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誰做主無奈抗爭篇(二十四)(2 / 2)

“關鍵是這麼一回事,糧食局跟劉威算什麼帳?劉威是韓蕭天公司下屬的承包人,糧食局應該和韓蕭天算帳,問韓蕭天要錢。咱們扯這個閑蛋幹什麼?要得罪人,讓韓蕭天去得罪去,你昨天開會,怎麼不說呢?”黃玉林直接了當地問蔣局長。

“不是那麼回事。欠帳的過道碼我不清楚。權愛民一說,戴書記就表了態。我能說什麼?關鍵是糧食局定編十人,留不下他。收儲公司那麵,權愛民堅決不要他。就連老江和吳建國都是將就著安排的。就差劉威一人,沒辦法才以清帳的名義定下來的。”蔣局長解釋著。

“這劉威,可夠倒黴的了。跟我幹一回,我他媽的也幫不上忙。連老江都沒人要,這些都是我分管的口,這不是和我過不去嗎?”黃玉林報怨地說道。

“找我嗎?”任喜明被找進了局長室。他一進屋就說著。

任喜明現任植物油廠黨委副書記。廠長兼書記的是原米字糧庫二把手的朱起立。這次糧改,米字糧庫的一把手大老董,可能要退下來。退之前,大老董想把曾是自己部下和心腹朱起立調回米字糧庫當一把。以便自己退後,讓老朱壓住陣角。否則,糧庫還不得亂翻了天。在位時,沒人敢明麵整你,不在位時,就到處鼓包,四處告狀。這事發生了四五起了。要是換一個自己勢力的人,還能維持局麵。要是換一個早就氣不恭,蓄勢待發的人,天下大亂不說,難保有人遭殃的。

朱起立一走,油廠的一把就出現了空缺。二把手林飛虎,五十多歲的人,一直是負責技術的副廠長,大調整班子時,也沒有動他。主要就是他技術方麵的原因。油廠是一個負債累累的老廠,麵臨著倒閉的困境。這次糧改,油廠必須從減員增效入手,裁減大部分職工,做為五十多歲的林廠長是堅決不幹。他私下裏說:寧可回家也不減人。有飯大家吃,有粥大家喝。別人沒飯吃,我做為廠長,就應當第一個沒飯吃。這種態度,和當前形勢的確不和拍,不入調。因此一把廠長的大權,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任喜明手上。

任喜明這幾年上下維持的都很好。前任局長茂祥,為任喜明在蕭天公司個人承包做買賣,偷漏稅之事,費盡了心血。上下打點,把本以要判刑的任喜明,花了四萬保釋金,才辦了個取保候審。之後,又提起來,任油廠的支部書記。那四萬元保釋金是從局裏墊付的。找他來,估計也是這錢的事。

“來,喜明。”蔣局長熱情地招呼著。全然沒有跟劉威談話時的嚴肅氣氛。很隨和。

未等正式談話,喜明笑嗬嗬地說:“不用說了,我知道找我什麼事。不就是欠錢的事嗎?”

“嗬,消息挺靈通的。”黃玉林局長打趣地說道。因為,昨天的會議,黃玉林也不夠資格參加。顯然是有人把昨天會議的內容告訴了喜明。

“我的帳是那麼回事,當時是索局長同意核銷了。我現在隻承擔一萬元。怎麼樣?”喜明問。

“既然索局長答應了。我們也得尊重他,就按他說的辦吧。”蔣局長同意了。

同樣是欠款,劉威的欠款有各種人為因素,尚不能去正麵解決。而一個因行為觸犯法律,受法律製裁交納的保釋金,卻能用公款交納,並堂而皇之的核銷。

心跳的厲害。起伏不定的胸膛裏,有如熊熊烈火在燃燒。一種說不出的委屈,一種難以言表的,被人欺負說不出話的感覺,在撞擊著劉威的心。血不會凝固,它劇烈的加快著,周而複始地添加著憤怒的氧料。胸口堵的厲害,有間歇的疼痛感。壓抑的氣悶在心裏,有欲嘔之感。兩眼火辣辣的象噴火似的灼痛。

挺住,一定要挺住。不要讓別人看笑話。劉威手揉著胸口,喘著粗氣,自己安慰著自己。

“開會嘍!開會嘍!”有人在走廊裏喊著。

大家陸陸續續地向二樓的小會議室走去。

“劉威開會了。”不明就裏的黨辦主任謝文東,推開門招呼著。

“不用去了。”劉威躺在那,身也沒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