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
見安林遲疑,穆書遲掩嘴一笑:“您放心,我除了這些裙子,男人樣的衣服一件也不少。這樣穿不過是出去省事兒。殿下一直都待在城中,不大清楚郊區情況。若是男人在外行走,還是比較危險的,打扮成女人會方便許多。”
“這樣啊?”這個也解釋的通,安林朝他招招手,自己從水流裏退出來,“哎,書遲,你過來幫我看看,我後背是不是讓什麼東西給劃破了?”
穆書遲就走過去,在他後背上仔細瞧了瞧,手指頭摸過一處地方,安林倒吸了口冷氣:“對對對,就是這兒,疼得很。”
“有一條痕,不過不深。一會兒您洗完澡了,我給您擦點藥。”
“行,謝謝啊。”
“毛巾和肥皂也放在旁邊。別的還需要我幫忙嗎?”
“用不著啦,我自己能行。”安林這揮了揮手,穆書遲輕點了頭:“行,我去給你和鍾小姐準備晚餐,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謝謝啦。”
穆書遲很安靜的走了。
安林自己洗幹淨,拿毛巾擦幹身體,換上他拿來的那身深青色長袍,有點厚度,這避難所底下比外麵稍微暖和些,不用穿的太厚。
換好了衣服,將就的擦了擦頭發,還有些滴水,安林也懶得睬了。從浴室裏出來,順著沿路返還,大廳那兒的人散了,之前那群人中,就隻有宦亦還一個人獨自坐在角落裏,寫著點什麼東西。聽到腳步聲,她還警惕抬起頭望了安林一眼,把筆記本收入懷,起身也進屋了。
吧台邊,鍾一啟一個人坐著,和穆書遲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看安林來了,拍拍自己身側的凳子。她也換了身衣服,洗過澡。安林奇怪:“剛在浴室沒看見你啊。”
“我在鞠老那邊洗的。”
“這待遇聽著不錯。”這一坐下,穆書遲便先將一碗熱騰騰的湯端了上來:“也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忌口,反正就隨便先盛了碗湯,您二位逃出來的時候走的水路,防傷風感冒還是先喝點熱的驅驅寒。”
“驅寒放到這會兒也太遲了。要真感冒肯定早得了。”鍾一啟隨口一句調笑,穆書遲輕拍了她一下,安林摸摸鼻子,感覺這兩人關係自己夾在那兒好像有些尷尬。
“一會兒吃了飯,讓小遲帶你去房間看一下。這邊畢竟女人多,安排您住大通間不合適,隻能委屈您和小遲住一塊了。”
“怎麼叫委屈,我覺得挺好的。住的不好至少自由自在嗎,對不對。”
鍾一啟說:“您看的挺開。”
“生死線上都爬過一回的,再看不開對不起這條死硬的命了。”安林說著灌了口湯,暖心暖肺。鍾一啟嘴裏叼了支煙,沉吟了一聲,一口喝光杯裏的酒,拍拍安林肩膀說還有點事,就把他留給穆書遲便起身走了。
她這一走,廳裏就隻剩下了倆男人。安林這邊喝著湯,四下張望:“晚上這兒那麼冷清的嗎?一會兒那些女人吃完飯會回這兒來嗎?”
穆書遲把飯菜給他端過來便低頭清洗酒杯,聞言抬頭,回答他:“晚上這個時間段,是她們工作的時候。”
“工作?”大半夜的工作……安林總容易想到一些非法項目上去。
“由於身份問題,她們基本都是在黑市裏麵做事。秦安一般靠打拳謀生,她賺的錢最多,不過很容易受傷,醫藥費是一大筆開支,孔微給一家歌舞廳當打手,還有幾個每天晚上去卸卸貨做點搬運,也能賺些錢。”
畢竟這麼一個地下酒吧,經營也是需要錢的。雖然在郊區,身份奇怪的人多了是了,還是不可能對外開放,沒有經濟來源,就隻能靠著居住者來進行建設。
“那,鍾一啟晚上也是去幹活賺錢了?”
“鍾小姐來的時間不長,我們其實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她並不常在我們這兒的。”
那是肯定,鍾一啟要查案嗎。
“嗯……你們每一個在這兒的人互相之間都會透露老底嗎?”
“自願原則,想說就說。鍾小姐就很少告訴我們她的事情,我們隻知道她原來是警署的,因為查到牽涉國政利益的東西才被國安部的人追殺。”穆書遲一麵擦著杯子一麵道,“其實秦安一開始並不同意她加入,可鞠老很欣賞她。這兒才容留她下來。”
安林一副“這樣啊”的表情望著他。
這麼聽起來,這位鞠老感覺挺厲害的。
他試探著問:“那我能見鞠老嗎?”
穆書遲倒奇怪:“為什麼不能見她呢?鞠老人很好的。您想見她就去嗎,喏,左手邊過去第一個房間就是。不過你盡量早點,她老人家休息的早。”
安林看了眼掛在牆上的表,八點多了,索性放下筷子:“那我先去拜訪一下她老人家再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