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瞄著苗苗,笑了笑說:“你舍得嗎?”
苗苗歎了口氣,沒有回話。
劉威接著說道:“咱們倆現在有一個死的就好了,但我現在真願意死在你懷裏。”
“別瞎說。”苗苗一改剛才的凶惡口氣,顯出極溫柔的樣子來。
劉威問:“柳玫呢?”
“在那邊困了。”苗苗說。
“你可真是的,挺大一個人,能在這個地方困嗎?她是給你機會呢。”。劉威說道。
“我過來你不高興唄?”苗苗嬌甜的說道。
“不是,隻是覺得對不起柳玫,處處給你當電燈泡。”劉威內疚地說道。
劉威把頭向苗苗懷裏拱了拱,眼望著藍天,深深地沉思著。說真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自己喜愛的女孩就在身邊,她一聲不響地陪著她。馬上就要畢業分手。將來她們會天各一方。這讓劉威的心緒翻滾,他周身血液激蕩,四肢如麻醉一般,不知所終。一股騷動的本能在他內心撕扯著、翻滾著。他一方麵感到難以自製,而另一方麵又感到自己十分可卑。一會他想到:這是暫時的快樂,一會又想到,也仿佛看到她哭喪著的臉,他不知道她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高興不高興那是以後的事,他內心的抗爭也在折磨著他,他不願意傷害她。但自己內心的魔鬼卻在體內肆虐著,在不停息地撕撞,仿佛是有八頭小鹿撞在心頭。他不敢看她,哪怕是一眼,怕自己真的控製不了自己。
他真的恨自己有這想法。可是,他又實在控製不住這種想法,他是十九歲的大男孩,他體內雄性荷爾蒙正在興奮發育。
他哀歎自己多麼的不幸,內心的可卑的念頭有如負罪一般在壓抑著他,他不知怎麼的,為什麼會突然動起這個念頭。
良久,他睜開眼睛,望著苗苗說道:
“我不是一個壞人。我覺得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對於我來說,我現在就是一個學生,我的內心世界,可能遠不像你想象的,我可以告訴你,我有好多回衝動,但我都控製住自己,我的所為,你可能知道,就是想占有你,占有之後呢?我對你將負怎麼樣的責任呢?”
“哼,我早就說過,你會瞧不起我的。”苗苗也是一臉嚴肅的樣子。
“不,不是的,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真的相信你是真心愛我的。”劉威忙辯解著。
苗苗突然哭了起來。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知道自己做的很過份。可是我對你真的沒有辦法啊。我怕你不理我,又怕傷你的心。如果你真想那麼做的話,我是死也不會同意的。”
“我怎麼和你說好呢?我不是瞧不起你。我隻是對自己這樣的念頭懷有負罪的感覺。所以,我才和你說。不過話說回來,難道你對我就沒有過衝動狂妄的時候嗎?”劉威坐了起來,問苗苗。
“不要說了,把你的手給我。”苗苗說。
“不,我問你呢。”劉威盯著苗苗問。
“有衝動就自己克服唄。”苗苗羞澀地說著,伸手把劉威的手抓了過去。接著又說道:
“你知道,我真的不應該欺騙你。其實,我也沒欺騙你。至於你說的,我死也不會的。”
“誰相信啊,你要知道,男孩子會有很多辦法讓你們上當的。”劉威有些幽怨地說道。
“那你也是嗎?”苗苗盯著劉威問。
“我、我現在就是一個學生,我必須對你、對我自己負責,如果我現在是一個有職業的工人或是待業青年,我也會的。”劉威不敢看著苗苗,低聲說著。
“那我隻有去死了。”苗苗嗬嗬笑著說,接著又看著劉威說道:“我慶幸遇上你這樣的人了。”
“可是,我就很不幸了。”劉威也嗬嗬笑著說道。
無端的情欲固然是一種罪惡。無道德的肉體刺激無異是種墮落,用舊的道德觀念來束縛舊的道德傳統,但傳統的道德又是什麼呢?
天上的雲散了。
地上的人散了。
畢業了。他們都走向自己的那片家園了。
如果說這是劉威逝去的早生愛情,那他已經得到了純真的友誼。為了使逝去的不再永遠失去,就讓這篇小文,當做祭奠他愛情墳墓的小花,永遠不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