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下篇(8)(1 / 3)

第三,民族文化與宗教文化的直接同一。民族與宗教、民族文化與宗教文化是兩個雖有聯係但卻不同的概念。盡管世界上各種民族文化都同宗教有著密切的聯係,但民族文化不限於宗教文化,它包括著更廣的內容和形式。而有些宗教卻超越民族界限,成為一種世界性的文化現象。一般來說,民族文化與宗教文化的直接同一隻是人類文化早期的現象。民族文化愈發展進化,它與宗教文化的區別也就愈來愈明顯。在發達的現代國家的民族文化中,宗教文化隻是其中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但不是核心,不起主導的作用,起主導作用的是現代科學文化。甘肅少數民族文化,由於社會發展的嚴重滯後性,加之宗教在民族形成和發展中的特殊作用,使之長期以來一直沉浸在宗教的神秘氛圍中,難以獨立發育和發展。在這裏,信奉祖傳的宗教是民族的一種天然規定。宗教的共同信仰成為某些民族的天然紐帶,成為民族意誌、民族情感的集中反應;宗教活動成為民族生活的一種重要形式;宗教組織是社會組織結構中的一個對人們的精神世界具有影響力的組成部分,起著極為特殊的作用;宗教道德和宗教戒律是社會共同遵守的行為規範,布道傳教活動成為一種重要的文化傳遞機製和社會教育機製;宗教寺廟成為人們進行精神生活活動的最重要的場所;宗教典籍是民族文化中最珍貴最重要的曆史遺產;宗教有神論的世界觀成為人們思維方式的重要準則。總之,宗教的影響幾乎涵蓋了社會的一切領域,切人到每個人的生活;宗教意識融化在民族意識之中,並轉化為一種牢固的集體的無意識。可以說,甘肅少數民族傳統文化,實質上是一種宗教占統治性地位的傳統文化,現實的甘肅少數民族文化,宗教文化也依然是核心。因此,民族問題與宗教問題緊密聯係難以分割,任何民族問題,特別是民族文化問題,必須考慮到宗教的因素。這既是這一地區少數民族及民族文化問題的特殊性,也是這一地區宗教問題的特殊性。

6.甘肅少數民族民間文學。藏族的英雄史詩《格薩爾王傳》是一部結構宏偉、卷帙浩繁的英雄史詩。整個《格薩爾王傳》有100多部,是世界上最長的英雄史詩。在甘肅藏區主要流傳及整理的有《英雄誕生史》、《八降魔》、《人安定三界》、《幸丹內記》、《薑國王子》、《門嶺大戰火》、《世界公桑》等。《格薩爾王傳》是一部描寫和反映藏族古代部落分立,互相爭戰掠奪,最後走向統一的宏篇史詩。其藝術成就很高,所塑造的英雄人物都有血有肉、生動形象,並以傳統的說唱形式,為藏族人民所喜聞樂唱。《格薩爾王傳》不僅在藏族文學史上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而且對藏族民間文學和作家文學產生著深遠的影響。現在研究《格薩爾王傳》的學者越來越多,在國內外已形成一個專門的學科。

流傳在甘肅、新疆蒙古族的英雄史詩《江格爾傳》,敘述孤兒江格爾聯合戰友洪古爾等眾多英雄謀士,降妖伏魔,保衛家園,為人民造福的英雄業績。這部龐大的史詩,表達了蒙古族人民向往和平、愛憎分明的強烈的民族思想感情。流傳於甘肅蒙古族的還有英雄史詩《格斯爾傳》和民間故事《嘎達海林》。《格斯爾傳》中所描述的格斯爾是天帝的兒子,降臨人間後就消滅了許多邪惡的妖魔,共和殘暴的首領,他的叔父楚邁進行了堅決的鬥爭。格斯爾被寓為正義的化身,表達了蒙古族人民的理想。《嘎達梅林》描寫的是規世紀二三十年代蒙古族人民在嘎達海林的率領下,反抗軍閥、與封建王公鬥爭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嘎達梅林是下不為王府裏掌管旗兵的軍事官員,他因控告達爾罕王出賣民族利益而被定成死罪。他的妻子牡丹聚眾劫獄獲得成功,爾後舉行武裝鬥爭,轉戰數年,終因寡不敵眾,全部壯烈犧牲。《嘎達梅林》語言精煉流暢,格調凝重,充分表達了蒙古族的文化傳統及文化心理特征。

7.甘肅少數民族音樂舞蹈文化。甘肅少數民族音樂花兒是流傳於甘肅、青海、新疆等地的一種民歌,以高亢洪亮、挺拔明快、激越動聽為特色。西北少數民族的情歌是花兒的源頭。花兒早在清乾隆年間就享有盛名。

唱藏歌是甘肅藏族獨特的風俗,天祝藏歌具有代表性,有酒曲、情歌、長歌。裕固族民歌曲調優美,內容豐富,有敘事歌、婚禮歌、牧歌。敘事歌說唱結合,每首歌有一個完整的故事。敘事歌中的《西至哈至》、《薩娜瑪》、《雅當姑娘》、《台東楊》、《白兔之歌》,大多反映婦女的生活遭遇或神話傳說。婚禮聯中的戴頭而歌、告別歌、待客歌是裕固族嫁娶習俗的集中反映,具有濃鬱的民族風情。牧歌中的《裕固族的姑娘就是我》、《海子湖灘好風光》、《百鳥飛翔的地方》、《牧人的歌》,悠揚、開闊、熱情奔放。

甘肅少數民族舞蹈。藏族舞蹈在甘肅甘南地區主要有羅羅舞、擺征舞、項鈴舞、多邊舞、猴舞、巴當鼓舞、阿甲舞、尕巴舞,以及各寺院的宗教舞蹈。羅羅舞一般在春節或節慶時進行,沒有樂器伴奏,但有傳統舞曲,邊唱邊舞,不限人數。領舞姑娘手搖串鈴作導引,跳舞的人群根據申鈴發出的不同節奏,變換著隊形和舞步。擺狂舞由男子表演。起先飲酒助興,然後持火槍等武器出場,第一人用長矛高舉羊頭或羊鵬,大家邊喝邊舞。動作粗獷豪放,唱詞典雅,內容豐富,表現勇士出征時的大無畏氣概。高潮時火槍齊鳴,如醉如狂,氣氛緊張熱烈。相傳這是吐蕃時期鼓舞士氣的出征舞。項鈴舞以舞者項目上掛有十多顆大銀鈴為道具,舞者邊喝邊搖動項鈴,身軀時仰時俯,或左右搖動,並穿插有飛速轉動等技巧,節奏明快,聲音鏗鏘。多邊舞由一人領舞,舞著手搖銀鈴,采取蹲舉,靠腳腿力量彈跳旋轉,其餘舞者挽管成自或成標排,隨著歌曲節奏上場,前進後退,左右轉動,變換隊形。猴舞由男子表演,好者模擬猴子的動作,手腕彎曲垂在胸前,雙腿徽曲,表現猴子機敏好動特點,並有戲逗、睡覺、吃桃等內容,動作風趣滑稽,情節詼諧幽默。巴檔鼓舞中的巴檔,造型極像小巴郎鼓,舞者手持巴檔鼓邊搖邊舞,鼓聲渾厚而深沉。史檔鼓手沒有性別、年齡的限製,但男女必須分開,舞種也不一樣,動作歌詞及曲調都有區別。巴檔鼓舞的風格比較穩重、含蓄,動作幅度較小,舞姿優雅、細膩,其中雖然有熱烈奔放的詳蹈,但沒有大蹦大跳的動作,巴檔鼓舞與舞相一致,歌詞以敬神、視群為開端,涉及宗教和勞動生活,富有人情味和哲理性。它融說、唱、舞為一體,動作典雅、莊重、肅穆,這顯然是受藏族的傳統宗教文化的影響,進而發展成為一種獨特的鼓舞。阿甲舞以兩男兩女成雙成對進行,邊唱邊舞,動作很有節奏,落落大方,姿態優美。男女老少都會跳這種舞蹈,尤其在節慶婚禮跳阿甲舞,場麵更加熱鬧。跳阿甲舞時同時唱“薑巴”、“出路”等魯體歌,更增添熱鬧和喜樂。尕把舞,跳舞時青年男子身著藏袍,腰帶藏刀,腳登靴子,三五個圍成一團,一圈為一組,在寬敞的庭院伴歌伴舞,挨家挨戶的從日落跳到夜晚,從午夜跳到天明,充分利用節日,歡慶秋季的豐收,以歌聲抒發熱愛家鄉、酷愛大自然的情感。同時青年男子用心向姑娘表達愛慕之情,歌聲哄亮,再加租了灑脫的舞姿,場麵熱鬧非凡,富有濃厚的民族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