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而且你就是從這裏爬出來的，隻是你不記得了。”
“所以沒人監視我，因為我是個意外？為什麼隻有我能爬出來？”
“你的意誌本來就不薄弱，而且下水那天，對你來說應該很特殊，執念讓你恢複了意識。”
“那天是我的結婚紀念日！如果這是一個實驗，那麼實驗體的選擇就不會是毫無原則的。選在那一天誘發，可以從那一天開始接到的報警電話進行篩選辨別，來確認他們的身份。即便報警檔案被刪除，但是接線員肯定記得。他們的生活軌跡一定有交叉點，那裏就是源頭。”
“為什麼不能是他們的個體資料被泄露。他既然能夠做到掩蓋報警記錄了，要獲得你們的資料信息並不是難事。”
“他們的能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不然不會費盡心思去掩蓋。而且總要有人來實施，他們總不可能挨個上門並且讓我們再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成為實驗受體。這種實驗直接作用於我們的身體，你既然說過這不是那種超自然的道術，那就肯定是某種藥物。鳳城能做到這一點的設施可不多，無非就是醫院，診所，獻血車。查出實驗受體的身份，從他們舒適區的交叉點開始一一排查，這一切並不難。”
“這座城市不大，但是也不小。你說的不難，事實上對我們兩個人來說，非常難。”
“我是個老鳳城，也算有一些人脈。”
“需要給那些屍體都照一張相片麼？”
“當然。”
此間事了，趙宇載著楊陌一路狂飆。
“超速了，警官。”
“沒事，我這是警車。”
“限速70你開到了120，你不像是那麼急躁的人。要見的是前女友？”
“前女友和前妻是最讓人頭痛的女人，幸好我都沒有。開的快是因為我急著去確定他是否也參與在了其中。”
“他是醫生？”
“不，他是記者。”
警車停在了一處歌舞喧囂的KTV門口。由於楊陌一身行頭實在看不得，所以趙宇給了他一身警服。一身黑色的製服配上領帶，就差一頂警帽，那就是完美一個兢兢業業的陽光小警員。趙宇先一步上去了，沒有要求楊陌跟著，楊陌自然也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也就沒跟上去。
挺直的站在警車旁，雖然深夜，但是這裏仍然是熱鬧非凡。城市的生態總是奇葩的，白天熙熙攘攘卻不多話，晚上三五成群，嘰嘰喳喳。越到深夜，越是喧囂，也不知道這群人腦子怎麼想的。楊陌打殘一群黃毛，做掉流氓頭子總是有些作用的，眼下街上也看不到流裏流氣的地痞了。倒是有不少頭發染的紅紅綠綠，眼睛熏黑，耳鼻穿孔的白癡在街邊敲鑼打鼓彈吉他，邊發瘋邊幹嚎。那種破銅鑼嗓音竟然還有許多學生模樣的少女守在旁邊發瘋，楊陌實在難以理解。
張望間，一隻小手拉住了楊陌，“警察叔叔，媽媽不要我了，我肚子好餓哦。”
楊陌低頭看去，一個兩三歲大的小女孩渾身髒兮兮的，雙眼滿嗪著淚珠緊緊拉著他的手。圓潤的小臉不算消瘦，頭發被精致的橡皮筋紮起幾縷小巧的馬尾。可惜的是，她不是人，也不是陰靈。和趙宇不同，九分陰氣，一分陽氣。也算是生死之間遊離的半鬼不人，雖然她還有實體，但是她太像陰靈，凡人已經看不見她了。
小女孩不懂楊陌複雜的眼光，隻是單純的以為警察叔叔也像其他人一樣嫌棄她，不理她。鼻頭皺的扁平，嘴巴都嘟得能掛起油瓶，低著頭啜泣著，“警察叔叔，小依很乖的。隻是很餓想吃東西，嗚嗚......”
如果自己不管她，她就隻能在人間孤獨遊蕩，會餓，卻不會死。她還太小，並不知道別人看不見她，隻會無數次重複的一直找著陌生人討吃，直到她消散。
微笑抱起小女孩，擦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輕柔說著，“你想吃什麼？”
小孩子的感情總是直白純真的，小依破涕為笑，“我想薯條，還有漢堡包。”
“這裏沒有M記，吃水餃好不好？”
“嗯，嗯！能吃飽就好了。”
抱著小依進了餐館，替她點了一大份水餃，靜靜的看著她。
“警察叔叔，你不吃麼？”
“我不餓。”
看著埋頭吃餃子的小女孩，楊陌的目光不知不覺變了。逆亂陰陽，妄求長生，把無關的小孩都卷進來做成了實驗品，死有餘辜！少有的憤怒侵襲了楊陌，他的目光更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