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帶頭大哥(1 / 3)

(本故事純屬虛構)

“你們憑什麼來建設一個新世界呢?”茅以升在竺可楨家中問沈澗秋的問題,令沈澗秋開始正視起這個問題來。

不要問為什麼?多問憑什麼?這其實就是成功與否的關鍵。

孔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

如果說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於子三、景善是自己參加革命的引路人,稱得上是益友;那麼,在工作實踐中竺可楨、茅以升那樣的大師恰恰是沈澗秋的良師。

在告別竺可楨一家和茅以升後,沈澗秋匆匆往車站趕,一路走一路在思索著一個問題,毛主席說“我們不但善於破壞一個舊世界,我們還將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中國人民不但可以不要向帝國主義者討乞也能活下去,而且還將活得比帝國主義國家要好些。”中國革命徹底勝利已是遲早的事了,革命成功以後的建設該從何處入手?

自然毛主席、黨中央會從全局考慮,而自己作為一名中央團校的學員,怎樣才能做到從一名革命者向建設者過渡呢?老校長給他指明過要學習蘇聯的經驗,而學習蘇聯老大哥,則必須知道他們在奪取政權,取得革命勝利以後是怎麼做的?尤其是先進的經驗是什麼?對了,首先應該突破語言關,若是學習蘇聯全靠別人翻譯,一是需要時間,二是不一定適合自己。

一想到此,沈澗秋在臨上火車前特地跑了趟東單,在新華書店買了一本俄文字典,這也是他打算響應校長的號召,學習蘇聯老大哥經驗的具體行動。

回到中央團校以後,沈澗秋便如饑似渴地攻讀起俄語來。如果從沒學過外語,學任何外語那麼都一樣,但沈澗秋在大學學的是英語,這樣學起俄語來就難一點,因為一是會受母語漢語的影響,二是會受英語的影響,唯一的好處是外語的有些東西是相通的。畢竟俄語、漢語、英語是屬於三個不同的語係的。英語隻有26個字母,而俄語卻有33個字母。

在中央團校將近一年的時間裏,那正是翻開中華人民共和國曆史第一頁的一年,那正是唱著“年輕人,火熱的心”熱情洋溢的歌曲,扭著龍飛鳳舞的秧歌,學著“從猿變人”的唯物史觀的熱氣騰騰的一年。

那時的中央團校充滿了年輕人學習俄語的聲音,學習以蘇聯為首的社會主義國家先進經驗已成為必然。沈澗秋慶幸自己有竺可楨、茅以升那樣的大師指點。

君子性非異也,善假於物也。沈澗秋是一個關於總結,不斷反思的人,學著學著,他發現任何語言都有他自己的特點,就俄語和英語比較,俄語的起始階段比較難,因為俄語的語法變化較多,例如,代詞,你,我,他,他們,英語裏變化較少,而在俄語裏有六種變化(以“我”為例:я,меня,мне,меня,мной,(обо)мне。此外,名詞,動詞,形容詞等都有六種變化。)可以這麼說,一個句子,假如由第一人稱變為第二人稱,句子裏大部分詞都會變化。不過,當他渡過初始階段的痛苦的話,後麵的階段就比較容易了。再比如,在英語裏,一篇課文,假如不認識大部分單詞的話,讀下來有很大的困難;而俄語裏麵,不管你認不認識這個詞,你都可以輕鬆的讀出來。簡而言之一句話,俄語的基礎是比較有難度的。語法:俄語最難的是語法,名詞有六個變格,動詞有一式變位法和二式變位法,分六個人稱,變格和變位有規律,但都有很多特殊情況,哪些名詞複數不變化,哪些名詞變複數二格禿尾後還要加字母,而且在特殊的變化中還存在這規律。俄語一個很大的特點是名詞和前麵的形容詞要分“性”,俄語有三種性:陽性,陰性和中性。比如說鉛筆是陽性,鋼筆就是陰性,狗是陰性,貓是陽性,窗戶是中性……這個要區分不是看意思,而是看詞尾,了解一個詞是什麼性並不難,難就難在性的變化,學到動詞變位的時候差不多就學名詞變格了,書上或字典上有張名詞變格表(俄語一共有六個格),沈澗秋已經將它背得滾瓜爛熟,這是學好俄語的關鍵。P。S舌頭不會打卷會有一點點障礙,但這完全不是問題。

那個年代並沒有錄音機,沈澗秋他們學習俄語讀音正確與否無法得以驗證,然而,有一個人讓他們見識了原汁原味的俄語。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號稱“百分之百布爾什維克”的政務院法製委員會主任的陳紹禹(即王明)。

話說這天陳紹禹來中央團校給學生部學員授課,當時的中央團校按學員的來源分成了三個部,即“地幹”、“工人”和“學生”三個部,沈澗秋他們來自於學校的學員就在學生部。陳紹禹一進校園就被學員“俄”聲琅琅吸引住,他停下腳步,用心聽了半晌。到了教室上課時,陳紹禹脫口而出用標準的俄語向大家進行提問。

“俄語有多少字母?”陳紹禹開宗明義拋出了話題。

教室裏起初是一愣,須臾幾個大膽的學員喊了出來“俄語有33個字母。”

陳紹禹背起雙手,在教室講台前來回踱了幾步,“你們的回答也對,也不對。”

“也對?也不對?”學員們被他煞有介事的回答弄糊塗了。

“說對,俄語是有33個字母;說不對,你們沒有說全,俄語是有33個字母,但其中兩個為不發音字母,一個就是傳說中的卷舌音。”陳紹禹昂起頭,掃視了一遍教室裏的學員,趾高氣揚地說:“既然有不發音的字母,當你們讀時也就不是33個字母了。”

大夥被陳紹禹繞來繞去搖頭晃腦的滿口莫斯科音所迷惑,陳紹禹說到興頭上,跳上講台,模仿著革命導師列寧的手勢,作起演講來……

“蘇維埃俄國被敵人包圍了,反革命的暴動象火焰一樣從這一端燒到那一端。這些個暴動都是因為全世界的帝國主義的金錢所供養所支持的,是由社會革命黨與孟爾什維克所組織的。這裏就有一個證明,你們都已經知道,普列夫斯基同誌今天在彼得堡被暗殺了。這種卑鄙的把人暗殺的行為,正是社會革命黨黨徒的特色,還有富農的暴動和捷克斯洛伐克俘虜的叛亂,所有這些想我們進攻的戰爭,象北方、象東方與南方,一切戰爭都是統一的戰爭,他們要攻擊我們的蘇維埃俄國。我們在流血,我們慘痛的傷口在流著鮮血。我們正處在,我們正處在最困難的環境中,我們在挨餓,煤和煤油的來源被切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