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包裝硬紙一點點褪去,封邕目光落在畫上。他知道畫麵中的是誰,隻是了解之餘,又略微驚訝安林畫技。
“我失憶前沒畫過畫?”
“至少我沒看過。”
安林把包裝用的紙扔到地上,請他欣賞自己的大作。安林不大擅長長期作品,一般出一天大效果,剩下花個四五天去摳細節。那種兩三個月的長期繪畫他很少去幹,以前是沒有那麼久的時間,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這種心情。
“那天晚上,開槍的人是誰?百樂彙裏,一共有幾波人?”
封邕目光落在畫上,仔細打量,他說:“隻是這樣一份禮物,不足以我為你解答那麼多的問題。”
安林就把這些問題簡化成了一個:“誰殺了素思。”
“你是在找殺人真凶?”封邕抬起了眼睛,“我以為這一般是人們為朋友才會幹的事情。”
“我也如此。”
“那你把素思當做你的朋友了?”封邕冷哼了一聲,從他眼神裏安林能感受到男人些微輕蔑,“需要我提醒你,這個人在此之前隻不過是騙取你信任,從你這獲取信息嗎?”
安林說:“我知道。”
“她背叛你了。”
“沒錯,是事實。”
封邕把畫放回了桌上,手輕輕搭在了把手上:“可你依然堅持要查清此事?”
“我隻想知道那一晚百樂彙中到底有幾波人。那個動手開槍的又是誰。”安林故作鬆懈,靠在沙發上,“我和白頌沅肯定是一邊的,然後你帶來的那群有特異功能的繆天宮異人,最後才是素思與素思背後所代表的勢力。”
“八九不離十。”
“在我和白頌沅受脅迫的時候,開槍擊斃素思的人一般隻會出於兩種理由。”安林把自己的分析說給封邕聽,“一,保護我和白頌沅,主要是為了保護小白,因此素思一進來,她就已經被瞄準了。二,除去素思,因為我和白頌沅對於開槍的人來說要更有利用價值,不能在這兒就發生意外。”
“很合理。”封邕評價,“符合邏輯。”
“素思提到一個人,一個我曾經詢問過你的名字。”安林看著他雙眼,“陳小姐。”
封邕聽取他這一番分析,神情並無波動,對於這個陳小姐,也並沒有什麼想說的,他隻是告訴安林:“開槍的不是我的人。我們的成員,沒有人會去用槍。”
他們的人有比槍械更好的武器,那就是他們自身。
“那就是……我的人?”說出後三個字時安林覺得有些不習慣,前生是個過慣了漂泊生活的藝術人,忽然把他放在一個領導人的位置上,他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封邕冷嘲他:“從你不小心曝光白少爺以後,我很難想象,‘你的人’還會跟著你。他們應該會對追隨你這件事重新評估價值。”
安林有些不舒服地在沙發上挪動著屁股。
“已經一個問題了。”封邕臉上再次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你還想問什麼。”
“對我客氣點,看在我那麼信任你的份上。”
對方譏諷:“上一次你贈與信任的人在用槍指著你之後被人用一顆子彈貫穿了腦子。”
安林撇嘴。
封邕補上一句:“您的信任昂貴且危險。”
“還有些無用。”
男人朝安林攤手,表示這句話自己本來並不想說。
安林看著封邕些微不耐煩下垂的嘴角,在詢問有關張翠兒還是白頌沅的事之間猶豫不決。最後想到這是在繆天宮,還是放棄前者,詢問他有關白少爺的事。
“白頌沅在我走了以後,成功逃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