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說這個，”
不知是話已說盡，還是其它什麼，兩人相對無言。
幻鳳看著眼前之人，再也無法將其和二十年前的那個外向好動的男人，不，是男孩，聯係到一起了。
時間雖然沒有改變他的容顏，但改變了他的內心，曆經苦痛的滄桑代替了昔日的輕狂。
“你來這裏是要通知什麼嗎？”
“在你眼中，一個二十年的故友還不如上麵的一個通知重要吧。”幻鳳輕輕說道。
“那是因為我的心已經隨著王悅走了”李牧之搖了搖頭。
幻鳳緊咬著嘴唇，把頭扭到了一旁。一滴晶瑩的液體的從眼角流下，劃過幻鳳那張豐韻的臉龐。
幻鳳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突然之間，缺失了什麼東西，空空的感覺。
“差點把正事兒忘了，”幻鳳勉強一笑，“上麵打算讓我們在十月底比試一下，”
“是嗎”李牧之摸著下巴說道。
“現在我們四組裏麵，A組實力最強，龍組次之，你們，，，”幻鳳不無擔憂。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是啊，這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幻鳳微微一笑，“我最喜歡看你自信的樣子了。”
“‘我最喜歡看你自信的樣子了’，王悅也是這樣對我說的。”李牧之心中一陣酸痛。
回憶是一種奇怪的東西，明明過去很久，也自以為忘卻，但就是在某一天，它就突然跳出來，讓人為之愉悅或悲痛，李牧之就屬於後者。
幻鳳靜靜的看著李牧之，隻是靜靜的看著，她就覺得很滿足。
李牧之低著頭，不敢直視幻鳳的目光，他害怕，他恐慌，他刻意的保持一段距離。二十年前的一切曆曆在目。
“如果不是我，王悅就不會死，大家也不會死，”幻鳳的情意，李牧之豈能不知，他固執地認為，自己是一個帶來災禍的人，所以，還是算了吧。
幻鳳靜靜的看著李牧之，心中忽然升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悲傷，她從李牧之身上，體會出一種孤獨。
幻鳳看了看這諾大的辦公室，想象得出，平日裏，他就是一個人在這個空蕩蕩的房間裏工作，偶爾會抬起頭來，喝上一口水，讓水緩慢的劃過自己的喉嚨。
幻鳳雖然身為組長，但在鳳組裏，還是有幾個可以談心的人，李牧之呢，他的隊裏，恐怕沒人可以和他談心吧。
“我想多陪你一會兒，行嗎？”
“生活本來就像水一樣，沒有味道，卻不可或缺，我想你懂的。”
幻鳳苦澀一笑，“我會再來看你的，“
“謝謝”，幻鳳周身的波紋還沒有消失的時候，李牧之說到。
“恩”幻鳳轉身，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
辦公室，又重歸平靜。
李牧之看著窗外的斜陽，“又是一天呢”，他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