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梁浩這麼說,我釋然地笑了笑,“拜托了,浩哥。”
掛掉電話,盛夏已經把飯菜都擺好了,“先別想那麼多了,把飯吃了再說。”
我一看,哎呦,中心醫院食堂夥食不錯啊,紅燒排骨、糖醋刀魚、小炒肉片……還有一份西紅柿雞蛋湯。
“破費了破費了。”我已經食指大動垂涎欲滴,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
盛夏被我這副餓死鬼的樣子逗樂了,趕緊遞給我一雙筷子說,“行了,快吃吧。”
於是我風卷殘雲般收割了桌子上的飯菜,餐盒裏幹淨得連一粒米飯都不剩,給盛夏都看呆了。
我吧唧吧唧嘴,撕了一張紙巾抹了抹,意猶未盡地說,“太享受了。”
吃完飯後,盛夏收拾了一番,又重新坐在我旁邊。
“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盛夏問我。
我搖了搖頭,忽然靈機一動,說道,“我手有點兒涼。”
“手涼?”盛夏微微蹙眉,“屋子裏挺暖和的啊。”
“真涼,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不信你摸摸。”我可憐巴巴地說。
盛夏便伸出一隻小手來摸我的手背,納悶地說,“不涼啊,這不挺溫乎的嗎?”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我反手就把她的手抓住。盛夏這才明白我是什麼意思,小臉微微一紅,不過也沒有將手抽出去。
我把頭往另一邊偏了偏,心裏甜滋滋得仿佛塗了一層蜜醬,但還是故作道貌岸然地說,“現在暖和多了。”
盛夏低著頭,聲音很輕地回答,“嗯,暖和了就好。”
周圍的空氣蒸騰著曖昧甜蜜的溫度,就連消毒水的味道都變得十分清新。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對少年男女大喇喇走了進來。那少年看見我倆的手正抓在一起,立刻捂住眼睛轉過頭去,“我什麼都沒看見啊,什麼都沒看見!你倆該繼續繼續!”
我和盛夏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麼旖旎的時刻源子居然會突然出現,我真是一腳把他從窗戶踹出去的心都有了。
我倆連忙慌慌張張地把手分開,匆忙間還相互對視了一眼,尷尬之餘居然還從對方的眉眼中解讀出一絲甜甜的笑意。
“程澤源你是不是有毛病?”翟思雨沒好氣兒地扒拉一下源子。
“我又咋了?……”源子特委屈地說,“你沒發現咱倆把人家給打擾了嗎?”
“不打擾不打擾!”我和盛夏異口同聲地說,又同時看了對方一眼。
翟思雨朝我們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說,“沒事兒,不用搭理他,出門又忘吃藥了。”
“擦,媳婦,這麼埋汰你老公好嗎?”源子嚐試性反駁了一句。
翟思雨白了他一眼,“你看你這兄弟當的,陽陽醒了你都不知道先問候一下?”
源子一屁股坐在旁邊的陪護床上,從床頭櫃上抓起一個蘋果就放在嘴裏咬了一口,“這還問候啥啊,我瞅他現在比誰都精神,沒看剛才小手都拉上了?”
我和盛夏又造了個大紅臉。
這孫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