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苦盡一口悶酒，說道：“玉得跟對人，那才有個價量。我這農村來的夯貨啥跟著都沒個價。峰哥您要喜歡就拿去，過了峰哥您的手它才會是塊寶玉啊。”
“你這嘴，真是越來越滑溜了。”淩峰開懷大笑，“得，這玉就當我從你這撿來的，也別讓燃世跪著了，骨頭長歪了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別誤了人家。”
“峰哥，這話就不對了。您剛剛就說過，棍棒之下出孝子，這小王八犢子這次添亂的動靜可不小。”楚苦盡氣憤無比，“小徽，燃世甩了你一個耳光，叔叔打斷他的兩條腿給你道歉了。你心裏要是還有氣，盡管抽他，給他上一課。”
淩毓徽溫和地笑了笑，走到角落裏俯視著楚燃世，用清脆的聲音說道：“都是同學，以後還要在一起讀書呢。男生在高中是挺亂來的，要不這樣吧，咱們不是學過平衡法則嗎？你甩我一個耳光，那我就甩回你一個，那樣就不相欠了。”
楚燃世咬著牙不說話，手臂和雙腿帶來的劇痛因為跪著更加放大的痛感。
“啪！”
巴掌聲響亮，淩毓徽擦了擦手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楚燃世的右臉被尖銳的指甲直接抓出了五道血印子，可是他隻能默默地承受下來。
“小徽，都是同學嘛。做人啊要學會忍讓，你可要記得啦。”淩峰嚴肅地訓道。
淩毓徽努了努嘴，歡喜地吃著美味菜肴，也不理會父親和楚苦盡聊天扯皮，反正該出的氣出了，還收到了禮物，這樣的感覺很不錯。
楚燃世現在斷了兩條腿，左臂也打了石膏，隻剩下一隻手攥緊了拳頭，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蠕動。這樣的屈辱把他的底線原則擊地粉碎，尊嚴也受到了無情地踐踏。
“聽說孔寒梅回來了。”淩峰突然問道。
原本嬉笑的楚苦盡也繃直了身子，麵色嚴肅起來：“嗯，已經一個多月了，都沒見到他的行蹤，隻有在文曲的時候出現過一個小時二十三分鍾，這隻東北來的雄獅已經要向南方狩獵了。”
淩峰眯了眯眼睛，輕晃著高腳杯裏的紅酒：“現在北京的政策已經下來了，他要是還敢在東北，那就是往坑裏跳。東北這塊版圖，出了不少的梟雄啊..。我估摸著，孔寒梅不是向南來的，他要是真要狩獵於南方，那幾個大佬也不會允許有外人分食的。那個叫羅娜的女人究竟有什麼來頭？”
“羅娜是孔寒梅的妹妹，戶口本上是這樣。實際上，這對兄妹卻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孔寒梅的父親另娶的時候，那個後母就已經帶著羅娜了，不過他們似乎比親兄妹還要親。”楚苦盡抿了一口酒，“孔寒梅從來都不會做無用功，絕對不止是來看羅娜那麼單純，一定有什麼計劃，我們還沒看到。”
淩峰笑了笑，說道：“也是，這樣的人要玩起來也是有點意思的。羅娜，這個名字不錯，人也長得不錯。不知道曲遼源這個老色鬼會不會出手呢，那樣就可以知道孔寒梅到底留下了什麼計劃了。”
“這個變態色鬼也是知道分寸的，孔寒梅都已經去過文曲了，要是他還敢起色心，那可就是找死了。”楚苦盡搖頭說道。
淩峰把眼鏡摘下來，揉了揉眉心：“小楚啊，文曲，亂的很。不要以為文曲就是文曲星的文藝名字。文是文康橋，曲是曲遼源，這兩個人可是放在明麵上的，暗麵上的，連我都摸不太清。”
楚苦盡呼出一口氣，說道：“這麼說來，曲色鬼是有色心也有色膽，有智謀更有手段，這孔寒梅是要遇上對手了，而且是一隻色膽包天的惡狼。”
淩峰哈哈大笑，全然不顧還有自己的女兒和跪著的楚燃世，嗤笑道：“小楚啊，還記不記得，曲遼源放出豪言要玩張天生的女人，結果..哈哈哈哈，張天生就再也沒有碰過女人了。”
楚苦盡也大笑起來，一口飲盡杯中的白酒，喉嚨間感受到辛辣的刺激，讓他整個人都興奮起來：“張天生也算是一條毒蛇，忍得住氣，也懂得進退，曲遼源這個年過半百的老色鬼底子厚，張天生起來也就五六年左右，還做不到與之抗衡的地步。”
淩峰重新戴上眼鏡，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楚啊，你也才起來十年左右，根子還太嫩，索性你還懂得走些近道，我也能夠給你撐撐場麵，不然整個市都容不下你。”
“是是是，峰哥可是我的貴人，苦盡不敢忘。”楚苦盡立刻彎腰敬酒。
淩峰碰了個杯，說道：“集團裏的股份，一定不能暴露，我可是要靠那些股份養老送終啊。”
“那個是肯定的，放心好了。”楚苦盡拍了拍胸脯。
華麗的酒桌，就隻有三個人坐著，還有楚燃世跪在角落。整桌的都是名貴的酒菜，結束時也隻是讓服務員倒掉。
送走淩峰父女後，楚苦盡走到楚燃世身前，低聲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生活，這就是給你奠定優良環境的手段。淩副局敢直接說集團股份的事情，證明了他把你當自己人，但是也警告你，如果你說出去了，那麼就是家破人亡，想死都死不了，痛苦一輩子，可能你母親的墳墓都會被掘出來鞭屍。你記住了嗎？”
“記住了..”
麵對如此恐怖的父親，楚燃世也隻好咬牙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