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徐賀的砍刀就要劈向源子的頭,我大叫一聲,單手撐著地爬了起來朝著徐賀俯衝過去。我將徐賀撲倒,兩個人一起翻滾著滾下樓梯,我的頭磕在地上,再加上腦袋上那塊兒大包帶來的鎮痛,疼的我都差點兒沒喘上氣來。砍刀似乎掉落在了地上,徐賀想要伸手去撿,我死死地拽著他的領子不讓他動身,後者在我的臉上砰砰砸上兩拳,幹的我眼冒金星,周圍天旋地轉,鼻血貌似也從鼻子裏麵鑽了出來,手上的力氣也軟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賀趁勢撿起了砍刀,眼睛瞪得老大地看著我,他的眼神空洞無比,似乎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張著血盆大口發出恐怖的獰笑,哈喇子都順著下嘴唇連成線淌了下來,隨著笑聲產生的震動崩在我的臉上讓我作嘔不已。
他用一隻手死死摁住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拿起砍刀對著我的脖子劈了下來,強烈的求生本能讓我用盡渾身最後的力氣抓住了他的手腕,緩衝著砍刀砍向我脖子的趨勢——我自然知道這個東西的威力有多大,徐賀隻要用它抹到我脖子上的大動脈,鮮血就會立刻噴濺而出。
樓上還倒在地上的源子正拚命地呼喊,“陽陽!陽陽!徐賀我操你媽!有本事你衝我來,先上來把我砍死!”不過他的聲音在我耳裏逐漸被放高放遠,直到空洞消失。
——我承認這一刻我的確恐懼了,長這麼大頭一次感覺自己離死亡如此之近。我還這麼年輕,我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去做,我絕對不能就這麼輕易死掉!
但是,處於發狂狀態的徐賀力氣簡直是大的驚人,我根本招架不住他的攻勢,眼看著砍刀一寸一寸地朝著我的脖子逼近,而我的體力也漸漸不支。
完了嗎?就這麼結束了嗎?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然而,就在砍刀距離我的脖子隻有短短幾公分的時候,徐賀猙獰的笑聲忽然戛然而止,砍刀掉了下來,他的眼球向上翻翻著,身體左搖右晃,最後倒了下去。
看到徐賀不再動彈了,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腦袋上的鎮痛仿佛在提醒我現在仍然完好無損的活著。
得救了,得救了,得救了。我在心裏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還好趕上了。”一個聲音響起,雖然很熟悉,但是我現在已經辨別不出來這到底是誰的聲音。一隻手伸了過來,我抓住這隻手艱難地坐了起來,抬起頭才發現眼前的人是誰。
——汪帆。
我壓根兒都沒有想到過救我的居然能是他!
他的手裏握著一根鐵棍,看來他剛才就是用這東西敲暈了陷入癲狂的徐賀。
我朝他的身後看去,原來趙琦哲、張俊、袁瑞和王奔都來了。但是他們四個明顯沒有汪帆這樣從容鎮定,看他們臉上不太好看的表情就知道剛才也傻了。
“謝、謝了。”我靠在牆上,全身上下因為恐懼未消仍然在顫抖不已,就連說話都不太利索了,“源、源子還在上邊兒……他、他腳崴了……”
趙琦哲他們一聽,趕緊上樓去攙扶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