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緩慢的流著，一點一滴的磨去人的雄心壯誌。生活則是給人無數的選擇，讓他愈行愈遠。不知為何，李牧之想起了這句話。
他搖了搖頭，將手中剛點燃的煙旋滅。“胡思亂想本來就沒有用處，可還是忍不住去胡思亂想。”他無端自語。
李牧之起身，走到窗台前。外麵的天氣很好，天空就像洗過一樣，清清澈澈的。溫和的陽光灑落在哨所的上空，李牧之閉上眼睛，一股微弱的精神力以他為中心擴散開來。
手執鋼槍的小張正在站哨，哨所裏還有兩人正在執勤，一隻肥碩的雀鳥正費力的撲騰著翅膀。
他的精神力穿過土層，穿過金屬層，抵達了訓練場。
昊天和上官中正在進行格鬥練習，正在一旁冥想的莫魚突然睜開了眼睛，疑惑的向四周打量。
看來莫魚的精神力有所增長，李牧之苦笑一下，自己的精神力退步也不可知。
立君正在敦促曉陽訓練，恩，還咧著嘴，是立君的訓練量讓他有點吃不消吧。
陽光斜射而進，室內的浮塵便一覽無餘。
李牧之睜開雙眼，深邃的目光猶如一潭泉水，讓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他的瞳孔緊鎖著，也不知他將心神聚焦到了何處，或許是極遠處的一個黑點，也或者是眼前飄飄而過的白雲。
“牧之，你在看什麼呢，喝點茶吧，”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就像靜靜的流水淌過牧之的心田，讓他身軀一震。
“你今天怎麼了，這麼關心，弄的我有點不適應了。”李牧之的嗓音顫顫的。
“呆子”那女子的臉上綻開出一朵美麗的花，亮晶晶的牙齒上，閃爍著珍珠般的光芒。
李牧之心中一顫，一股悲傷流過心頭，“雖然不知道你這樣做是為什麼，”他說，“但，每次都這樣，很有趣嗎。”
女子可能是察覺出了李牧之話語中絲絲冷意，也沒有說什麼，隻是掩嘴輕輕笑了一下。
一陣淡淡的波紋出現在那女子的周身，波紋平複之後，女子就像換了一副容顏。
“好了，人家現出真身了，”
“四十歲的人，就不要用十八歲少女的語氣說話了。”
女子的臉上露出不滿之色，旋即展顏一笑，就像春風吹醒的桃花，燦若星辰。
李牧之轉過身來，一臉漠然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看了看牧之那不羈的臉龐，上麵有著淡淡的淚痕，“用真氣把淚水蒸發了嗎？”。她已經了然，方才自己幻化成王悅的時候，李牧之流淚了。
“難道你心裏，隻能容下一個人嗎？”
“幻鳳，你今天是特地來這裏談感情的嗎？”
幻鳳幽幽的歎了口氣，雙目哀怨的看著李牧之。
“你的樣貌和二十年前沒有什麼差別，我卻有些老了。”
幻鳳那纖細的遠山眉低低垂著，琥珀般的雙眼，因為主人的傷心而失去了原本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