱衷於木匠活,沒有把皇帝的本職工作幹好,所以。魏忠賢逐漸專擅朝政。這就造成了宦官亂政,國勢衰微,以致喪權辱國的悲劇結局。”
“是不是這對石獅子正是那個令人扼腕的曆史時期的文物?”劉明遠問譚晨。
“正是。文物是曆史文化的產物,它的珍貴,不僅僅是文化藝術方麵的珍貴。更因為從它身上可以看到當時社會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影子。所以,我認為,這對石獅子和我們還沒進去的這個大院子,一定是彌足珍貴的文化遺產。”譚晨很興奮,他帶著十分帶著肯定的口氣說。
進了大院,他們先在前院轉了一圈,然後沿著長滿了青苔的香徑小道和殘缺不堪的石橋石梯。繞著後院的左右兩個大院子仔細看了一遍。最後一行人來到前院配殿裏的文化館辦公室。
在辦公室裏接待他們的是剛剛從縣中學調過來沒幾天的年輕女教師。這位女教師雖然在學校教書兩三年了,但人看起來還很年輕,而且很有活力,人才長得確實很出眾。纖細的腰身,腦門子寬寬的,胸部鼓得很突出。瓜子臉,下巴尖尖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像兩口汪汪的清泉,汩汩地在最顯眼的地方流淌。
當何偉力一行人走進辦公室。這個年輕漂亮的女幹部為他們每人遞上一杯淡綠筆立的的鬆山雀舌,嘴上流出甜甜的話語:“歡迎各位領導光臨何家祠堂!”美麗的臉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何偉力問:“你叫什麼名字?”
“姓寧,名字叫寧代玉。”
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王鶴立說:“紅樓夢裏的林黛玉是雙木林,粉黛的黛,我們的寧代玉是寧願的寧,代表的代。”
辦公室裏又是一片笑聲。寧代玉滿臉緋紅,看上去更加迷人。
待笑聲停止以後,寧代玉從辦公屜裏抽出王鶴立最近整理的資料《何家祠堂新編》給每位領導發了一份,何偉力翻了翻資料,問王鶴立:“咋樣啊?王組長,你能不能介紹介紹,讓我們的文物專家譚市長鑒別確定一下?”
王鶴立說:“以往我對何家祠堂考察過,但那隻是個人行為,這次籌備領導小組陸組長安排我進一步研究這事,可惜時間太緊,我剛理出個頭緒來,所有的東西都寫在資料上了,不過我敢肯定,何家祠堂最早建於明朝中晚期時沒有問題的,這正好和譚市長剛才分析的情況相互印證。據說,那位為魏忠賢修生祠的馬屁官確實真的姓馬,當時官居鬆山縣令,生詞修好以後,魏忠賢為了獎勵他,升任他為鬆山太守,半年以後再升為西州巡按,魏忠賢垮台後,馬巡按自縊,生祠充公,鬧了一段笑話。清朝接手以後,曾一度被用作驛館,何氏禦史購買之前已經做過兩次翻修,成為何家祠堂之後,最為可貴的是在乾隆二十三年、道光十五年、光緒二十年三次重修,如果沒有那三次重修,肯定無法保存到現今。可惜的是在民國五年,祠堂裏的龍鳳亭被撤了。何書記、劉市長、譚市長,這確實是個有價值的文物啊,很多和北京的雍和宮和南京的鼓樓有某種相通之處,以此推測,何禦史是想把京城裏的玩意兒搬到這偏僻的鬆山,以享受一下帝王的派頭和風光,這在當時如果被皇帝察覺就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可以想象,當時他為了修這麼大規模的祠堂是擔了很大的風險的,據我分析,他之所以這麼大膽,可能是他覺得山高皇帝遠,鬆山太偏僻,皇帝查不到這地方來。而何家的後人也正為此感到驕傲和自豪。至今流傳著‘人可何,不可說,家祠全國第一座’的順口溜。據我們調查和網上查詢,這種超規格的家祠。確實在全國都不多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