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什麼結局是現時的我們寫的出來的?
劇中最讓忱夜難以忘懷的是那個熟悉的轉身。當埋在頭發裏的哭著的女人抬起臉,慢慢的轉身,鏡頭下掃過的是漸漸老去的鬆弛的臉,不再年輕卻永恒記憶,忱夜心中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是張曼玉!是久違的熟悉感有的人真的是隻需要一個背影,一個若有若無的神色就會知道他或她是誰。那天偶然地瞥過一眼《旺角卡門》的時候就是那麼一個飄過鏡頭的背影,就不禁從心底靚麗起來,如同在一個老地方邂逅了一個故人的心怡,便耐心地坐下來看正當年紀的華仔和張曼玉和張學友,演一出戲,演一出兒女情長的青春。
熟悉的味道,真的讓人心情就那樣地好起來。她說著的台詞,聽著的忱夜覺得就是她自己的自白,她一年一年老去的臉龐裏,一並老去的會不會是她對愛情的希冀?最令人掉淚的是梅豔芳,她的夢想,她的一個良人的夢想,卻一直活在少女情懷的夢幻裏,嫁給她的拖地的白色婚紗。
忱夜不禁轉頭瞥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彥煙,瘦削的臉龐在忽明忽暗的熒光下,熠熠生輝。心頭也不禁地靚麗了起來,不僅僅隻有厚重的時間累積起來的熟悉感才讓人安心,還有不可名狀的一陣陣的悸動,彷佛隻為了這一刻的相遇,其餘的通通讓路。不是不知道彼此的心意,而是,生命中,你喜歡的人和喜歡你的人在表白前的博弈是最不厭其煩的場景,有些惴惴不安,有些小鹿亂撞的喜悅,還有就是時時刻刻的美好的心情。
抿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忱夜什麼都沒有說,心中相信了的就不會再改變。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堅持了走路,不是很遠的距離,卻足夠兩人往前勇敢地邁步。
彼時接近淩晨。
不近不遠的半米的距離,彥煙忽然停下,“送你份禮物。”忱夜不可置信地疑惑地看著他:從頭到尾都隻見他兩手空空沒帶任何東西,那麼,他要送什麼?
從口袋裏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把精致的口琴。彥煙丟出一個瞧好了的眼神,一付小小的洋洋得意。當嘴唇觸到琴身的一霎那時,彥煙的臉色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專注動人。不複迎新晚會時吹薩克斯時的淡漠,此時的他,細細地盯著眼前尚有些驚異的忱夜,一眼一色都不放過:明顯的驚喜與相遇知己的欣慰溢於言表。她向來都是這樣,在不熟的人麵前永遠是淡然處事得當不悲不喜的樣子,而一旦認定了的人麵前就是另一付的小女孩的樣子,會在看到自己喜歡的東西麵前又蹦又跳,會抱怨題目的複雜,會惆悵不小心冒出來的青春痘。就如此刻,忱夜因高興而大大揚起的笑容昭示著終於等到千萬分之一的欣然與感慨。彥煙心中有狠狠來的快樂,忱夜有高山流水之意,彥煙又何嚐沒有?
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吹的是蘇打綠的《被雨困住的城市》,並不是喜聞樂見的歌曲,也並不為人熟知,卻是兩人滿心滿意的喜歡。
吉他的譜用單調悠揚的口琴吹,別有一番味道。
被雪困住的城市,有你,吹著口琴陪我。
“你的心泛著亮光的雲,你背裏是讓人安心的風景。”所有的美麗就被這樣句子輕輕巧巧地概括。
一曲終了,兩人都有如釋重負的感覺。找到相互依存的力量和肩膀,沒有誰是至始至終的堅強,沒有誰能做到時時的勇敢,沒有誰不會暗自哭泣,隻是我們在尋找的是一個原因,一個自己不是獨自一人的原因。有一天,你苦苦堅執的東西也被另一個人守望,那麼,你一定會想抓住他對不對?
相視一笑。兩個傻瓜誰也沒有開口。其實,都不傻。是猶豫了,沒有誰能比忱夜更深刻地了解自己一直執著的愛情觀被爸媽深深打碎的恐慌和膽怯,從此縮進自我保護的龜殼。正是在忱夜徘徊的遊離眼神中,彥煙哽住了那一段早已背熟的台詞:一個有著超凡能力的人輕而易舉地做成功一件事並不算是真正的英雄,隻有一個會害怕,會受傷的人盡自己的全力去做一件事情,才是真正的英雄。而你,忱夜,是我眼裏的英雄,是我眼裏的太陽。
也哽住了那一句:我能不能…能不能愛你?
一切停止在這裏也是好的,起碼在一個寒冷的冬夜,兩個人看到了對方眼中自己一直苦苦追求的安好。
“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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