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什麼意思?”阮婉玉麵色不善,沒好氣地問道。
“我是想說,你把你的輸歸咎於我,其實是錯誤的。你是輸給了顏若白,而不是輸給了陸安然。”
我字字鏗鏘有力,應付得也鎮定自如。頭一回,沒有在她麵前落了下風,至少口頭上是的。
“你在跟我玩什麼文字遊戲呢?”
她被我的話激怒,連說話的語調都拔高了幾分,可在我看來不過是被拆穿事實後的惱羞成怒。
“我沒有玩文字遊戲,你知道我沒有。”我反駁她說,然後又轉頭問顏若白:“若白,我問你個問題,你必須當著我和阮小姐的麵說實話。”
顏若白點點頭,再三表示他一定會如實回答。
“什麼問題,你問吧。”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說“如果我沒有出現,那你會按部就班地娶了阮小姐嗎?”
我的問題像是一個定時炸彈,扔進了本就暗流洶湧的湖麵,要麼熄火,要麼炸出一片巨浪。
對於答案,其實我不是那麼有自信一定是否定的。因為顏若白說過,他多多少少對阮婉玉動過心,所以我不知道當答案不是預想的那樣的時候,我該怎麼麵對阮婉玉,麵對自己的下賤。可是我並不懷疑我們隻會聽到否定的答案,因為我知道,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顏若白不會說出來,他要保護我。所以不管怎樣,他的答案隻有一個。
“不會。”
溫潤的聲音平淡地流淌在房間裏,卻隱隱夾雜著一股“硝煙”味。
阮婉玉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一雙手垂在身側,緊緊攥成拳頭,腕間的青筋隱隱爆起。我看得出來,她在極力隱忍她的憤怒。
“你再說一遍。”
這句話,阮婉玉不是對我說的。
顏若白知道他的話有些傷人,似乎是在補救,跟她詳細地解釋著:“婉玉,我一直都沒有放棄過說服你,也一直都在嚐試用一種不傷害你的方式去解決這個問題。我反應不激烈,不發表我會妥協。”
聽到這個回答時,阮婉玉的手緊了鬆,鬆了緊。我無法判斷她在想什麼,我隻知道她不哭不鬧,很反常。
“若白,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非要逼我不可嗎?”
她仰起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目光死氣沉沉的,沒有了一點靈動的生氣。
顏若白不忍看她,偏過頭,艱難地說:“我給過你機會,讓你體麵地收拾殘局,可是你放棄了。明天無論如何,我都會親自對媒體宣布解除婚約的消息。”
阮婉玉沒有說話,冷冰冰地看了我一眼,走到我麵前的時候停了一下。我以為她又要打我,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下,可她隻是彎下腰撿起了自己的手包,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臨走前她又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我永遠都忘不了,不是歇斯底裏,不是難過崩潰,而是胸有成竹。
很奇怪的眼神,明明一切已經成了定局,為什麼她還能露出那樣的眼神?這一點也不像之前兩次交鋒過的阮婉玉,冷靜得讓人害怕。
阮婉玉離開以後,顏若白的情緒又低落到了穀底,在床邊靜坐了好久。我沒有打擾他,因為我知道,他終究還是不忍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