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幾近絕望和崩潰的邊緣,唐少這個條件我幾乎都沒有思索便應承了一下。
我立刻跪在地上,“砰砰砰”對著他磕起頭。
“聲音太小了,使勁點兒磕!”劉洋走了過來,一腳把我踹翻在地上。
我單掌撐地爬了起來,重新跪好,開始比之前還要大力地磕頭。
“砰砰砰!”
我的額頭都砸出淤血,地板仿佛都要被我磕壞了。鼻血和眼睛中冒出來的血沾染了一大片地板,我就這樣宛如一條狗一樣給唐少磕著頭,妄圖得到他的乞憐。我的身體到處都疼,右眼處的刀傷格外的疼,可再疼也疼不過我此時心中的疼——這種疼痛,足以將我自己殺死。
可我知道我不能,我要把盛夏帶離這裏,我不能讓她待在唐少身邊,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帶走!
唐少開心地鼓起掌,就好像看到了什麼精彩的演出一樣,連聲叫好,“行了行了,你的誠意著實把我感動了。”
我爬了起來,雙手抓著桌沿兒,喘著粗氣說,“讓……讓我們走……”
唐少忽然打了一記響指,“誒?我忽然想到一個更好的主意。”
我的心中一陣惡寒,知道這個唐少憋的又不是什麼好屁。
果然,他笑著說,“與其當著你麵兒上了她,我倒覺得這樣更刺激。”唐少又衝劉洋打了個響指,劉洋立刻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一個白色透明的塑封袋,裏麵裝滿了白色的藥片。
唐少接過那袋藥看了看,用慢到近乎變態的口吻說,“這個藥,剛剛我隻給她喂了五片,她就渾身癱軟神誌不清,你說我要是把這包藥全給她喂下去——會是什麼效果啊?”
我的腦袋裏轟的一聲,撐著桌子想要站起來,卻被身後的呂哲一把拖到地上,“唐少!你他媽就不怕鬧出人命嗎?!”我目眥欲裂地嘶吼著,試圖用“人命”這個字眼嚇住他。
“人命?”唐少挑了挑眉毛,隨即樂出了聲,雙手一攤,“你覺得我唐少會怕鬧出人命嗎,我要是怕鬧出人命,早就他媽不玩了,哈哈哈!”說完,他拆開塑封,抓出一把藥丸捏著盛夏的嘴巴就要給她喂藥。
“不!”我奮力掙脫呂哲的手,爬上桌子就要去阻止唐少,然而呂哲卻撲了過來,一把將我的腦袋摁在桌子上,我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唐少往盛夏的嘴裏塞藥。
“唐少,我他媽咒你全家不得好死!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聽到我的咒罵,唐少反而更加興奮,雙眼睜得猶如駝鈴,照著盛夏的臉就扇了過去,“媽的,小娘們兒嘴還挺硬哈,我叫你硬!你還硬不硬?”
其他人紛紛起身站在地上或沙發上看著熱鬧,一個個臉上露出興奮且激動的神色,就好像在觀摩什麼偉大的實驗一樣,甚至還有幾個拍手叫好,讓唐少使勁兒打,往死了打!
“畜生!我殺了你!我發誓我要殺了你!”我哭喊著,死命地拱著,奈何在呂哲手下我跟個任人宰割的雞崽子毫無區別。
是的,我哭了。今天,被呂哲打成一條死狗我沒哭,刀子劃瞎了右眼我沒哭,給唐少下跪磕頭我沒哭,可眼睜睜地看到盛夏在我麵前受到淩辱我終於忍不住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腸寸斷、哭得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