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樺看著被媒體包圍在中間的老人,那是在傳統美聲歌壇上的國寶級人物,是中外聞名的藝術家,現在他竟然為了兒子,站在風中、站在娛記們的鏡頭裏。童樺感到一陣心酸。
撥開人群,記者認出了童樺,自然讓開了一條路。童樺走到張培旻身邊:“張先生……”
張培旻看了他一眼,不怒自威:“我來接我兒子回家!”
童樺望著他在風中瑟瑟抖動的白發,麵現冷意:“聽說您剛才打了小歌,現在很心疼吧?”
看對方不願理睬自己,童樺繼續說道:“我是您兒子的經紀人,你要求小歌回家,這無可厚非,可是就這樣站在樓下,他會和您回家嗎?”
老人看了看緊閉的樓門,他承認童樺說的有道理,可是就這樣回去,他又於心不甘。
“我向您保證,過段時間,我一定親自把小歌帶到您麵前,請您耐心等待。”童樺耐心說道。
聽他這樣說,老人眼中多少有了些希冀:“什麼時候?”
“等他下一支單曲發行後,我保證,他一定回去。”童樺看向老人的眼睛,做出保證。
張培旻終於獨自轉身離開,童樺看向他蕭瑟的背影,娛記們也留意到了,紛紛舉起攝影機一通狂拍。
童樺抬腳邁向公寓樓,掏出鑰匙。他對保安使了個眼色,幾名保安立即排成一排,將準備上前的記者紛紛攔下,童樺趁這功夫,拉開樓門閃身進去。
擰開房間把手之後,屋子裏一片靜寂,靜得好像裏麵根本就沒人!童樺放輕腳步走進屋子。
巨魚的藝人公寓分不同的等級,像董涵這樣的一姐級別,雖然她不在公寓裏住,但公司還是給她準備了有專人打理的獨棟別墅,以便她隨時來住。公司的一線藝人,可以享受複式結構的公寓。二線藝人則是百平以上類似商品房布局的公寓。
當初簽約的時候,為了磨一磨舒可身上的桀驁,童樺給他申請的是最低級別,公司的線外藝人住房,三十多平,兩間屋子,沒有空調,廚房和衛生間也是樓層公用。
舒可首支單曲大熱的時候,童樺曾和公寓管理打過招呼,要求給舒可換個稍大些的房子。可惜當時二線外藝人的公寓相當緊缺,隻能調到一線藝人的房間,童樺想想也就算了。待遇問題,舒可從來就沒提過。
走進朝陽的小屋,舒可正坐在窗台上,偏頭望著樓下依舊聚集的記者,一動不動。
童樺走到他身邊:“無論他在當代樂壇取得多高的地位,他終究還是一位父親。”
舒可扭過臉來,他的右臉紅腫,印著鮮紅的五指印,可見當時用了多大的力度。
童樺歪頭看了看,突然說道:“都傳說張培旻大師是左撇子,我還不相信,今天總算是信了。”
舒可被逗笑了,而後他控製不住一般,抖動肩膀嗬嗬大笑,笑得捂住了臉頰,有液體順著他的指縫,越流越多。
童樺無奈地歎口氣,如同他來時一樣,輕手輕腳地轉身離開,從冰箱裏拿了兩枚雞蛋就出去了。
等他拿著煮熟的雞蛋回來的時候,舒可還坐在窗口,嘴裏叼了一隻沒有點燃的煙——他本來嗜煙如命,簽約後在童樺的要求下才戒煙。偶爾累了或者情緒不好的時候,都會叼根煙從不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