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跟尹簡的生母說,尹簡最好能跟她一起生活。可尹簡的生母卻說,她現在已經再婚了,不想因為孩子影響夫妻感情。因為當初男方就是照著她沒孩子拖累才找她的。於是,徐曉帆又把尹簡的父親找來。他來的時候馬上就到下班的時間了,尹簡的父親非要請徐曉帆吃晚飯不可。他說他還有很多話要說,希望徐老師能再幫他想想辦法。盛情難卻,徐曉帆隻好答應了。
她說,那就找一家安靜的小飯店,既可以談事又不太破費。這樣,徐曉帆就跟尹簡父親兩人來到一家小飯館。這裏沒有大廳,都是一個一個的小包間。他們點了兩菜一湯。尹簡父親建議喝啤酒,徐曉帆說她不會喝酒,就要了一瓶飲料。
他們剛吃了幾口,衣子遜突然闖了進來。他氣急敗壞地質問徐曉帆跟這個男人是什麼關係?沒等徐曉帆說完,他照著尹簡的父親就是一個耳光。接著把飯桌也掀翻了。然後不由分說,拽著徐曉帆就往外走。徐曉帆氣得眼淚都下來了。她怎麼能跟這樣一個沒有教養的男人扯在一起呢?太丟人現眼了。上次他喝多了酒耍酒瘋,她就應該跟他徹底分手。那樣的話,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尷尬的事情了。
徐曉帆覺得自己再也沒臉麵對尹簡的父親了,自己的事都沒處理明白,居然還大言不慚地給人家布道!
徐曉帆被衣子遜拽出飯店以後,說什麼也不坐他的車。她已經氣憤到了極點。她生氣的時候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想夠了她也就不生氣了。因為她經常在反思之後覺得是自己錯了。無論她跟誰之間有了磨擦,哪怕沒她一點點的錯,她也會在冷靜之後覺得還是自己有錯。
徐曉帆沿著人行道慢慢地往前走,衣子遜就開著車在她後麵跟著。她最討厭在她需要冷靜的這個時候有人打攪她。於是,她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兒,她順嘴說了一句“去郊外”。因為她知道,要是回家的話,她就更別想安靜了。衣子遜肯定會跟她回去,沒完沒了地說這件事。想想就已經叫她煩透了。
她告訴司機快點開,把後麵衣子遜的車甩掉。司機師傅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車開得非常熟練,也很有經驗。不一會兒就看不見後麵有車跟蹤了。徐曉帆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她閉上眼睛,把頭往後一靠,準備好好想一想。她覺得,其實這件事也不能全怪衣子遜,如果當時她態度再堅決一點,不出來吃這頓飯,不就沒剛才這事了嗎?
剛想到這裏,突然的刹車聲把她嚇了一跳。她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衣子遜的車橫在了他們的前麵。衣子遜氣急敗壞地從車裏走出來,身後跟著另外兩個人。他們打開車門,一下子把司機從車裏拽出來,抓住他的頭發就開始打。眼看著司機被他們打得鼻口躥血。徐曉帆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拚命護住司機的頭部。她大聲對衣子遜喊道:
“衣子遜,如果你再不叫他們住手,我發誓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衣子遜這才衝那兩個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停下。他走到司機麵前,用嘲諷的口氣說道:
“就你這破車想甩我?累你吐血也做不到!另外,不能賺的錢別硬去賺。以後有點記性吧你!”
說完,他抓起出租車上的出租牌子使勁扔在了地上,牌子被摔得粉碎。然後,他把徐曉帆推進他的車裏。
徐曉帆被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怎麼能跟這樣的一個人在一起呢?簡直連地痞都不如!真不知道他到底受過什麼樣的教育?他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裏?他做人的原則是什麼?他還懂不懂一點道理?他怎麼能把氣撒在一個毫不相幹的人身上呢?人家隻不過是個出租車司機而已。乘客要去哪兒,他就得送他去哪兒。你衣子遜憑什麼動手打人家?太囂張了!這個世界還有沒有道理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