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
周止海耐心地聽著,是一個稱職的傾聽者。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也願意對他訴說。
“後來方法奏效了,我們成功地激起了顏若白的醋意。他為了留住我,逼阮婉玉對媒體宣布解除婚約,否則就由他自己親自去說。”
“原來如此,你答應幫之遠做這件事的報酬,是這間公寓嗎?”
“不止,還有兩百萬。”
我如實地說了出來,一點也沒有打算隱瞞。
他有些詫異,指間傳來的力量微微異樣,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在心裏偷偷思量,他是在詫異我的拜金,還是在詫異我的直言不諱?
“這樣不是很好嗎?顏若白答應和婉玉解除婚約,你們每個人都得到了想要的。你得到了公寓和錢,之遠得到了婉玉,顏若白如願的解除這一段他並不想要的婚約,皆大歡喜。”
“哪有那麼容易?約好的今天由阮小姐自己對外宣布接觸婚約的消息,可是她都已經去了兩個公共場合,還是隻字不提。”
說到這兒,我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輕輕閉上了眼,又往周止海的懷裏蹭了蹭。
他撩起我的一縷發絲,放在手指間把玩,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所以,之遠沉不住氣了。”
他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他果然很了解顧之遠,隨便描述了一下,他就能夠猜個大概。
“本來晚上還有一個機會的,阮小姐會參加一個頒獎晚會,可是,顧少還沒有等到那個時候就已經開始……”
我欲言又止,就算周止海對我有些不一樣,我也不敢輕易在他麵前說顧之遠的不好,他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顧之遠在他心中的位置比我重要多了。
“開始偏執了,是嗎?”
他接住了我的話。
其實我本來沒有想要形容的這麼極端的,我隻是想說激動或者失控,可是我不得不承認,周止海說得沒錯,顧之遠確實是偏執。
“我可以理解。”
但我不能原諒。
周止海輕輕歎了一口氣,對我說:“苦了你了。”
這短短的一句話,讓我的鼻頭隱隱泛酸。
原來,還是有人知道我的苦的。
“我找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吧。”
他坐起身,又看了一眼傷痕累累的我,眼睛裏的不忍讓我有一絲小小的感動。
其實我很好滿足的,金錢或者溫情。
其實我很貪心的,這兩樣東西,怎麼給都不夠,我需要很多很多,才能填滿我空虛的人生。
“不用了,櫃子裏有藥,如果周少真的想幫我,請幫我放點熱水讓我泡一泡吧。”
最近莫名其妙的跟醫生這個職業有了不解之緣。三天兩頭的看醫生,讓我產生了一種逆反心理,越是難受,越不想看到他們。
“好吧。”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