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睡得不是很安穩,不對,我幾乎沒有睡著,迷迷瞪瞪中耗到了天亮。
顏若白早早地去了律師事務所聯係召開新聞發布會的事,一個快遞員模樣的人敲開了他的門。
我站在門內,頂著兩個硬幣大小的黑眼圈,問著眼前穿著工作製服的年輕小夥子:“請問找誰?”
“我找陸小姐。”
找我?跑到顏若白家來找我?不是吧……
“你確定你沒搞錯?”我狐疑地問,連帶著看眼前這人的身份都覺得可疑了起來。
昨天晚上才剛剛睡進顏若白家,這麼快就連幹快遞的人都知道啦?
“請問你是陸安然小姐嗎?”
那人抻著脖子往屋內打量了一眼,發現隻有我一個人在家,又問了一遍,這次還有名有姓的,確定是找我無疑了。
“找我什麼事?你又是誰?”我警惕地問道。
小夥子親切地露出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對我回答:“有位顧先生說要我來這裏找您取份快遞,我是通達快遞公司的收件員小陳。”
顧先生?顧之遠!
他是叫人來收視頻的!
“那個,這位小哥,我並沒有什麼快件要寄,你肯定是搞錯了。”
說完,我著急地就要關門,可是這位執著的快遞小哥眼疾手快地伸了隻手進來,說:“可是客人已經付過款了,地址也沒錯呀。”
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從褲兜裏掏出兩張百元大鈔硬塞到了快遞小哥手裏,說:“你說的顧先生我認識,東西我已經當麵給他了,麻煩你白跑這一趟。這點錢小哥拿去買點飲料喝,當是辛苦錢。”
“原來是這樣啊,那件我就不取了,可是這錢我不能收。”
快遞小哥是個皮膚黝黑的年輕小夥兒,看上去踏實憨厚,碰到我這塞錢的客人嚇得連連後腿了好幾步,好像又是什麼不法分子似的。
我輕吐了一口氣,一大清早的,這叫什麼事兒啊!
“沒事,你收下,勞動所得。”
我把錢硬生生往快遞小哥的口袋裏一塞,轉身就關了門,任他怎麼敲也不再打開。
好不容易消停了,我坐在客廳越想越不對勁。
顧之遠沒收到視頻,肯定會剝了我的皮!
我連跳帶爬地把沙發旁的電話一把撈了過來,憑著記憶按下了一串阿拉伯數字。
“哪位?”
低沉而慵懶的聲音,電話沒有打錯。
“顧少……”
我喊了他一聲,憑聲音判斷他的情緒。
“事情辦妥沒有?”
他沒有問我為什麼會用一個陌生的號碼打給他,大概已經猜到了這是顏若白家的電話。
“哪一件?”
我故意裝傻充楞。
我聽見電話那端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已經在發怒的邊緣,卻還是沉聲回了一句:“你和顏若白上床的視頻。”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