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宋都送美(2 / 3)

遼也好,宋也好,夏也好,都是華夏民族的一部分,一個大家庭,還是和為貴吧。

中京大定府,在政治上僅次於上京,但是,其建設規模,比之上京還要大。城內的建設布局仿照了宋汴京的框架,分外城、內城和宮城數重。城牆全部用版築,堅固難攻。南城正中有門,並有甕城,四角有角樓。自南門朱夏門到內城南門陽德門,全長1400米,通道兩側的城牆下有石涵洞。外城南部東北角,靠近內城南牆處,有一座塔,今稱“大明塔”,因多年戰亂,已殘缺,而當時是完好的。遼人稱其為大定塔。

在大定塔西南,還有一座塔,形狀與大定塔相仿,隻是規模上要小得多,時稱小定塔。這就是當時遼中京一景“南北二塔”。

此時,趙鍾哥便挾持了南仙躲在大定塔上,從大定塔上向城內看,內城一覽無餘。內城之內便是宮城。遠遠地,隻見中間有一處大型宮殿,巍峨堂皇。趙鍾哥知道,那就是武功殿和文化殿了,當初,遼聖宗及蕭太後曾經在此居住。

趙鍾哥在四處打量時,被點住穴道的南仙暗中運氣,欲衝開受阻的穴道。南仙功力一般,一路上雖然衝了了幾處,但是,由於趙鍾哥詭計多端,早就防備了這一手,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便另點南仙一處穴道,讓南仙無計可施。現在,南仙身上還有三處大穴沒有解開。她正在衝擊的是腿上的環跳穴。腿部穴道是比較容易衝開的,隻是,南仙怕被趙鍾哥察覺,不敢太明顯了,因此衝衝停停,進展很慢。

氣力運了一陣,南仙感覺雙腿有些發熱了,正在運氣向環跳穴衝著,突然,趙鍾哥道:“姑娘,你我真有緣啊。”

“哼,誰稀罕和你有緣。”

“姑娘,你到底是宮中的什麼人物?”

遼人貴族與平民的服飾是有所不同的,所以趙鍾哥一眼看出南仙並非一般宮女。南仙以言語敷衍他:“我隻是一個宮女。”

“宮女?不可能,在下覺得你不像宮女,服飾不太像。”

“由於萬歲喜歡我,所以,我和一般的宮女不一樣,在宮中比較自由些。”

“這麼說倒有些靠譜了,你對耶律延禧這個人了解多少?”

趙鍾哥問了一聲,發覺南仙有些走神,又問:“喂,你在幹什麼?”

南仙慌忙說:“沒什麼啊,你封了我的穴道,我還能做什麼?”

趙鍾哥見她一臉的香汗,氣喘籲籲,不覺一陣心動,朝南仙走來。

“你……你要幹什麼?”南仙看到趙鍾哥眼裏幻現著一絲異彩,驚慌地問。

“這還用問嗎?讓我教給你吧。”說著,趙鍾哥的手就捏住了南仙的腰帶。

南仙一急,幾乎岔了氣,剛剛運起來的氣頓時泄掉了。不,不行,我一定要衝開穴道,不能急,不急。南仙心裏說著,趕緊再次將氣提了起來。

“我……我是有血毒的,你怕死就放了我。”南仙突然想起上次李乾順用來糊弄趙鍾哥的方法。

“血毒?哈哈,姑娘,你真把在下當成傻子了嗎?那是你情人耍得小把戲,第二次用就不靈了。”

“你真的不怕?”

“不怕,在下在大牢裏呆了這段日子,已經看破了生死,俗話說,寧可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讓在下快活著死去吧。”

“你……你……”南仙知道血毒的謊言已經欺騙不了對方。

“姑娘,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子。”趙鍾哥舌頭舔著嘴唇,色迷迷的一雙眼,落在南仙鼓鼓地胸脯上。

猛地,趙鍾哥抽下了南仙的腰帶,用手指挑開了她的左衽長袍,裏麵露出乳白的對襟短衫和蔥綠色的裙子。趙鍾哥抽出她腰間的彎刀,輕輕地劃著她的對襟短衫,剛要挑開,突然南仙左腿猛地一踢,正中趙鍾哥的襠部。趙鍾哥哪料到南仙腿上穴道解開,即使有所提防,憑他的武功,也難以躲開這近在咫尺的一踢。

南仙這一腳雖在穴道剛解之際,腿上力道略有不足,但是,全力一踢,趙鍾哥也疼得幾乎昏死而去。

南仙本想趁機逃下塔去,怎耐剛才一踢幾乎脫力,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隻可惜她目前雙手穴道未解,不然就可以用腰帶將趙鍾哥捆起來了。

趙鍾哥一時疼得裂著大嘴,額頭滾著豆大的汗珠,命根子被南仙踢腫了,一碰就疼,哪裏還敢再胡思亂想。

過了一會兒,趙鍾哥伸手又點了南仙的兩處穴道,拖著她往塔下去。來到大定塔下,趙鍾哥從林中牽出馬匹,將南仙橫在馬上,自己翻身上鞍。屁股剛落在馬鞍上,碰到了命根子,忍不住一裂嘴,恨急,朝南仙的屁股擊了一掌,縱馬而去。

由於趙鍾哥的馬快,他離開中京差不多一個時辰後,上京的信使才到,中京城內開始畫影圖形,抓拿逃犯,而這時,趙鍾哥早就去得遠了。

這一日,趙鍾哥帶著南仙來到了雄州。雄州已是大宋境內,趙鍾哥終於鬆弛下來。此時,他命根子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本可享用美女,但是,趙鍾哥改變了主意。他早就聽說宋徽宗是個好色之徒,既然南仙生得花容月貌,自己何不趁機獻給他,也許能換個一官半職。

有了這個想法,一路上南仙才得以保全貞節。南仙心中倒還奇怪,為什麼這賊子對自己沒有非分之想了?難道是自己那一腳踢得太重了?看他走路的樣子,顯然傷勢已好。南仙心裏一直在打鼓,直盼耶律延禧派人將他救回去。上一次,南仙是隨李處溫來中原的,一路之上,遊山逛水,心曠神怡,而這一次全然沒有了心情。

再說徽宗自南方歸來之後,經曆了遼兵進犯雁門關一戰,膽戰心驚,這幾天好容易忘掉了戰事,一幹事務皆交給蔡京辦理,自己在宣和殿裏欣賞那幅拚成的巨畫《江山》。

這一日,忽然有人來報,說遼人趙鍾哥進京獻寶,正在驛館等候。徽宗一聽說有寶,便來了精神,派太監楊戩前去查看。

京城開封,當時建有外驛館和內驛館,以備各地官員及各國使者來京居住。外驛館建在城外,城東、城西、城南、城北各有一處。同樣,城內四城門附近,也各建有驛館一處。

趙鍾哥帶了南仙住進北城驛館。驛館接待使見來人穿著遼國服飾,且看南仙的裝扮,似出自王公貴族,不敢怠慢,一邊擺上水果、點心、酒菜,盛情接待,一邊向上彙報。

南仙雖然在中原遊蕩了多日,但趙鍾哥是第一次來,他何曾品嚐過南國的盛宴。趙鍾哥一路顛簸,沒有一頓飯吃得塌實,這時,遠離遼邦,身在大宋京城,他當然放寬了心,吃吧。於是,趙鍾哥甩開腮幫子,不一會兒就把肚子填滿了。

南仙仍然被趙鍾哥點了穴道,她坐在旁邊不住地冷笑。

趙鍾哥打了個飽嗝,抬頭問她:“丫頭,你笑什麼?”

“本姑娘笑你變成了餓狼。”

“廢話,在下多日沒吃飽了,今天好容易遇到這麼盛情的款待,自然要放開肚子了。”

“你也不想想,你是怎麼和接待使說的,你哄騙人家,自己是大遼的使者,要不然,人家會讓你住進驛館?會讓你好吃好喝?”

趙鍾哥一聽,心中一驚,偷偷地瞧瞧外麵,慌忙收斂了貪吃的樣子,擔心被接待使懷疑。

“丫頭,餓了就吃吧,別在這裏冷言諷語。”

“本姑娘早就氣飽了。”

“那好,餓壞了身子,可別說在下不憐香惜玉。”

“誰讓你管。”

趙鍾哥冷笑一聲,自己倒了杯酒,吱一口喝了下去,又撕了兩塊雞腿,一手一塊地吃著。

南仙嗤笑道:“中原人沒有這樣吃肉的。”

“不這樣吃咋樣吃?”

“要用筷子,拿有手抓的。”

趙鍾哥可不在乎,道:“還是手抓痛快,反正是往嘴巴裏吃,哪有這麼多規矩。”

不一會兒,趙鍾哥將兩根雞腿啃得隻剩下骨頭,他看看南仙,分明流露出餓的神色,隻是礙於剛才的話,不肯服軟。

“我說丫頭,餓了就吃吧。”

“誰用你管,餓死也不吃。”

“這樣不好吧,在下還指望著你升官發財呢。”

“呸,少打我的主意。”南仙一邊罵一邊想,這賊子在打我的什麼主意,我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難道他想以我來要挾萬歲或者李乾順?有可能,不對,他要挾跑到大宋京城來幹什麼,直接在上京開出條件不就得了。

南仙正自想著,一抬頭,發現趙鍾哥色迷迷地看著自己。

原來,趙鍾哥喝了幾杯酒,美人在前,心思有些花了。

“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這些天在下真是白活了,一個大美人在身邊,居然沒有享受享受。”說著,趙鍾哥站了起來,吐著滿嘴的酒氣搖晃著朝南仙走來。

“你……你站住,再不站住我就要喊了,來人啊——”南仙見趙鍾哥根本不聽自己的警告,大聲喊了起來。

接待使聽到喊聲,急急奔了進來。

“兩位,出了什麼事?”

趙鍾哥被南仙一聲喊,頭腦清醒了許多,他趕緊坐回自己的位子,道:“沒什麼,剛才有隻老鼠。”

“對不起,驛館裏儲藏了一些酒肉糧食,確實招惹了不少老鼠,讓二位受驚了。”

“沒事,沒事,你下去吧。”趙鍾哥擺擺手,接待使下去了。

接待使走後,趙鍾哥對南仙道:“你吵什麼?”

“誰讓你不懷好意。”南仙瞪了他一眼。

“好倔強的丫頭,難道在下一點男人魅力也沒有嗎?”

“瞧你那賊眉鼠眼的樣子,本姑娘一看見就惡心,誰對你有好心了。”

“我明白了,你在想你的小情人。”

南仙心中一動,暗想,也不知李乾順現在怎樣了,說起來,那西夏王雖然膽量不大,關鍵時刻,還是能奮身而出的,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脫險,可惜這裏是大宋境內,縱便喊破了喉嚨,誰肯幫助自己。

她正想著,突然,趙鍾哥又色迷迷地走了過來。南仙慌忙抓起身邊的椅子,道:“你別動。”趙鍾哥嚇了一跳,他知道,若論真實功夫,自己想勝過這個丫頭也不容易。

趙鍾哥點的是南仙的後背大椎穴,其實南仙隻有雙臂可以動,而且施不出多少力量,拿筷子還可以,掄椅子就難了。要不然,剛才她早就一椅子砸過去了。現在,她隻是恐嚇趙鍾哥,事實上,如果趙鍾哥欺身上來,她萬難抵擋。

趙鍾哥愣了一陣兒,見南仙神色恐慌,頓時明白了。他嗬嗬一笑,伸手抓來。就在這時,門外招待使揚聲道:“楊戩楊公公到。”趙鍾哥慌忙收手,抬眼處,隻見房門一開,先是進來兩個小太監,隨後楊戩走了進來。

楊戩看了一眼趙鍾哥和南仙,細聲細氣地說:“你們就是遼邦來的使者嗎?”趙鍾哥起身道:“正是。”“那好,你們隨本公去麵見聖上吧。”說著,楊戩佛塵一擺,頭前帶路。趙鍾哥拉著南仙跟了出來。

楊戩等人一行朝皇宮方向走去,他們剛走不會兒,一匹快馬奔至驛館處,馬上跳下一人,正是遼使耶律適祿。

耶律適祿剛下馬,驛館外守衛攔了過來,喝道:“什麼人?”耶律適祿從懷中掏出使書,道:“在下遼國使者,有急事欲見貴國皇帝。”招待使走了出來,接過使書一看,慌忙道:“原來是使者大人,快請驛館歇息。”

“不必了,本使有急事在身,一刻也不能怠慢,請派人奏明貴國皇帝。”

“實不相瞞,剛剛有一男一女兩位貴國使者,已經被接進宮去了,請使者大人略等一天,待明天再奏明萬歲如何?”

“一男一女?莫非就是趙鍾哥與南仙公主?”耶律適祿聞言不敢遲疑,朝馬屁股拍了一掌,跨馬而去。

耶律適祿一路奔去,馬蹄翻飛,路上行人紛紛向左右閃避。眨眼間,遠處城門可望,突然幾間破舊的民房裏傳來女子呼叫之聲。耶律適祿乃習武之人,耳力過人,他以為是趙鍾哥在欺淩南仙,因此將韁繩一勒,雙手在馬背上一按,飛身躍起,向一頭巨鳥,落在院子裏。耶律適祿定眼望去,隻見一個妙齡女子蜷縮著牆角,旁邊有一位老漢倒在血泊之中,在女子麵前,站在幾個禁軍。其中一個頭領模樣,正淫笑著朝女子走去。

耶律適祿見那女子一身粗布衣服,並非南仙,但他素來為人正義,最看不慣這種為非作歹之事,因此大喝一聲:“住手。”耶律適祿出現之時,那禁軍頭領早已看到,他不是別人,正是蔡京的次子、禁軍副頭領蔡絛。蔡絛仗著老子是當朝第一宰相,在開封城內橫來豎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裏把來人看在眼裏。因此,耶律適祿雖然大喝一聲,他腳下隻是一頓,繼續伸手抓向那女子。耶律適祿見此人色膽包天,又喝了一聲:“住手。”蔡絛反感地回過身來,說道:“小子,你吃飽了撐的,知道老子是誰嗎?就想多管閑事。”耶律適祿道:“在下不管你是誰,隻想讓你放了這個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