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甘之如飴(yí)的幫他擋風雨,因為這是承諾。但我卻從未料想過,紛雪竟如此恨我,恨我入骨。
當紛雪提著劍砍向我時,質問著楚殤到底最愛誰時,楚殤沒有說話,隻是用手抓著劍,鮮血順著劍背流下,一把將我擁入了懷中。
我承認,我動情了,明知道,楚殤是在做給監視他的暗衛看的。
紛雪瞪著那雙美目,哭得一塌糊塗,右手從懷中抽出那把匕首,狠狠的刺向楚殤,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有神力不用,偏偏用身體去擋。
當我感覺體內仙氣在慢慢流逝時,守護神出現了,那******不變的冰臉有了一絲裂縫。
“你還不快揭掉玉佩,你要失去仙身麼?”守護神很生氣。
我搖搖頭,我看見了楚殤眼裏的擔心,我想笑,我想說話,卻隻來得及張口,便昏了過去,那時,我還死死的捏著玉佩不肯鬆開。
自從以後,守護神再也沒同我說過話,而我真真正正沒了仙身,摘下玉佩也不怕別人看不見我了。
“顏汐,謝謝你。”楚殤也放下了防備,同我有了些往來。
“謝我幹嘛?我又沒做什麼。”我貪吃,最喜桂花糕,拿起糕點甜甜的嚐起來。
“顏汐,若朕要娶紛雪,你……”楚殤斷斷續續的,隻是皺眉看向我。
我承認,那時,我心裏有一絲絲難受,“顏汐本就是一枚棋子,一枚牽製臣民勢子,一枚為著紛雪打掩護的棋子,你問一棋子幹什麼?”
楚殤似乎很生氣,甩袖,走人。
我笑了,空空蕩蕩的雅閣,格外冷清,我沒有丫鬟,因為我怕走的時候會不舍得。
果然,十日後,楚殤要娶紛雪為後。
那天,也是在下雪,我依舊沒心沒肺的在我的小房間吃吃喝喝,還有一個月,約定就到期了,守護神說了,要想要恢複仙身,就必須要楚殤的一滴心頭血。
可就在最後一月,原本單純幹淨的紛雪不知道去哪學習了巫術,鎖住我的琴魂,就連守護神都被封印了。
與楚殤吵過架後,我還從未進過這甘露殿,今日再踏入,也是最後一天了。
“楚哥哥,這鳳翔琴紛兒好生喜歡,可否賜予紛兒。”紛雪也在,懷中抱著那琴,眉眼間有著濃濃的恨意。
楚殤頭也沒抬,輕聲應了聲。
“楚殤,顏汐是來拜別。”我走進內室,笑得好不開心。
楚殤抬頭,麵無表情看向顏汐,“笑話,你身為朕的妃,拜別?”
“是了,拜別。”言畢,我快速的搶過了紛雪手中的琴,抱著就往門口跑去,隻要跑出門,守護神就能出來。
誰料,懷中琴弦盡斷,我口中吐出鮮血,胸口仿若空了,回過頭,不可置信的看向紛雪,“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紛雪抬步,“楚哥哥……你看清楚了,她那是什麼人……分明是個妖怪。”
我的身體一會兒虛一會兒實,胸口炎熱的快要讓人窒息,誰在焚琴。
“原來,你早已將鳳翔琴送出國了,楚殤……今天一過,我便什麼都不欠你了。”我說完這些話,便已虛弱的躺在地上。
再後來,我便被人綁上了,午日三刻斬首示眾。
仙是不會輕易死的,仙也沒有魂魄,況且我的真身是鳳翔琴。
“顏汐是你賜的名,忘了嗎?”用盡最後力氣,我吼出了這句話。
後來,我再未見過楚殤,我也好奇怪,不是該煙消雲散麼,我睜開眼,我還是那把琴,奇怪的是,世間再無人撫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