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正色,他就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環手抱胸,說:“我是說你要是來看他就不用回去了,但我沒說我不能來啊?我說那句話的時候隻是想威脅你,誰知道你不受威脅,真的拔腳就走!說到這個,我現在還有點生氣呢!你為了別的男人居然不要自己的老公,這在古代絕對是要被浸豬籠的!絕對!”
我翻了個白眼,發出一聲“嘁”的語氣助詞,以此來表達我的輕蔑。對他說:“要是真生活在古代,我一定花重金雇殺手買瓶毒藥藥死你,或者叫人把你擄到寸草不生的苦寒之地去!免得你一天到晚想一出是一出的,還拿不讓我回家這種事情威脅我,你幼稚不幼稚?無聊不無聊?一邊是人命,一邊是鬧脾氣,輕重緩急是個人都分得清楚,你非得拿到一個天平上來稱,這擺明了是找茬啊。”
“我哪裏找茬了?分明是你在給我找不痛快!你去問問全天下上任何一個男人,有誰受得了自己的妻子整天對別的男人噓寒問暖、噓長問短的?你要來,我阻止不了你,可是我不放心,怎麼到你眼中就成了不可理喻了呢?我的氣話你記得清楚,我對你說過的那些柔情話你怎麼就記不住了?安然,不是我一定要跟你抬杠,是你不太理解我而已。”他突然生氣地別過頭,本來精瘦的臉頰氣得微微鼓起來,像一個被充滿了氣的氣球,讓人忍不住想戳一戳,看看是不是能戳破。
而我也真的這麼做了。
我伸出食指,在他臉頰鼓起的部位戳了戳,一嘴的空氣從他粉薄的唇間泄出,“撲撲撲”地漏著風,煞是有趣。他不耐煩地拍開我,皺起眉頭抗議道:“你幹什麼?沒看我正生氣呢!”
喲,還傲嬌上了!
我收回食指,故意打趣他:“我的顧大少爺,你打算在這裏氣上多久?一分鍾?一天?一個星期?一個月?還是一年?”
我本來是生氣他的幼稚行為的,可他神奇就神奇在能快速讓我生氣,也能快速讓我消氣,每一次都是如此。
他剛剛抗議的模樣逗笑了我,讓我忘記了爭吵過後導致的不愉快,覺得他其實就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幼稚。我背著手,仰頭笑問著他說:“所以你就屁顛屁顛跑來了?”
他眼珠子轉了轉,有些尷尬地說:“不然呢?難不成真的放你跟那個小律師一起生活?你真要送我一頂呼倫貝爾大草原怎麼辦?”
呼倫貝爾大草原……
我一拳錘在他肚子上,生氣地說:“你說什麼呢?我和若白還沒來得及開始就過去了,你這麼說,是在侮辱我還是在侮辱他?”
他捂著肚子疼彎了腰,不滿地瞪了我一眼,說:“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和他單獨在一起!”
我不爽地反駁:“哪有單獨,不還有一個家政阿姨呢嘛!”
每次都要把我和別人的男女關係想得那麼齷齪,我真懷疑他的九年義務教育是不是在島國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