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就忙你的吧,不用和我們客氣。”馮紫福說。
白玫心裏恨恨的,但是,什麼也沒敢表示,笑了笑,走出了雅間。
一個人走在街上,剛才那兩個人的親熱刺激了白玫,她的臉上熱熱的,心裏有一種衝動,讓她不能自抑。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體會快樂的男歡女愛了。遲德瑞走了,她的愛也走了。林立病了,她的性生活也越來越少了。她是個比一般女人要求更多的人,這方麵的缺失讓她覺得很痛苦。
也許,她需要有個人,來填補感情或者性愛的空白。找誰呢?哪裏有這麼舒適的人呀?把周圍的人都想了一遍,她想到了李冬,當她這樣一想的時候,她才發現李冬真的是那麼的可愛。
林立是不足慮的,他不敢把她怎麼樣。李冬應該也是不難勾引的。
白玫想做的事,很快就付諸實施。
出乎意料的是,李冬不敢接近她,他的怯懦是顯而易見的。這倒是讓白玫頗動了一番腦子。
晚上,林立和淩嶽都在自己屋裏睡下了——白玫和林立是不住一間屋子的——白玫叫李冬過來給她刮痧。
李冬為她揉過肩捶過背,卻沒為她刮過痧。當她白花花的身子亮在李冬眼前的時候,這個二十歲的小夥子感覺眼花繚亂,手心裏的汗也出來了,再也不能動了,他早就懷疑白玫的用心,隻是不敢去相信。這時候,白玫把他的手抓住了,就這麼簡單,這個涉世未深的小男孩兒讓白玫俘虜了。
李冬是讓白玫滿意的。這個大孩子的可塑性極強。他們有時候等林立不在家了,也有時候不在乎他,不知他是不是沒發現,反正他是不管的。淩嶽過完了暑假就去了寄宿學校,家,就成了他們的天堂。
李冬不再滿足於做個保姆,他要到外麵去上班,對於白玫來說,這不算什麼大事,她給他安排在食品公司上班,然後把他借調到局裏來給她開車。
自從李冬來了之後,高小誌坐車也成了很生氣的一件事。
朱誌宇當了縣委書記後,穆局長坐了朱誌宇的車,白玫坐了穆局長的車,高小誌就有了自己的車,可是那輛車原來是以宜民商場的名義買的,算是借給局裏用著,現在宜民不景氣了,職工總在告狀,穆局長是老實人,怕出事,把車給宜民退了回去,這下白玫和高小誌又要天天坐同一輛車了。
每天,白玫和高小誌一塊坐車上班,到了單位,過不了多大一會兒,她就叫上李冬出去了,到關係單位去辦事,到相好不錯的朋友那兒去走動,到下屬企業去檢查工作,順便買東西——如果買東西的時候下屬企業膽敢收錢呢,就找個機會刁難他們,如果不要錢就正合心意。她還要到菜市場去買菜,到洗浴中心去洗澡,到歌廳去唱歌,到果園去采摘,到野外去踏青,開始的時候,是快到下班的時間了,就回到單位,再和高小誌一起下班,後來,幹脆就在外麵吃飯了,反正她總能找到人請她,也許有時候沒有人請客,她就直接回家了,也許她就坐上車出了市區,高小誌沒了車坐,她就給辦公室打個招呼,叫他們想辦法,辦公室也為難,如果碰巧有車還好辦,問題是車都被各局長分了坐,誰的車能給高小誌用呢,他的資格是最嫩的,沒辦法,辦公室隻好請高小誌坐出租車了。
沒有車坐,高小誌很惱火,他找到穆局長反映這件事,穆局長是和事老兒,勸他凡事姿態高一點,不要計較這些小事。他回來想想,老穆說得也對,穆局長這人一輩子都是高姿態,他自己還真沒和誰為了什麼事起過大的爭執,是個大智若愚的人,也許,正是他的這種大度的為人方式,讓他成為了今天的局長。
高小誌不是穆局長,他是個喜歡斤斤計較的人。一把手不管這件事,他隻好衝著司機下手了。
李冬接送高小誌,從來都是在巷子口遠遠地等著,高小誌知道,他接送白玫都是把車停在她的單元門口,不讓她多走一步路。節假日,高小誌如果想用車,李冬總是老大的不高興,雖然也出了車,卻不能畢恭畢敬。
為這些事,高小誌心裏忌恨李冬。他沒別的辦法,就到處說李冬不好,什麼開車不認識路了,加油多開票了,總是借故修車在裏麵賺錢了,都是毛病。如果李冬接他晚到了一分鍾,他的電話就打到辦公室,問司機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有事了。有時,他帶著李冬一起去吃飯,司機不喝酒,這是每個司機都遵守的事,高小誌喝得高興,就縱容別人向李冬敬酒,李冬真的喝了,他在背後說,李冬根本就不夠資格當司機。隻要白玫不在場,高小誌就讓李冬不好過,總是有批評的話,總是有挖苦的話,總是有一語雙關的話。
李冬是聰明人,知道高小誌不是省油的燈,不想太得罪高小誌,於是,他開始盡力地討好高小誌。後來他發現,高小誌最恨的,是他和白玫的關係,於是他在高小誌麵前大罵白玫,這倒是讓高小誌對他產生了同情,不再把他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了。
白玫不管高小誌有多麼恨她,她把大權牢牢地抓在手裏,凡是高小誌批準的事,一概不作數,高小誌除了自找沒臉之外,一點事也辦不了,凡是高小誌同意的開銷,她必要大發雷霆,過上半月二十天,等高小誌把好話說了,認了錯,她才肯簽字報銷,氣得高小誌又去找穆局長,穆局長說:“小誌啊,金江剛開發了一批新菜,今晚我請你啊,不準不來。”見穆局長打岔,高小誌沒轍,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她這都是讓你給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