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們那裏有沒有皇帝的兒子?”剛才喊話的人又問道。
“祺王殿下嗎?有的。”那馬上的人居然輕輕一笑,似乎沒有因為大漠裏夾帶的血腥味和麵前人的凶狠而懼怕。“有的。”他又重複一遍。“不殺我,放我回去,明日我就將他引來。”
“哈哈——你們這滿嘴忠君勇義的盛朝竟然養出你這麼個人。”那人滿是輕蔑,旋即又換上了狠辣,“放你回去你還會回來?今天你說出他的所在,我就給你個痛快,不說,就叫你嚐嚐苦頭。”說著就挽弓搭箭射向他。墨夕霧眼見箭直直射入那人的腿部,他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她不由想驚呼,卻根本發不出聲音。“說不說!”大漢一麵說一麵又把箭搭上。
“祺王——在——”他的語氣艱難,似乎一字一句都將使他的痛楚加大。“什麼?”大漢皺眉。“你——你過來,我——我說與你。”他垂著頭,手摁著腿上的傷,氣若遊絲。大漢便策馬步過去側過身。
“他在——”他的聲音很輕,大漢不得不更靠近他。就在兩人的距離隻有一點時,他飛快地把腿上的箭拔了出來翻身上馬。
大漢沒料到他會突然發難,猝不及防之下箭尖已經抵在喉部。他便想掙脫身後的人,卻不料看起來瘦弱又受了傷的少年力氣很大,而且立刻把箭刺了進去,沒有完全刺入,也沒有割到動脈,隻是讓他立刻流出了血,他卻知道這是警告,警告他不要妄動。
“你——”“還是閉嘴吧,氣息稍一動,你可就會被封喉。”身後的少年略帶笑意的話裏,透著陰冷。“讓開!”他朝他們喊道。
攔著路的人隻能退開,眼中卻迸發出怒火,似乎要吞下他。他卻不以為意,兩腿一夾馬腹從讓出的路中退走,待走出包圍圈幾步後,他突然策馬狂奔,其餘人立刻追了上去。
“你逃不了的,就算挾持我你也——”大漢帶著怒氣的話被慘叫聲打斷,他的瞳孔一縮,這是他熟悉的人的聲音,他不管不顧的回頭,卻看到夥伴的身後有流矢追來——後麵有兩個騎兵正在馬上挽弓搭箭,而且是三箭齊發!他帶來的人隻顧著追他們,背後毫無防備,於是全被擊中倒下。“我們上當了!”他才看見,那兩個騎兵身上中箭的地方全不是要害,聯想到一開始這對騎兵總是自動有幾個主動停下來與他們交戰,他忽然頓悟,那幾人看似是為了拖延時間讓自己人逃跑實則是為了讓他們放鬆警惕!與他們交戰的隻是普通騎兵,最後佯攻裝死再伺機反撲的才是——“虎翼!是無家的虎翼軍!”
“才發現嗎?”那少年如清泉般的聲音裏卻是冰冷。
“怎麼會?虎翼怎麼會跟著你!”他的憤怒與震驚讓他忘記了自己的危險。
“再告訴你——”他把手裏的箭刺入,從大漢懷裏拿出一張地圖隨後將大漢推下馬,他的墨發染上了血,隨風飄揚,在大漠孤煙裏美得妖冶,“孤——便是祺王。”
墨夕霧怔怔地看著那轉敗為勝的少年,他的血一路上,就像虞美人,淒美的開著,和他挺拔的身姿,在大漠裏變作異樣的妖冶。他緩緩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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