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們的談話陷入僵局的時候,阿姨端著兩碗麵走了出來,熱情招呼我們道:“今天阮小姐不在,我沒去買菜,實在不敢放先生一個人在家。家裏的食材有些不夠,我隨便煮了點麵,先生也一起吃點吧?”
“我沒胃口,不想吃。”
“他不吃我吃,我正好餓了。”門口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顧之遠一臉平靜的從外麵走進來,自來熟的在餐桌旁坐下,好像之前的爭吵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張著嘴吃驚地問:“你怎麼來了?”
好像是我剛剛忘記關門了,他就這樣沒經過任何人允許的登堂入室,入的還是顏若白的室。登堂入室也就算了,還吃著原本給人家準備的麵。真是不要臉到了極致。
顏若白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顧之遠,一個大男人突兀地坐在他家裏,還把他當成了透明人,他大概比我更無語。不過他最終還是坐在飄窗上沒有動,嘴動了動,一句話都沒有說。
不是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嗎?這種詭異般的和諧是鬧哪樣?
眼看著平常吃慣了山珍海味,偶爾吃一次家常小菜都要挑三揀四的大少爺,把一碗清湯掛麵吃出了米其林餐廳的味道,我粗魯地一把拉起他,沒好氣地說:“走,我們出去談談。”
“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顏律師的麵談的?你就在這兒說吧!”他厚著臉皮再次坐下,好像完全忘記了這是別人的家。
我小聲提醒他:“這裏是若白的家,我不想和你吵架。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
聽到我這麼說,他才勉強放下了筷子,對我點了點頭,說:“好吧。”然後起身往走廊外走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對阿姨豎起大拇指誇讚她的廚藝。
我偷偷地想,要是這位阿姨知道她的廚藝得到了海市顧少的金口認可,以後在業界可有得吹了。
剛剛走到走廊一處僻靜點的地方,我就直接問他:“你不是說我要是敢來找若白就別回去了嗎?那你現在跟來幹什麼?”
“誰說我是跟著你來的,難道我就不準自己來探望他嗎?怎麼說他也是婉玉的未婚夫,我和婉玉一起長大,關心一下她老公不過分吧?”顧之遠撇撇嘴角,無賴到了極致。
我環顧四周,看若白沒有跟過來,不需要壓製聲音。提了提嗓門,說:“關心發小的老公當然不過分,可是關心情敵的未婚夫就過分了。這話說出去,你自己信嗎?”
“我信啊!我幹嘛不信?許你來探望前男友,就不許我來探望朋友的未婚夫?你未免也太霸道了點吧?”顧之遠故意裝作誇張的樣子,整個上身往後縮,眼睛瞪圓了,就像我真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一樣。
我重重呼了一口氣,牙齒磨啊磨的,磨得哢吱作響,才算是強行忍住了想要踹他兩腳的衝動,咬著牙說:“我不想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的廢話,你剛剛在望海峰下把話說那麼硬,說我要是來看若白就不用回去了。現在又自己跑到這裏來,算怎麼回事,拿自己的矛擊自己的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