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靜將住宿資料看了兩遍,都沒發現段承榮這個名字。
怎麼回事?
難道是段承榮是派別人開的房他自己再住進來?
還是——
洛靜猛然說:“走,去找何經理……”
“何經理,請你解釋一下!”
找到人後,洛靜直接以極其嚴厲的語氣,高壓質問。
“我、我……”何經理登時慌了神。
跟隨來的方樂敲邊鼓說:“何經理,你最好實話實講,要知道警方現在就嫌嫌疑人少呢,你莫非想來湊湊熱鬧?”
這一下,何經理放棄了找借口,喪氣說:“好吧,其實這個段承榮的入住記錄的確有,前麵你們來拷貝資料,我借口係統維護,在打印的時候去掉了。”
“你為什麼這麼做?”洛靜問。
何經理苦笑:“這個段承榮我認識,不止認識,全東新區的同行都知道他是許韜的小舅子,得罪不起,還不僅因為有他姐夫工商稅務的那層關係咱們商戶需要巴結,這個人手底下有一堆打手,人也夠狠,案子發生後他就威脅過我,不得將他住進來過的資料告知警方,不然就要我好看。”
原來是這樣……
“那你知道他這麼吩咐你是他自己的授意,還是他姐夫的授意?”
“不知道。”
“嗯……麻煩你將他的入住資料調出來。”
“好、好……”
資料出來後,洛靜讓何經理先出辦公室,她和方樂及小韓看資料。
“11月17號,開了四間房,分別是405、407、41……啊!”
看著資料將大致內容讀出來的方樂吃了驚。
“怎麼了,方哥?”小韓問。
洛靜神情凝重,解釋:“這四間房,分別是案發的406的左右臨間和對麵兩側,而我們目前借用的辦公間就是四房之一。”
“啊?!”
小韓也叫了出來。
方樂繼續說:“17號那天段承榮一氣兒將受害人臨間的房間包了下來,又連續住宿4天,還疑似指使保安科長在攝像頭上做手腳,不讓賓館方麵將他的入住資料透露給警方,若說姚麗的死與他無關,我才不相信。”
小韓明白了,說:“那靠這些證據,就可以把段承榮直接和案子掛鉤了?”
洛靜點頭:“至少段承榮想簡單被釋放,是不可能了,走,回分局。”
出辦公室後,洛靜又囑咐何經理:“如果再想起什麼與案件有關的細節,請你務必告訴我們,你也想貴賓館盡快從此事件中脫離幹係吧,那就隻有讓真凶迅快落網。”
“明白,明白,我一定配合……”
西沙分局預審室。
“段承榮,你在案發前四天內包下了死者姚麗左右和對麵的四個房間,而正是那四天有人勾結賓館內部人士對監控做手腳,你離開莎莎賓館的時間正是姚麗死亡不久後,此外你還縱容手下奪取物證,並意圖綁架夏利車車主汪環,你和姚麗的死有直接關聯,我希望你對我們坦白。”
看著洛靜拍在桌麵上的入住資料,尤其包括門口視頻資料,原先在洛靜回來前油潑不進的段承榮終於吃了一驚,凶悍之氣稍退。
他沒想到,警方竟弄到了他出入的視頻!
不過既然被抓,他對一切情況都做了聯想,冷笑說:“坦白什麼,我不認識什麼姚麗,也沒縱容誰奪什麼物證,我的確去過莎莎賓館,但你們憑什麼說我是去殺人的,又憑什麼說那裏的視頻被做手腳是我指使的?”
旁邊方樂玩味地說:“我們隻是說你和姚麗的死有直接關聯,沒說人就是你殺的吧?”
“這——”
段承榮噎了一下,不過馬上耍無賴:“哼,你們覺得耍這樣的話術有意思麼?如果你們說我涉及命案,就請拿出最直接的證據來!”
還真是死硬呢。
洛靜換個角度勸說:“段承榮,我們說你和姚麗之死有關,並不是說就是你殺了她,但根據現有證據,你至少是協助了殺害姚麗,所以,坦白對你是有好處的,如果真凶被抓,你隻是從犯,但若是你抵死不招供,將來判案,你可就是唯一殺人嫌犯了。”
段承榮低下了頭,避免視線碰撞,冷哼說:“說這些都沒用,我沒什麼好坦白的。”
方樂又忍不住開口說:“我們已發現了406房間各類設備被做了手腳,尤其是溫控設備,而你是搞建材生意的,對房間做手腳是你的本行吧?”
段承榮又吃驚看了方樂一眼,不過又很快垂下頭,完全不言語了。
洛靜覺得效果到了,起身說:“段承榮,你好好想想吧,你涉及命案,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拖延無用,坦白招供才是唯一出路……”
結束了問訊,出來後洛靜皺眉說:“這個段承榮不好對付,而且他說的很對,我們沒有最直接證據證實他參與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