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喝一斤”的原配心疼丈夫,怕他太為難了,就讓了步,同意離婚,但有一個條件,離婚不離家,“喝一斤”農村老家的房子財產都歸她和孩子。“喝一斤”怕再弄下去搞出人命,就同意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蓮子小姐很聽話地做掉了肚子裏的孩子,和“喝一斤”結婚了。
公司幫“喝一斤”處理完他的兩個女人的事後,就到了處理他的時候了。經過經理辦公會一研究,就炒了他的魷魚。他走得也很痛快,他對我說,出了這麼檔子事,怎麼說也沒臉再在這兒幹下去了。
我再見到“喝一斤”的時候,已是三年之後了。當時,他正在一座嶄新的小樓前拿掃帚打掃衛生。我的心一酸,驚問,怎麼幹上這一行了?他笑笑說,這是給自己幹的。我更加吃驚了,又問,這是你蓋的樓?他笑著點了點頭。原來,他離開公司後,東挪西湊地籌集了部分資金,買了輛新型的加長半掛車,自己開著跑山西運煤,很快就發了起來,於是,他就買了塊地皮,自己蓋了一座三層的小樓。說著話,他不由分說就拉我上了樓。來到客廳坐下後,他就喊“當家的”弄幾個菜來。“當家的”一出來,嚇了我一跳,她竟是“喝一斤”的原配夫人。我掩飾不住詫異的表情,索性直接問道,那一個呢?“喝一斤”不好意思地笑笑說,一共在一塊過了仨月,早就離了。等“原配”端上菜後,他才斷斷續續地講了他和蓮子小姐的事。原來,那個蓮子見他丟了開車的飯碗,就對他失去了興趣。“喝一斤”也沒難為她,隻是讓她在離婚協議上簽了字,就了斷了。我們邊說邊喝,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喝了二斤白酒。我因記掛著公司裏的事,就起身向他告辭。他跌跌撞撞地將我送到樓下,拍了拍我的肩膀,推心置腹地對我說,兄弟,大哥送你一句老話,這話可是你哥自己體驗了一回的。我問,什麼話?他趴在我的耳朵邊上說,休賢妻毀青苗,後悔到老哪。我也有些醉了,很中肯地點了點頭說,中!大哥,你這句話中!
我剛騎上自行車,就聽見“喝一斤”在後麵“哇”地一聲吐了。我下了車子,回頭看時,“原配”已經攙著他進了樓梯間。
我想:“喝一斤”已經喝不了一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