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樂歎息：“是啊。”
小韓忽說：“師姐，方哥，我們的推斷不是這個段承榮隻是協助許韜完成殺人和脫罪計劃的從犯麼？那麼我們可不可以直接再審問許韜呢？”
審問許韜？
方樂不看好說：“許韜會比段承榮好對付麼？而且此時連許韜涉案的都僅算間接證據，許韜又需要供認什麼？”
洛靜倒是想了想，說：“我去見袁隊，看他什麼看法。”
“那也好……”
沒想到袁大偉直接讚同了這個建議，讓人專車去東新區請許韜，又趁機去找了孫川，兩人嘀咕了好一會兒。
一個多小時後，許韜被警方的專車請來，又被請去了接待室而非詢問室，由孫川、袁大偉以及洛靜親自接待。
許韜不愧為常在應酬場的高官，應對自然，該寒暄就寒暄，該說笑就說笑，仿佛絲毫不知道警方在懷疑他跟命案有關，把他請來就是在變相審訊。
“總之該法辦的你們就法辦，不用顧忌我和小段的親屬關係，咱們要依法治國嘛……”
把該回答的都圓潤地回答完，許韜又笑問：“對了，孫大隊長，袁中隊長，貴局李華局長在麼？我和他也算得上熟人了，來這裏不去拜訪拜訪不合情理不是？”
孫川和袁大偉對望了眼，笑回：“不巧，李局外出了……”
兩個刑警頭子送許韜離開，洛靜才陪著出來。
按捺不住的方樂拉過她問：“怎麼樣？”
洛靜一聳肩，說：“此人滴水不漏，孫大和袁隊原先的打算是告訴他他他小舅子涉案證據確鑿，但現在拒不認罪，警方就不得不繼續擴大調查找新嫌疑人，那就會再次將許韜本人牽扯進來，總之是暗示許韜將罪都推到段承榮身上，如果有什麼坐實段承榮罪行的證據請獻出來，這樣警方才有理由將案子作死。”
“而段承榮要是知道被他姐夫給栽贓了，又會反過來指控許韜，是這個主意麼？”方樂接口。
洛靜點頭，說：“但看來這個主意是天真了。”
方樂歎息：“不是天真，是暫時沒別的辦法了。”
小韓擔憂說：“那現在一把許韜找來，他會不會去毀滅可能的證據呢？”
方樂說：“如果是他自己的涉案證據，他鐵定早就銷毀了，但要是關於他小舅子的，倒是不一定，這些當官的最喜歡關鍵時刻丟卒保車這套了……不過小飛的擔憂不無道理，是不是監視一下許韜呢？”
洛靜說：“許韜住在區政.府家屬院，防護嚴密，不好混進去，隻能采取外圍布控，我去申請一下吧。”
洛靜帶著小韓又去見袁大偉了，留下方樂一個人原地沉思。
現在就缺某個人犯了罪的直接證據呀……
這時候他忽然聽到大廳那裏鬧哄哄的，好奇過去看，就發現搞事的是個中年女人，穿著高跟鞋，打扮挺高端，但是氣焰也很囂張，對著接待窗口一陣咆哮：
“把你們領導叫出來，我想問問他，憑什麼無緣無故把我弟弟抓進來？你們馬上把他放出來……”
“什麼？偵訊階段家屬不能見？放屁！”
“你們知不知道我丈夫是誰？我丈夫稅務局副局長，跟你們李局長都認識……”
聽到這裏，方樂明白了，這位原來是許韜的老婆，段承榮的姐姐，記得前麵查許韜家庭資料時掃過一眼名字，叫段玉鳳吧……
反正這個官家夫人段玉鳳很是鬧騰了一陣，最終還是把李華給鬧出來了。
李局長很是無奈，前頭為躲許韜他刻意出去，現在又被許夫人給鬧到了，他對段玉鳳好一陣勸說，又提及家屬不可以見嫌疑人但律師可以，這才將段玉鳳勸走，至於許夫人後頭又帶了律師來的細節就不提了。
反正段玉鳳成功地把半個分局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包括偵辦此案的專案組成員。
看著囂張跋扈的官夫人離開，小張吐槽：“果然大官親屬就是有架子啊，你看換個人敢在公安局裏這麼鬧麼？咱們還不敢采取強製措施轟人！”
洛靜咳了聲，說：“不該議論的不要議論，都回去，辦公。”
小張等轉身回去，唯有小韓似沒聽到，呆在原地傻看著段玉鳳離開的大門口。
方樂拍了拍他肩膀，說：“喂，小飛，怎麼了，被人家擺的架子嚇到了？”
“啊，哦，方哥，你說啥？”
敢情沒聽到，方樂不得不再問：“小飛，你剛才在看什麼？”
“方哥，我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那個女的。”
“那在哪裏呀？”
“你一拍肩膀，我完全忘了。”
“得，還是我錯了，那你好好想，一定要想出來，說不定能幫我們破案呢……”
接下來的事情進展，完全出乎了警方預料。
段家的律師離開沒多久，段承榮忽主動要求見專案組，說要陳述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