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的副魁(1 / 2)

今日唯一的貴客已經入座,葉竹青兩人就收了躺椅,關閉大門,跑回內堂去候命。舞台上正準備表演,兩人並肩坐在台下繼續吃葡萄,老龜心想,貴客也看不見那個位置,就任由兩人去了。醉花堂雖是妓院,但裏麵的人卻不壞,反而比較寬容。

“聽說今日是副魁表演?”“好像是這麼說的。”葉竹青吸著葡萄的汁水,敷衍著回答圓圓,反正不管是誰,醉花堂的表演不會讓她失望,因為她自己沒什麼文藝細胞,誰跳都比她自己跳好看。“副魁從來沒露過麵呢!今天的客人可真是大麵子。”圓圓很期待這次表演,因為副魁是個很不一樣的花魁。

二樓花廳中,南宮禦和元良帶著女眷們就坐,跑堂的隨即端上精致的糕點,冰鎮棗糕還冒著霧氣,仙霧繚繞之間隱約見殷紅的糕點,還有雕成盛開的玫瑰花的果脯,上好白菊泡開的茶,讓整個花廳彌漫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清香,喝上一口,唇齒留香,讓人忍不住輕聲細語,談笑風生。更妙的是,席上轉為男賓準備的簪花酒,用四分香、六分甜的蜂蜜外加新鮮桂花、雄黃酒釀製而成,既風雅又不失豪氣。

下酒菜是冰鎮生魚片,魚是來自上齊國最高峰勝寒山天池的魚,常年活動於冰冷的湖水中,肉質緊致鮮嫩,入口毫無腥味,醉花堂的師傅將其切成極薄的魚片,覆於冰塊之上,這魚的口感就像活著的一般有活力。這道菜有名堂,誰吃到最後一片,那他的下一個人就會得到包含在冰塊中的意外驚喜。然而,在沒人吃下最後一片前,也沒人能以肉眼看得出來究竟還有多少片魚肉,師傅的刀功可謂天下一絕,加上閃耀炫目的冰晶,有時候有人伸筷子去夾,才發現已經沒有了。

在座的女賓時而小酌一杯,時而喝點白菊,男賓則負責陪女賓們小酌,並讓醉花堂的人一一介紹菜品名堂。一切都按部就班,但如意卻略感不耐煩,她喝了一杯秘製的雄黃蜜酒之後,開口問道:“小倌,今日的表演者是誰?”南宮錦華和曲衿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恥笑和輕蔑,番邦女子就是不入流,這等事當然是交給小倌自己介紹,再不濟也是男賓來發問,女賓開口成何體統。

小倌愣了一下,看了兩位男賓一眼,立馬反應過來答道:“貴客,今日是我們醉花堂的副魁為諸位獻舞,舞曲名叫西江月,是上齊國神水西江的調子,我們副魁如鴻正是西江人氏,這曲子也隻有她跳她來唱才最好看。”“是嗎,那就最好。”如意無聲一笑,眼中的意味讓人看不透。小倌點頭哈腰道:“貴客放心,如鴻姑娘的西江月可是我們招牌之一,咦,演出開始了,貴客請慢慢欣賞。”

眾人放眼舞台,全場的燈籠突然熄滅,隻剩下舞台上的兩盞燭台和花廳的窗戶透進來的一束陽光。如意和元良下意識地按上了腰間的劍,南宮禦搖著扇子,隻是看著此刻有些妖豔不尋常的舞台,臉色不改。

慢慢地,舞台上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名身形修長而凹凸有致的舞者,身著水藍色舞裙,水袖翻飛之間,身形隨之急舞,時而飛天在空中獻出一朵水藍的浪花,時而倒地慵懶不失靈動,像一尾美人魚。眾人隻能隱隱約約地捕捉她的麵容,一抹紅顏不斷地出現,又轉瞬即逝,讓人更加心癢癢,想看清楚女子的長相。曲衿輕輕吟道:“翩若驚鴻,矯若遊龍,靜似閑花落,動如大風揚。”元良輕輕頷首,“舞者確實是上佳。”南宮錦華不滿地看了曲衿一眼,怪她搶風頭,但又不敢發作。

如意眼波盈盈地看著元良,嘴角的笑容曖昧而放肆,她突然起身,飛入舞台之上,途中還輕踩了坐在舞台和花廳之間的葉竹青的肩膀,借力縱入舞者的舞圈。如鴻看清來人是貴客,也不驚慌,腰肢盈盈一轉,和如意形成共舞之勢。兩人在台上,一紅一藍,紅者如野火,如紅日,藍者似輕浪,似銀月,當她們停下來時,整個醉花堂都沒有了聲響。

過了好一會,南宮錦華悶聲悶氣地說道:“太失禮了!”而台下的葉、圓二人早已口水滿地:“自古紅藍出cp,古人誠不我欺啊!”如鴻款款走下台,如意也回到花廳中。這時大家才看清楚如鴻的真麵目,曲衿驚得尖叫起來,“姐姐!”南宮禦雙目射出精光,上下審視這位青樓女子。而元良,太陽穴上早已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

如意雖未見過曲令,但也知道將軍的第一任夫人便是曲衿的姐姐。她看著眼前這位女子,有些躊躇起來,看情況這次可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原本她想借著青樓的氣氛再次勾動元良體內的藥性,元良不可能每次都能把持得住,不想半路殺出一個和將軍夫人一模一樣的如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