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我知道你是我爸的人,但別忘了你現在領著誰的工資。該管的管,不該管的別管,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不是你一個管家該操心的事情。”
管家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低頭小聲答了句:“好的,少爺。”然後悻悻地帶上門出去了。
“你們好吵啊!”我兩隻手掛在他的脖子上,在他的鎖骨處蹭了又蹭,像是一隻軟體動物一樣。
“陸安然,你給我下來。”他強行扯下我的手,逼迫我站在他麵前,冷著一張臉問:“你給我說清楚,說我濫情是幾個意思?你說我脾氣壞,說我的心冷硬,這些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說我濫情!陸安然,我告訴你,這世上再也沒有比我更專情的男人了!我從小到大愛的人隻有一個,那個人就是婉玉,就是你今天害她受傷的那個女人!”
這個顧之遠的幻像因為我說他濫情而情緒激動,對著我一通狂吼,連額頭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我扶著他的胳膊搖搖晃晃地站著,眼前的顧之遠開始出現幾個重影,我隨便衝著一個身影對應的方向說道:“你說你專情?專情的男人會去找女支女嗎?專情的男人會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伴和曖昧對象嗎?專情的男人會和不是自己愛的女人上床嗎?專情的男人會娶自己不愛的女人回家嗎?你的專情,大概是有什麼誤解吧。”
這些話我在心裏憋了好久,但是一直都不敢說。借著酒勁,今天一股腦兒的全部倒了出來。哪怕是個幻像中的顧之遠,能把憋在心裏許久的話說出來也是好的。因為我很清楚,等到清醒過後,我又是那個慫包陸安然,不會再有把這些心裏話說出來的勇氣。
“你,這,那是因為……懶得跟你解釋!”他被我一連串的質問塞住了喉嚨,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組織好語言。
我咧開嘴,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傻傻地笑道:“不是懶得解釋,而是解釋不清吧?你對阮婉玉是一種求而不得的迷戀,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愛意,你分得清嗎?”
可能我是多管閑事了,可是一個幻像而已,這閑事管就管了,沒什麼好怕的。
他被我的話驚了一會兒,片刻後,清了清嗓子,調整好麵部表情,變回了那個冷冽的海市顧少的模樣。他對我說:“不需要分清,我就是愛她的,深愛,這一點任何人都不用質疑。我之所以讓你爬上我的床,也是因為你長得像她。我和你初次見麵的那天,是她第一次把顏若白引見給我。那個時候他們雖然沒有訂婚,但我已經從婉玉的眼睛裏看到了她對他的愛慕,為了測試我的直覺是不是準確,我嚐試著再一次對她表白。果不其然,還是失敗了,她告訴我,她有喜歡的人。”
“所以你心情不好,就去了遊輪派對?”
別說,雖然我意識到自己喝醉了,可是和顧之遠初次相遇的情形仍然曆曆在目。它就如同一部閱過千遍的經典老電影,在沒人知道的時候,曾在我腦海裏反複上映過。
他在一堆男男女女裏是那麼的顯眼,讓我在人群裏一眼便看到了他。他的模樣的出眾,盡管我也不差,但我還是深深記下了那張完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