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 溫柔木樨冷(2)(3 / 3)

楊慕清的笑容瞬間僵凝,“你還是要走?你還是不信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唐婉卻隻能苦笑。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她要離開的真正原因。

這個她曾經恨過厭過互相不斷地折磨糾纏的男人,今後一別,也不知有生之年,還是否會遇見。自她走後,他身邊又會有怎樣的女人陪伴,這全都不重要了,反正那個人不會是她。他們永無可能,若他是天,她就是地,那麼大的距離無法跨越。

楊慕清飛快地捉住她的手,唐婉也不掙開,任他這麼握住,他卻那樣瘋狂,睜大的眼睛漸漸赤紅,那表情也頑固得讓人憤怒,他冷聲喝道威脅她,“唐婉!你要是敢走,我一定會讓她陪葬!”

讓她陪葬?

誰?

唐婉心中悚然一驚,“楊慕清,你在說什麼!”

楊慕清抓著她的手如窮凶極惡的狂徒,不顧一切地說道,“你也該知道,我說到就會做到!唐婉,你大可以試試,後果會是什麼!你猜猜看,到底會是誰因為你而遭*殃?其實你也該感謝我成全你,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同他在一起了!”

他嘴角的弧度邪佞,唐婉轉念一想,驚懼叫道,“你都做了什麼?你不要亂來!”

“人要是死了,隻要他們找不到,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你說是不是?”楊慕清輕撫她的額頭。

“你瘋了!”唐婉一把揮開他的手,“楊慕清!你是不是瘋了!殺人是犯*法的!”

“那這樣吧,一命換一命怎麼樣?”楊慕清毫不在乎地笑道。

唐婉卻覺得他可怕到不敢接近,“你收手吧!你放了她!”

楊慕清並不理會,“唐婉,你回不回到我身邊。”

“你總是逼我!你隻會逼我!”唐婉怒不可抑,又是傷心難平,思緒混亂得無法理清,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幕,唐婉咬著唇,就連她自己也不敢肯定,慌亂說道,“楊慕清!你不能這麼做!”

楊慕清鬆開她的手,“好好想想吧。”

楊慕清微笑著就要離開,唐婉急急衝他吼道,“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能這麼對她!”

楊慕清顯然被震驚了,他猛地回頭望向唐婉。

唐婉見他麵露詫異,又是追著說道,“她真的是你的妹妹!”

“我們楊家隻有我一個!”楊慕清冷聲喝道。

唐婉也不是不知道這一點,楊家就他這個獨子,所以家族生意終是要落在他身上的,再來他的身份他的權勢,能夠匹配他的女人,成為他妻子的女人,也一定會是名門望族。可是她也曾看見過他的胎記,他玩笑著說那是楊家的標記,外人沒有。

唐婉當時並沒有在意,真以為那是玩笑話。

可是後來,有個女人替他生了個孩子。

楊慕清看過那個孩子後,就冷笑著將那個女人連同孩子一齊趕走。

隻因為孩子的腳底沒有胎記。

所以,唐婉之後才確信那胎記真的是楊家專署標記。

“她的腳底也有和你一樣的蝴蝶胎記。”唐婉奔到他身邊,抓著他的手臂,“不信你去看,這是真的!你不能傷害她!”

“他讓你玩這種把戲?”

“沒有!這是真的!”

楊慕清甩開她的手,上車揚長而去。

唐婉心裏擔憂,隻好急匆匆聯係王秘書,又才轉到雷紹衡。她問蔚海藍的去向,雷紹衡則是反問她哪裏聽來的消息。唐婉很慌很亂,可是想到楊慕清,想到綁架是要坐牢的,她匆忙中已經做了決定。

唐婉堅決道,“她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你拿什麼保證?”雷紹衡反問。

唐婉卻說了三個字,“我自己。”

楊慕清幾乎是飛車回到城北,他如常走入地下室。隻是他的腳步邁得有些急,胸口也起伏著,原本柔和的眉目銳利的仿佛出鞘的寶劍。而在地下室裏,蔚海藍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她拒絕製衣,不被他所威脅。

蔚海藍見楊慕清不複平常的從容斯文,壓抑的眼底翻湧著不知名的情緒。

她沒有驚慌,沉靜說道,“很抱歉,楊少董,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強*求我。”

楊慕清卻眯起眼眸看著她。

蔚海藍等了一陣,見他不說話也就不再理他。

楊慕清慢慢走近她,目色沉沉的盯著她,冷不防說道,“把鞋子脫了。”

蔚海藍因這無禮的要求而愣住,懷疑自己聽錯了。

“把鞋子脫了。”楊慕清語調平平的重複。

蔚海藍的眉頭緩緩皺了起來,她的手探向身後,握著一把剪刀,警惕的退後一步,“你想幹什麼?”

楊慕清驀地大喝,“我叫你把鞋子脫了!”

蔚海藍又退了兩步。

楊慕清急不可耐的衝了上來,蔚海藍分離反抗,剪刀刺過他的手臂,割破衣服,劃出一道傷口,鮮血就沁出。他劈手奪下她手中的剪刀隨手扔開,毫不憐惜的將她推倒在椅子裏,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一把脫下她的鞋襪。

“你不要碰我!”蔚海藍冷聲大喝。

楊慕清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蔚海藍的腳底,一枚蝴蝶胎記赫然出現他眼前。

他怔怔的望著那據說隻有楊家人才可能有的胎記,一時間陷入迷茫,似是不敢相信。

這怎麼可能……

他隻是盯著她的腳。

原以為自己要遭到不測的蔚海藍受驚不小,正準備再度掙紮時,卻發現他除了要脫下她的鞋子外並沒有打算要對她做別的事情。她稍微冷靜了一點,依然不敢放鬆警惕。試著想要收回自己的腳,然而卻被扣的很緊,根本無法從楊慕清的手上掙脫。

被一個不太熟的男人這樣抓著腳,蔚海藍也覺得非常窘迫。

她剛要嗬斥,楊慕清直勾勾的盯著腳心的胎記,搶先冷硬質問,“這是哪裏來的?”

蔚海藍保持著冷靜,不想和他在此刻杠上,畢竟力量懸殊太大,“胎記,與生俱來的。”

楊慕清仍是不肯相信,拇指使勁搓著那胎記,“這是假的吧?是畫上去的?紋上去的?”

蔚海藍受不住癢又忍受不了別的男人碰觸而掙紮著胡亂踢出一腳,卻沒料到真的被她踢中了楊慕清,他蹲在地上,因為毫無防備,胸口被踢中,雖不能傷到他也沒有將他踢翻在地,卻也讓他受了這一衝勁而晃了下。

楊慕清仍舊不肯相信眼睛看到的這一事實。

他覺得自己需要求證。

蔚海藍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來去匆匆,他仿佛受了極大的打擊。

可他到底怎麼了?

她的胎記,跟他有什麼關係嗎?

為什麼他看到自己腳心的胎記,會失控成這個樣子?

蔚海藍同樣異常困惑。

楊慕清走出地下室,便迫不及待的撥通了在東南亞休養的父親楊豐的電話。

電話接通,他直截了當地問道,“父親,你在外麵是不是有別的女人?”

楊豐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你在胡說什麼?”

“你外麵是不是有私*生女?”

“我哪裏來的私*生女?”

“有個女孩,她的腳底也有我們楊家人才有的蝴蝶胎記。”

“不可能!”楊豐斷然否定,隔著電波的聲音質感如冷硬的鋼鐵。

楊慕清道,“我剛才已經確認過了,連位置都沒有半分偏差。”

楊豐沉默了。

許久,楊豐的聲音再次傳來,“我馬上回春城。”

楊慕清緊緊地閉上眼睛,握電話的手用了力道。

如果她真是他們楊家的孩子,那麼雷紹衡是否知道?

楊慕清想著,又撥了個電話詢問下屬,他得知雷紹衡陪著喬委員去了海濱漁村。

楊慕清沒有停留,立刻前往漁村。

當楊慕清趕到的時候,喬委員恰巧離開了,兩人在路上撞了個正著,寒暄兩句就別過。

楊慕清的心思都在雷紹衡身上,這一路上他似乎有些明白,又不是太明白,雷紹衡之所以不擔心,是因為他知道。可如果唐婉沒有告訴自己,那麼他還會那麼鎮定自若。剩下的可能,那就是蔚海藍對他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不管是怎樣,楊慕清還是要去會會他。

放眼望去,就瞧見一道頎長身影瀟灑地坐在池畔。

那魚竿就悠閑地垂在水中,他也不管,風一吹,力道偏了,魚竿就浮起水麵。

他根本就不像是在釣魚。

他又是哪來這樣的放鬆閑情?

“真是巧,沒想到雷先生也來釣魚。”楊慕清開口笑道。

雷紹衡不疾不徐睜開眼,側目瞥向他應聲道,“原來是楊少董。”

楊慕清也不問,便在他身旁的位置落戶,他瞧向水麵,“你這魚竿出了水麵,還釣什麼?”

雷紹衡微揚唇角,淡然說道,“魚要是想上鉤,總會上的。”

他這話可是擺明了譏諷的,顯然他是薑太公,而楊慕清就是那條上鉤的魚。楊慕清倒也不生氣,心裏邊實在是太多疑慮,壓下了他的怒氣。楊慕清一邊架起魚竿,一邊問道,“聽說雷夫人不見了?”

“她就是愛玩,過幾天自個兒就會出現。”雷紹衡沒有多少起伏。

楊慕清道,“前兩天,信宜的理事來向我要人。”

楊慕清歎息搖頭,“也不能說是要人,應該是打探些情況。我就覺得真是好笑,雷先生都不急,他急什麼。再說了,蔚老板也是雷先生的妻子,怎麼都是雷家的人。可他卻說,她是風家的人。”

“其實蔚老板這出去玩,雷先生真那麼放心?要是出了什麼事?這該怎麼辦?我看雷先生應該去陪著她,這邊手上的事兒也就不要忙活了!約個地方,見一見,至於時間,不如就過幾天……”楊慕清報了個日子,而這個日子卻正是跨江大橋競標日。

根據規定,公司董事必須要在當日出席競標。

如果董事本人沒有出現,那麼視其為自動棄權。

雷紹衡笑道,“看來楊少董和小藍交情不錯,怪不得她會上了你的車。該不會真是楊少董請去做客了?小藍的性子,就是膽子太大,好人壞人,她也不分,自己想什麼就去了,她也是該學個乖。”

楊慕清低聲道,“雷先生就真不怕她出事?”

雷紹衡漆黑的雙眸一凝,瞥向了他,“她要是真出了事,後悔的可不會是我。”

聽聞此言,楊慕清已經斷定,他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