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鄉村教育的心靈之舞
成長故事
作者:朱宇
朱宇,江蘇省高郵市天山鎮中心小學副校長,江蘇省小學數學特級教師。江蘇省優秀數學青年教師,揚州市名師名校長“領雁工程”第一層次培養對象,揚州市數學學科帶頭人。
目前主持省教科研重點課題2項,發表數學學科論文100多篇,其中核心期刊論文21篇,獲得省級教學成果獎和市教育科學成果獎3項。長期以來傾心服務,精心指導,為高郵農村小學培養了一大批數學骨幹教師。
在江蘇省揚州市北郊,有一座美麗的神居山。山下,有一所美麗的鄉村小學,我的母校——高郵市天山鎮中心小學。這所學校有一群守望鄉村、孜孜以求的教育“追夢人”——一群淳樸真誠、可親可敬的鄉村教師。
1986年,18歲的我中師畢業後回到家鄉,也成了這群“追夢人”中的一員,開始在鄉村小學的三尺講台上盡情舞出自己的夢想。
為了那一群群可愛的鄉村娃娃,也為了自己的教育理想,26年的歲月,在繪聲繪色的講解中,在批改作業的筆尖下,在上課鈴聲與下課鈴聲的交替中流逝。26年來,我以一個守望鄉村的心靈舞者的姿態,在鄉村校園舞出了自己的精彩,從一名小學教師成長為省優秀數學青年教師,市學科帶頭人、有突出貢獻中青年專家,今年又被評為江蘇省第十二批特級教師。
獨舞:源自內心的守望
15歲那年,家境貧寒的我背著破舊的行囊走進師範校園。從跨入了師範大門那一天起,我就給自己定下了目標:做一個純粹的老師,一個受學生歡迎的老師。於是,三年的師範生活,我懷著少年的稚拙憧憬,以青春的激情拚命地吸吮著知識的甘露。
剛工作那年,我被分到天山鎮最南邊的一所村小,老校長給我安排的課務是教五年級語文、三年級數學,同時擔任五年級班主任。教不同學科,跨中高年級,工作壓力可想而知。我卻滿心歡喜地接受了這個任務。除了年輕人的激情,還有一股子不服輸的勁兒。
因為學校離家太遠,在同事的幫助下,我找到了學校一間儲藏室,簡單布置一番,把宿舍安置了下來。一盞台燈,一本又一本書,一個又一個寂靜的夜,一雙試圖發現美好的眼睛,一顆暢遊在書海裏的心,從那時起,閱讀成了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伴著燈光,我把學校圖書室的書讀了個遍,又到中心小學圖書室借,向朋友借,到書店買,甚至連在師範裏學習的教材又詳詳細細地讀了一遍。
正是在村小那段孤寂而充實的生活、挑燈夜讀的經曆給我的教師生涯塗上了一抹文化底色。在全鎮所有教師當中,我是第一個靠參加自學考試取得大專學曆的,而在我自學大專課程的時候,家裏有幾畝責任田,父喪母病,農活都壓在我身上,當時身為教導主任的我任教畢業班數學,同時還兼管全鎮小學教學工作。白天沒有時間看書,我就在晚上擠時間,硬是憑著堅韌的毅力完成了大專學業。大專畢業以後,我又以最快的速度、優異的成績完成了本科學業。
我常說:熱愛是一種力量,它讓我心靜如水,一門心思地做鄉村兒童的守護人。1998年,我班級裏有個叫鬆的學生,因缺乏家長管教,行為懶散,成績很不理想,我將他帶到家中,管吃管住,耐心教育,硬是用愛心溫暖了這個頑皮的孩子。這孩子進入中學後,在教師節那天,滿懷深情地給我寫了一張賀卡:朱老師,您是最疼我的老師,您是我的第二個爸爸,我永遠感激您。現在,身為大學生村官的鬆,回憶起那段往事仍然心存感激。
守望鄉村校園,不僅僅是師生的形影相依,更應傳遞師生共同的價值追求。教室牆麵布置本是班級管理的一件小事,卻在我的創意下,成為班級文化的組成部分。2008年,北京教育學院陳愛苾教授對我的一篇班主任工作案例《每顆星星都有它的位置》作了這樣的評價:
案例中的班主任,設計了“繁星點點”班級文化主題板塊,讓每個學生都可以成為星星,而每一顆星星都是明亮的,想借此向孩子們傳達“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理念。然而他發現,他的理念沒有被學生所認同或理解。學生認為學習差的孩子不能成為明星,或隻能成為不太亮的星星。如何對待學生的這種不接納?如何將自己的理念轉化成為大家共同接受的價值觀?這對於班級文化的形成或許是一個關鍵。案例中的班主任不僅十分清晰自己的價值追求,而且非常敏銳地看到孩子們不接納的背後,是成人狹隘的一元論標準下的人才觀,是缺乏發展意識與平等觀念的學生觀。於是老師通過不露痕跡的巧妙引導,讓學生理解並接納了他的理念,體現了教師的教育智慧。(《中國教育報》2008年7月7日第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