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國女終於要被斬於刑台示眾了。
蒼茫的雪紛飛,給了大地一件唯美的銀裝,美得不真實。
在將神琴送出城時,我就料到了自己命不久矣,沒人會信我,抬眸看向高那人,眼角幹幹的,怎麼也哭不出來。
“妖女。”那高台右邊那抹黑影厲聲嗬斥,麵紗下的得意那般明顯。
從始至終,我未解釋過一句,想來我堂堂琴神卻淪落至止,自己種的情,就該咬牙咽下去。
雪花紛飛,落得越發快,好似時間定在了那一刻。
那時,總有個小小人兒抱著她,沉聲不滿的說著所有。
上代國君將我傳於這個小小人兒,那時,他撫著我,笑得很開心,“你美得完美無瑕,朕喚你顏汐。”
“顏汐,我好討厭這個位置。”
“顏汐,我不想將皇妹送去和親。”
就這樣,越到後來,他越沉默,越嗜血,卻未將我離身半步。
我也不知何時能夠幻成人型的,許是在他批閱奏折時,皺眉趴在桌麵睡的時候,許是為了護
我不被別國搶走而身中毒箭昏迷不醒時。
神琴是從不認主的,隻要皇室有人拿餘生許下一個願,神琴便用五年來完成,神琴也從不以人型出現,也是上任國主許下的願便是讓我好好護著他,與楚殤的五年之約。
後來,慢慢過一年,許是他國事太忙,便將我放進了天機閣,但這並不影響我的自由出入。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見我的,那時我正坐在涼椅上懶懶的曬太陽,愜(qiè)意的欣賞著禦花園的舞動的三千粉黛,千姿百態的女子。
隻見他皺眉的看向那群女子,手中緊捏著那枚白玉佩。
我是最欣賞他的隱忍表情,那種愛躲在草叢發怒的老虎,不顯擺,卻往往一擊即中。
這些事我從不關心,我隻要他在這五年內好好的,一根毛都不能少。
突然,懷中一痛,那枚玉佩落到了我的懷中,胸口灼熱一痛,琴弦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我就從天而落,落在了他的麵前。
他那時順手一指,“就她了!”甩下一句便甩袖而去。
隨後頓時嘰嘰喳喳的都議論了起來,“你……剛剛有沒有看見她,是從哪裏出來的……”
“好像……是從空中……落下來的……”
“姑娘,請跟小的走。”我正想回頭解釋,耳旁響起了一個太監的聲音,這聲音她無比熟悉,是他身旁的貼身太監玉開,正想將懷中玉佩揭掉,腦中突的想起他剛才緊皺的眉,又將手給放開了來。
我對著玉開甜甜一笑,“有勞公公了。”隨後便跟著玉開屁股後麵。
守護神說,這次變數對我會有毀滅之災,要我盡快的推開這人世界的瑣事,盡快歸神,暗中護著楚殤就好。
隻要將玉佩揭開,我就能夠回到以前,可當我真真實實的摸到這個人的臉時,摸到這個世界時,我貪念了人世。
“你叫什麼名字。”楚殤眼都沒抬一下,認真的批著奏折。
“冷……冷顏汐。”我開口,眸光流轉,他還記得這名麼?
果然,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奏折被他放在一旁,他認真的打量著我,“好耳熟的名字。”
就這樣,我成了他最寵的妃子,但這是對外而言,對內,我們從未有個肌膚之親,最親近的時候,是他喜歡擁著我去氣那個大祭司,那個很美的絕色佳人,紛雪。
他最愛那人,他為紛雪付出很多,盡管紛雪從未理解過他,不過,帝王的脾性誰摸得清,我卻無所謂,雖為人,但揭下玉佩,我便是神,來無影去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