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兒將剝好的橘子遞給我,我大大方方地接了過來,他噗哧一笑:“你倒一點也不扭捏。”
我將橘瓣扔進嘴裏,反問道:“有什麼可扭捏的?難不成你還會下毒?”
當一個外圍女還扭捏,生意還要不要做了?為了扭捏,我可沒少吃虧,挨過打挨過罵,慢慢的,再多的扭捏也都磨沒了。
“你跟這酒會上的其他女人不太一樣,我喜歡你的性格。”
男孩兒直言不諱地誇獎我,誇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嘴裏嚼著橘子,含糊不清地問他:“酒會上其他的女人是什麼樣子的?”
究竟有多不一樣?是我特別,還是我格格不入,我有些好奇他的答案。
他托著下巴想了想,認真地回答:“矜持、故作完美、端、淑女,等等。概括起來,就是永遠都不會出錯,從穿著到談吐,從待人到接物。她們不可能像你這樣隨意的坐在這裏,接受一個陌生男人給的食物。”
“好像是這樣。”
我點頭表示同意,他說的雖然犀利,可還是挺客觀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物,必須得隨時保持姿態,比不得我這個外圍女,反正不是他們圈子的,沒必要過多在意形象,所以就隨便了點。沒想到就這點隨便,還成了這男孩兒眼中的優點。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不喜歡那樣的女人,你沒帶女伴來嗎?”
他給自己也剝了個橘子,說:“帶了,又打發走了。隻會低頭甜甜的笑,問什麼都說是,說什麼都說好,實在是沒意思。”
男孩兒看起來年紀不大,說話卻有些老成,點評起那些女人來都是針針見血,一聽就是經驗老道的情場老手。
我見他比較好接近,問了他一個唐突的問題:“我剛剛進來的時候,你的態度還很惡劣。為什麼我要走的時候,你的態度又變緩和了呢?”
他側頭看著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因為你是個女人啊,在女人麵前要保持紳士風度,總不能讓我一個人霸占了整間休息室吧?畢竟這是公眾場合,人人都有權利使用。”
“那要是個男人呢?”我突然起了逗他的心思。
他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說:“是個男人的話,我會叫他滾蛋。”
“為什麼?”我有些詫異。
“因為我不搞基。”
“……哈哈哈哈!”我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之後哈哈大笑,“你真幽默,性格也很好,就是有點自來熟。”我精辟地總結了一下。
他彎起眼睛看著我說:“並不是,我隻是對待美女容易自然熟而已。”
男孩兒長著一張無公害的臉,嘴上功夫卻了得,明裏暗裏的誇我是個美女。這句話放別的女孩兒身上好使,放我身上就不好使了,我畢竟也是個久經沙場的外圍女,論調情,我不比他差。
“那外麵的美女那麼多,也不見你自來熟啊。”
“我隻對合我眼緣的女人自來熟。”
“這麼說,我合了你的眼緣了?”
“回答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