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上,都沒見徐賀的身影。放學以後,源子已經開始和陸雨寧玩上了,在陸雨寧的寢室喝酒侃大山。看見我來了陸雨寧還很熱情地招手讓我也進來玩,我說不了,已經說好跟室友打牌了。
“哎呀寧哥,咱們班玩帶他幹啥?”源子開玩笑道,屋子裏的人都笑了。
“行啊你小子,有了新朋忘了舊友是吧,記住了啊。”我笑嗬嗬地指著他說。
扯了會兒皮,我就回到自己寢室跟趙琦哲他們打牌,今天手氣挺好,贏了幾十塊錢,簡直美滋滋。歇了一會兒,我便拎著盆出去洗漱,順便去四班那頭看看源子,結果發現源子他們也散夥了,我就上他們寢室招呼他跟我出去洗臉。
“幹啥啊,洗個臉還得我陪著啊?”源子取著盆還不忘跟我扯犢子。
“我他媽這是讓你講衛生。”
“我不講衛生也比你嫩。”
“傻逼。”
水房裏麵,我打開水龍頭,響起嘩啦啦的流水聲。我問源子今晚跟陸雨寧他們玩的怎麼樣。
“挺好的啊,挺好相處。”源子語氣很輕鬆地說道,“哎呦臥槽,這水拔涼拔涼的啊。”
我冷哼道,“廢話,你尋思在家呐?嫌涼打點兒熱水去唄。”
“得了吧,沒那麼嬌氣,直接幹就完了。”說完,源子擼起袖子,捧起涼水就開洗。
忽然,水房門口響起一個陰冷的聲音,“嗬,原來在這兒呢。”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整個頭皮都麻了一下,扭頭看了過去——果然是徐賀站在那裏,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裏麵明顯布滿了血絲,看起來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更關鍵的是,我的眼睛往下看去,他的手裏拎著一把雪亮的砍刀,明晃晃的一把砍刀!
我心知大事不妙。源子還不明所以,不緊不慢地擦了把臉,睜開眼睛看到這一幕也傻了。
就算再傻的人看到這樣的畫麵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幸好我還算足夠冷靜的,迅速抄起接滿涼水的盆子朝徐賀劈頭蓋臉地潑了過去,他躲閃不及,不偏不倚被澆了個落湯雞,這大冷天的被潑一盆冷水足夠他喝一壺的了。就在這一瞬間,我趕緊拉著源子朝著門外跑去,徐賀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提著砍刀拔腿朝我們追了過來,一邊追還一邊嘶吼著喊著要砍死我們兩個,時不時還摻雜著恐怖的獰笑。
瘋子!果真是個瘋子!
我和源子奔著走廊東邊兒跑去,因為這邊兒離源子的寢室最近,但是當我們兩個跑到那裏的時候,居然發現門是關著的!
臥槽!臥槽!!
沒有辦法,眼看後麵的瘋子已經舉著刀朝我們飛馳而來,我們兩個趕緊撒腿繼續朝前跑。
“救命啊!殺人啦!”
此時我也不顧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了,這回徐賀是徹底瘋了,而且一回來就是奔著我倆的命來的,所以出於求生的本能我必須要喊,期望有誰可以出手幫助我們。但是事實證明我想多了,別人看見這麼驚悚的一幕躲都來不及呢,根本不會有人為了素不相識的人去冒這個險!
很快,我和源子已經跑到了一樓東區的盡頭,身後是逐漸逼近的獰笑聲,逼得我倆必須繼續向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