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還是一個大笑話,剛開始不久的一天胖子監工暗中對楚少景動了手腳,楚少景氣不過,直接把胖子監工揍了,打得滿地找牙,胖子監工也沒想到楚少景打起架來有如猛虎,生虢又凶殘,蹦達得厲害,他根本就毫無招架之力,一氣之下,等著晚上楚少景從洞中出來後,便將礦場的獵犬給放去咬楚少景。
楚少景便與獵犬來了場人狗賽,結果輸了,屁股被狗啃了一口,楚少景雖然輸了,但他卻並不生氣,反而想到用狗來練禦龍術是一個絕佳的辦法,沒有壓力就沒動力。
胖子監工找到了懲治的辦法結果每天楚少景從洞中出來之後,都會放狗咬他,開始楚少景會被狗咬,但是慢慢的禦龍術越來越熟悉,越來越精純,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疾馳,半年的較量,他的速度終於快過獵狗。
楚少景還發現自從禦龍術練就之後,虎奔手的速度也相之的驟增,現在更為厲害,奔跑起來已經真若猛虎,矯如驥驁,速度之快,雖然不可撕裂空間,但卻可以比獵狗還快,這可是當年被狗給逼出來的!
隨著與獵狗的竟逐,楚少景與獵狗倒是成了好朋友,獵狗每天都會追他,但卻不會再咬他。
從開始的拙笨隻知道打、砸,到慢慢的懂得運用技巧,使最小的力,做最大的功,他的思想,也在慢慢的隨著變化。
三年的磨礪,除了將楚少景的性格打磨得異常堅韌之外,挖礦與及與獵狗的追逐將他的身體徹底的錘練,對於他來說,這或許是塞翁失馬。
三年,他一錘下去的力量已經達五百來斤,達到了悍將三層的境界。
這天,楚少景如往常一樣來到礦洞中挖礦,一錘子悶在赤金礦上,砸下一塊巨大的赤金石,楚少景長舒了一口氣,突然,一隻手從他身後拍向他的肩,楚少景未理,裝作不知,揚起手中的鐵錘,身體由弓變直,然即猛的弓身下去,右手手肘彎曲,直接一肘子撞在了後邊這人的胸堂上,五百斤的力量衝撞之下導入這人的胸堂之中,將那一根肋骨震斷,這人朝向一翻,後趔了好幾步,摔倒在地上。
髒汙蓬亂的長發下虛掩下,那張髒汙中卻難掩剛毅的臉上,線條陵刻,眼中閃過一瞥冷笑,回頭看了一眼這人,楚少宗這才道:“你啊,你站我身後幹嘛呢?”
來人正是三年前牽引著楚少景來這礦山的人,他臉上的肌肉一陣扭曲,右手捂在胸口,口中都吐出一口血來,看楚少景裝腔作勢,心中暗罵這臭小子真狠!
旁邊那監工趕忙過去扶起了那人,但卻不敢再對楚少景冷言相對,這幾年他被楚少景訓得實在是產生了恐懼。
這人摻著監工,悶哼聲道:“楚少景,家主想見你。”
“是嗎?”楚少景髒汙的臉上閃礫著笑容,“三年時間到了嗎?”
“到了,跟我走吧。”這人讓監工扶著他,然後帶著楚少景一起來到趙家的大殿中。
三年不見,趙天青的頭發已經微微涔白,隻有發角還是黑色的,發梢已經成了灰白色,不過蒼老並不能夠掩蓋他的威武,他依然挺武霸壯的坐在屋裏,看到楚少景進來,右手一動,五根手指之中鑽出五道指勁。
指勁像是毒蛇一樣,纏繞在楚少景的身體外。
楚少景直感周圍的空間驟然緊縮,強大的壓力仿佛要把他捏成一塊麵團似的,饒是如此,他也不驚不懼,雙手負背靜靜的忍受著周圍空間擠壓之力。
直到楚少景臉色憋得通紅,趙天青一震手,這才放開了楚少景,哈哈一笑,道:“三年不見了,你倒是結實了不少嘛。”
楚少景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鋒芒,知道少說話,才不會說錯話,道:“謝趙叔叔的誇獎。”
“咦。”張天青看向了一旁被扶起來的人,道:“趙軍,你怎麼了?”
趙軍難受道:“剛才……剛才我去叫他,哪知走到他的身後,他一肘子撞在了我的胸口上。”
“趙叔叔,三年的罰期到了嗎?我想起父親告訴我家裏還有貴重的東西,我得回去找一下。”
楚少景清楚,再留下來,趙天青還會想辦法害他,隻有離開這裏,而他直說離開,趙家是不可能放他走,但是要直白說回去找殘武篇無非把自己圈住,所以要虛虛實實,明明暗暗,讓趙天青不得不放,又不知道他到底是回去找什麼。
趙天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是什麼?”
楚少景苦起眉頭,流利道:“不太記得了,父親沒說,隻說很貴重。”
趙天青眼中精芒閃礫,心中暗下已經有了計較,沉默了一會,道:“行,我讓子陽和子衿保護你一起去。”
“嗯。”楚少景點了點頭,心中卻道:“說是保護,不過是派人卻監視我。”
楚少景退了下去。
趙天青走到趙軍的身邊,伸手一探,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肋骨斷三根了,若是無意不會傷得如此重,他根本就是刻意的,看來他心裏還是不滿得很,故意把仇撒到你的身上,也是故意做給我看,不過還是太嫩了,藏不住氣!”
趙軍一臉的苦澀,本來他不過是一個帶話的,卻成了挨刀的,“家主,楚少景這三年來借助挖礦苦練武功,你放他回去,會不會是放虎歸山?”
趙天青蒼厚的垂胡虛掩下的嘴角輕輕撇過一抹冷笑,“他最多就是武道夫而且不超過三層神威的修為,子陽和子衿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抓他就像抓一隻螻蛄,想跑,打斷他的狗腿。”
“家主,楚少景可是跑得過狗的!”
趙青輕蔑一笑,“飛劍百米奪人性命,狗再厲害跑得過?”
趙軍愕然。
楚少景離開了趙家的大堂,這一次,再沒有人牽引,他已經走過一次路,認得來去該如何走,邊走時,他嘴角撇過一絲冷笑,其實他心中清楚,三年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趙天青的眼睛,所以看到趙軍時,他才會把趙軍的兩條肋骨震斷,如果三年的折磨,他還能忍而不發,趙天青肯定會對他更加防範,而適當的撒一撒氣,可以讓趙天青認為他還是一個年輕氣勝,心機不深的少年,也讓趙天青對他減少一點堤防,更能夠出一出惡氣,何樂而不為之!
如果趙天青知道楚少景是刻意做的這件事給他看,讓他誤會,他定會驚訝楚少景的變化之大!
就在楚少景深想時,頭一沉,往年的地方,往年的方式,一個熟悉的相撞再次撞響了楚少景生命中的回眸!
他低頭看去,感覺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似的,腳邊停滯著這個繡著紫黃藍綠的蹴鞠。
就像是點燃了他這幾年生命中單調的金色,讓他的眼球三年後再次看到了另外的七采之色。
可是,一想起三年來的磨難,楚少景的憤壓都壓不住,心橫烈起來,抬起一腳,很無情的將腳邊的蹴鞠再次一腳踩癟,看著仿佛在嘲笑著他的蹴鞠,抬起一腳又把蹴鞠踹飛出去。
或許是命運的相連點燃了這一段拋物線的奇異光芒,當三年後,這一天的重縫的相遇時間再次點亮時,那蹴鞠落下的點,再次被一雙細白如玉但卻比三年前要稍長一點的手捧了住。
女孩看著手中被踩癟的蹴鞠,頓時顰促,目光向前掠去,一個躧屣著鞋,全身褐黃的泥塵覆蓋下邋遢得像是街邊乞丐的人將她清亮如寶石的眼眸霸占,那蓬亂不束的髒發發縫裏,一張本該年輕卻又被泥渣虛掩變得又模糊但又勾勒出幾分清陵線條華實感覺很熟悉的臉上那雙堅毅犀利目光正也鷹瞵的盯著她。
兩個人,四雙眼睛,相相對望!
少年少女!
青年少女!
轉眼之間,三年再縫,時間在這三年之中,不知道改變了多少容顔?
第5章離開趙家
比起三年前,她的衣裳顔色沒變還是鮮紅薄砂罩身,不過個頭高了些,亭亭玉立的,瘦腰不添一點墜,更副少女蠻驕,柳腰娉婷。臉蛋兒瘦了些,眼眸更加的清瑩,少了一分女孩稚嫩卻綻亮少女俊麗,眉睫彎柳下畫月牙眸,目銜遠戴,唇紅齒白,麗質天生。
一語流瀉的音笛,更之脆耳。“是你踩癟我的蹴鞠?”
楚少景輕微一愣,“是你砸了我的頭?
這一幕,曾幾何時似曾相識,趙子姬一恍惚想起曾經有一個少年也曾踩癟了她的蹴鞠,再見此人那髒汙的垂發中那一張似曾相識的熟悉臉與當年那個掰倒她的少年一樣,趙子姬頓時一愣,微氣,“是你!”
楚少景撓了撓頭,頭上的塵泥飛散,心想她沒認出我?
“子姬,怎麼了?”巷口,馬子才走了過來,見到趙子姬手中捧著的蹴鞠被踩癟,目光如火炬熊烈燃燒,順著趙子姬的目光看向了前頭那個泥塵黃砂裹得都快認不出人來的人,一橫臉,道:“是你踩的?”
又是這馬子才!楚少景心想三年的磨練也是該見識見識成就如何,便故意激這馬子才,一笑,道:“如何?”
“找死!”馬子才輕斥一聲,鷹視狼步的蹦向楚少景,身體若鶴展翼,雙手如尖刀把在空間當作布一般,生猛的撕開一道氣浪,身體如飛之勢,像是鶴爪從水石中掏魚,撲拉撲拉,把空間抓得像是豆腐一樣粉碎,縱身馳近楚少景的身前,一手掏向楚少景。“仙鶴掏鯽。”
撕裂空間,他已經到了武道夫四層猛仞的境界。
楚少景眯起眼睛,剛一恍惚,便感覺到麵前的虛空破碎,一雙手若鶴爪探空掏來,鋒芒銳利,好像要把他的心髒掏了出去。
楚少景雖然還是看不太清馬子才的速度,但是卻能夠掌握住馬子才進攻的方位,禦龍術踩起,他滑若遊魚,一個輕晃,身子如影竄行,逃過了馬子才的這一進攻。
不過楚少景卻輕微的皺起眉頭,目光向胸口看去,隻見胸口的衣服被爪子撕開三道裂口下胸膛上的肉也被劃開三條不深的傷口,涔出鮮血,“反應還是慢了。”
馬子才輕蔑一笑,“楚家的禦龍術,楚家已經被屠滅,你怎麼會楚家的武學?”
“他是馬家的人,馬家家族不大,實力不雄,我這次回去,必須得想盡辦法擺脫趙家,如果把我回去的消息告訴馬家,馬家極有可能會鋌而走險,半道劫持。而且馬家勢弱,定不會尋救強家聯手,否則這殘武篇絕不會有他馬家的份,一路上就算趙家暗中有人,也不會派太多人,否則這容易引起注意,想必以馬家的實力,應該能夠應付,等他們打起來,我趁亂逃走,讓你們狗咬狗。”
楚少景心中快速度盤算著,嘴唇輕微的掠起一撇淺笑,“不錯,我就是楚家的唯一幸存下來的人,我叫楚少景。”
“你是楚少景!”馬子才明顯一愣,楚家的事這三年來已經傳遍了大江南北,他馬家雖不強,但也絕不是孤陋寡聞的小家族,對於楚家的事知之甚詳。
“如假包換!”楚少景笑道:“等一會我就要回家去拿東西,讓你相信。”
“子姬,我有事先走了!”馬子才驟然轉身,隻與趙子姬說了一聲,便慌忙的跑了,這事事關重大,他必須要回去告訴家裏人。
砰!一聲清脆的蹴鞠聲落了下來,卻是趙子姬聽到楚少景的話後愣得手中的蹴鞠滑落了也不知道,納納道:“你當真是楚少景?”
“額。”楚少景又傻笑的撓了撓頭,饒是知道她是誰也問:“你是?”
“你不必知道。”趙子姬秀臉頓肅,“你踩壞了我的蹴鞠,我與你沒完。”
說完,趙子姬秀巧的手五指一引,一把紅色的劍被她從劍儲中祭了出來,招式繭絲牛毛,舞劍而動,風寐妖嬈,衣襟飄逸,紅影晃晃,宛若九天仙子起舞,綽約多姿,口中輕念:“清風妙曲知風勁,劍風驕瑤翩風舞,一劍蕩!”
一劍!
楚少景還沒反應,便感迎麵風吹,卻生巨力,一劍劈得他翻倒在地,胸口被劃開一道傷口,他跌撞著站了起來,咳嗽輕歎,懶得拍去身上的塵泥,躧屣而離。
看著楚少景一踉一蹌,躧屣而離,趙子姬輕撇了一下嘴角,也轉身離去。
洗了身澡,換了身幹靜衣服,一頭不盤隨散披肩的長發,倒印襯著他落拓不羈的豪邁,還挺像回事!
趙子陽來到楚少景的屋外,門沒關,便直接走了進來,“什麼時候走?”
楚少景直接向屋外走去,“就現在。”
趙子衿站在屋外,見楚少景當先從屋中邁步出來,細看了一眼,平淡淡的臉上神色無波,看樣,她似乎並不覺得楚少景高大了,變帥了。
幾人來到門口,趙天青帶著趙家的許多人站在口門,“少景啊,拿到東西之後就回來,你也十九了,可以迎娶子姬了,等你回來,叔叔給你和子姬辦結婚禮。”
趙天青向楚少景扔了一塊大糖果,楚少景笑而不言。
靡顏膩理,雪若凝脂的瓜子臉上,兩道柳眉頓時一橫,氣從心生,話從口嘣,趙子姬氣道:“我才不嫁給他!”
“我一定娶!”楚少景是個強性子,非硬不吃。
“你敢!”趙子姬驕眉清目怒瞪著楚少景。
“咳……咳……”趙天青咳嗽一聲,壓下了張子姬的氣焰,冷道:“我的話,你也敢不聽了!”
趙子姬從小就害怕這威嚴的父親,見到趙天青肅穆,頓時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但她卻輕微抬頭,一雙寶石眼睛,朝著楚少景放射出刀芒一樣的目光,嘴唇動了動,似乎在說:你敢娶我,我就殺了你!
楚少景輕撇了撇嘴角,淡淡一笑,他也隻是想逗一逗這個不會結成夫妻的未婚妻,心中還是對現實看得一清二白,趙天青不過是惺惺作態,哪會實現這句承諾,待他回來之後,隻怕會翻天不認人。
楚少景輕笑,道:“趙叔叔,那我先去了,過幾天再回來。”
趙天青點了點頭,哈哈笑道:“早去早回,我等你回來。”說話時,趙天青心中卻冷哼一聲,並不表於麵色。
趙天青心中清楚,楚少景不會乖乖的回來,趙子姬留不了楚少景,否則剛才在那巷口,楚少景被劈了一劍,不會默然無聲的轉身離開。
而且楚少景若是要回來就不會還沒離開,已經開始布局。
楚少景並不知道,馬子才早被趙天青截住了。
其實楚少景更不知道,剛才那蹴鞠並不是自然而然的砸在他的頭上,而是有人在暗中動了手腳,這個人正是趙天青。
楚少景一人當先,激昂跨步走在最前麵,向趙家堡的大門外走去。
趙子陽和趙子衿兩人倒是恭敬地與趙天青道了聲別,“父親,我們走了。”
趙天青點了點頭,眼神閃礫,在他那雙經曆人生的磨練而顯得滄桑深邃又精銳睿智的目光中,三人消失在了他目光的盡頭。
湛藍的天空如清水洗過般萬裏無雲,順著盤旋翱翔的雄鷹那雙金紅淩銳的鷹目鳥瞰俯下,隻見下方三人穿行在林中,一人在前,兩人於後,楚少景早已瞥見了天空上的雄鷹,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猜想應該是趙家監視用的。
走在草葉葳蕤或是針芒荊棘的叢林中,即便是寒秋也依然有幾朵桀風傲骨的花兒綻裂出美麗的花姿,倒也有種說不出的愜意。這一行徑,直接走到了入夜。
秋月朦朧,月光如水灑在大地上,照映出婆娑的樹影,幽幽的秋風中仿佛藏著風刀子,刮在臉上輕微生疼,四下裏一片蕭沉謐靜得有些寒森!
楚少景放慢了腳步,等著身後兩人走上來,道:“該不會你們打算今天晚上要在這樹林中睡覺吧?”
趙子陽指著前頭黑暗籠罩下朦朧不清看不到盡頭的森林,“離這再有半裏,有個小鎮。”
如趙子陽說的一樣,確實有個小鎮,還真配得上這個小字,至於鎮字嘛,倒可以完全用村來形容,月光朦朧,卻也一眼還是能夠將這僅有十來丈長僅有零星的三五家小屋的街道望到頭。
目光覽盡的小鎮街道上,一張帳布掛在酒樓外的小招牌掛在秋風的寒夜中拽動著依稀能夠看清‘黑鴉客棧’幾個模糊的字眼像是在招呼著他們去光顧那生意清淡的僅有兩層高的陳舊小木樓的酒樓。
走進小木樓,裏麵六七張桌上零星的坐了三五個人,一老叟拿著陳古色的葫蘆仰口汩汩喝酒,隔著老叟有一張桌坐著一頭發蓬糟糟很是邋遢的年輕三十來歲的男子,目光陰冷沉沉,一個中年婦人帶著個十二三歲的小孩坐在最角落裏的那一桌上吃著青菜幹飯。
屋中的氣氛有些冷清,幾人見到有新客人進來,都隻是冷眼瞥了一眼。
束著方巾,穿著粗布麻衣的小二笑臉迎上了來,“三位,吃點什麼?”
趙子衿開口道:“來你們店裏最幹淨的菜。”
“客觀你放心,我們店裏的菜絕對是幹淨的。”小二眯起眼睛笑嬉嬉的,轉身向廚房中走了進去。
楚少景選了一桌較邊的桌子,伸手在凳子上一劃,劃下三道灰痕,油然輕歎一聲,拿起桌旁的抹布擦了擦,剛欲坐下,卻是被趙子衿秀巧的屁股移了下去。
楚少景一愣,看向趙子衿,可趙子衿對他視而不見,楚少景無奈的聳了聳肩,好男不跟惡女鬥,擦了另一方的長凳,自顧自的坐下來。
第6章妖蛾子
楚少景借著喝茶的動作掩飾,目光撇過周圍幾個人,雖然他們看上去似乎平平常常,但這幾個人的目光精爍,而且都有意無意的用眼角瞥他們,很不尋常。
“這家客棧怎麼這麼像我理解的傳說中的黑店,難道我回去的消息走漏得這麼快?且不管他們,我不喝這茶,若是趙子陽和趙子衿兩人昏倒,我借機再逃。”
楚少景心中這麼一想,作勢抿了抿茶水,卻根本連水都沒碰上,便將茶杯放了下去,兀的,一會兒時間,楚少景直感天眩地轉,目光發暈,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直到第二天楚少景迷迷糊糊的醒來,看著頭頂粗布床簾,再看屋中的擺設,倒與客棧的房間有些相似,他出得門來,從樓上下來,見到趙子陽和趙子衿兩人在樓下吃飯,眼睛微微眯起。
心想:看來昨天晚上是他們特意設的局騙我的,目的是要警告我不要有花樣,是要告訴我趙家人在暗中一切都監視。
趙子陽看到楚少景從樓上下來,若無其事的笑說:“過來吃早飯。”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隻字不提。
趙子衿則是一張冷淡的神色,無喜無憂,低頭自顧自的吃。
楚少景輕淡淡的笑了笑,坐下來吃了早飯。
三人對昨晚的事都心照不宣。
也不知道趙子陽在哪弄來的一轉馬車,不過這裏都是趙家的勢力範圍,想必弄輛馬車也不會太難。
楚少景安分的坐在車廂裏,趙子衿是女子,不喜歡與男子同坐車廂中,便坐到了馬車外,似乎是怕讓楚少景看到外邊的景色,車廂的車側沒有車窗。
“這哪裏是護送,擺明著就是押送。”楚少景心頭嘀咕,但嘴上卻不會真說出來,隻在心中暗忖,自己必須要強大,不能成為別人強大勢力下的乖物。
馬車一路向前趕,車轆轤在蒼蒼的泥道上順著轍跡碾行著,車廂搖搖晃晃,對於楚少景而言,這簡直就是一個小型的監籠,大約行了約三個時辰的路,車廂外的人聲突然變得喧嘩了起來,從飄起的垂簾邊縫看出去,可見馬車人行人多了,正在駛進一座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