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了張嘴想要回答,才發現因為幹渴,嘴唇的皮膚已經粘連在了一起,扯開時,又是一陣輕疼。
“顧之遠來過了。”
話出口,嗓音竟意外的沙啞,像一個抽了多年大煙的老男人,簡直沒法兒聽。
“之遠?”周止海抿緊嘴唇,沉默了一會兒,猜了個大概,“是因為婉玉嗎?”
是因為阮婉玉嗎?
剛開始時,我也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可是思考之後我才發現,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是,也不全是。”
我輕輕眨了眨眼,像個久居世外的高人一樣,說了一句高深莫測的話。
周止海被我似答非答的答案弄得有點懵,側著身問我:“什麼意思?”
我艱難地往他的方向靠了靠,像是在尋求一絲溫度,一處港灣。他怔了怔,伸手將我攬了過去。
真好,他沒有嫌我髒。
“表麵看上去是為了阮婉玉,其實是為了他自己。為了他的失敗,為了他求而不得的愛情,為了他費盡心機的憤怒,我就成了犧牲品。”
跟周止海,我總是願意說的比顧之遠多。
“婉玉是他的心結,打不開的心結。”
“不,是心魔。”
我悶聲說道。
如果不是心魔,我怎麼會悲慘到這個地步?
“要不,我跟之遠說,讓他放了你吧。”周止海突然溫柔地將我緊了緊,這一刻的溫情對我而言尤為可貴。
女票客對女支女也好,男人對女人也罷,我隻知道,他沒有嫌棄我髒。
“不用了,那樣,我會更慘的。”
連他的兄弟都敢迷惑的低檔女支女,隻怕他會更加下狠手來折磨。
“可是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心裏有點不舒服。”
“是因為我被人給睡了嗎?”我抬起頭看著他,眼神不自覺地有一些悲傷。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柔聲說道:“不是,是因為你在受折磨,之遠,他也在受折磨。”
都說周止海是海市三少裏最不好接觸的人,也是性格最冷的一個人。可是和他真正接觸過以後你才會發現,其實他有他暖的一麵,真正冷的人,是顧之遠。
“謝謝你。”
如果不是我的身體仍然動彈不得,我真想回敬他一個擁抱。
“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接到之遠的電話,他莫名其妙叫我把隔壁的公寓也給騰出來,我事都沒辦完就急忙從美國飛了回來。他為了你擴大公寓,你們應該是相處的不錯的,怎麼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有你這一身的傷,都是之遠造成的嗎?”
他一連了我好幾個問題,我也不知道該從哪一個答起,隻有從頭開始說。
“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是顧少雇來誘惑顏若白,挑撥他和阮婉玉分手的。顏若白其實早就認識我,而且很巧,他正好愛慕我。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以讓我更加容易的完成顧少交給我的任務,可是顏若白比我想象中的要優柔寡斷,他不喜歡阮婉玉,但是也不怎麼拒絕她的示好,哪怕是像公布婚約這種大事,他也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了。所以昨天我和顧少一合計,就使了一出激將法,打扮得漂漂亮亮,舉止親密的一同參加了商界的酒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