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情喜劇的人性底色(2 / 3)

有一次拍聖誕節的戲份,整個街道突然停電,但距離結束工作還有兩個多小時,於是整個劇組馬上換場,換成了文佳佳與黃太在後院告別的那場戲。“我們就用自己的小發電機憑借兩盞小燈拍完了這場戲。”

影片拍攝完成後,又經過了一連串的“改名風波”,在宣傳方麵也找不到十分契合的點。薛曉路和宣傳人員的心裏都非常忐忑。“因為我們在之前的國產愛情片中找不到類型相似的可借鑒的案例。”

但影片上映前一個月便開始的100多場口碑點映,卻已默默地醞釀著接下來的市場爆發。該片上映後,其中涉及的“小三”“女同”等情節一度掀起觀眾的熱烈討論,《北京遇上西雅圖》一時間成為了社會熱點。這是薛曉路與江誌強均始料未及的:“中國的觀眾真的很可愛。”薛曉路笑言。

很多人曾讓薛曉路總結《北京遇上西雅圖》的成功經驗,她皺著眉頭思索半天隻說了一句話:“我隻是做了一部遵循創作規律的作品而已。”

對話薛曉路

電影要遵循創作規律

《綜藝》:影片上映後,引發了很多關於“小三”“女同”等熱點話題的討論。這些情節是出於市場考慮而專門設置的嗎?

薛曉路:我是一個編劇,在創作中肯定不會完全不考慮市場反應。但市場是多變的,沒有一個編劇可以完全把握。在創作中最重要的還是遵循創作規律。這三個典型人物——未婚先孕、同性愛情,還有生二胎,在當下的中國最容易選擇去海外生子。文佳佳這個角色的設定,考慮到了當下社會的熱點現象。

《綜藝》:你很關心社會熱點。

薛曉路:我一直都在寫現實題材作品,這些都不是抽空了的現實。現實一定是當下中國人的所思所想。這可能和我在教學和閱讀中接觸到的現實主義作品有關。我的劇本都會寫當下某種和社會有關的人們的生活狀態。這些人物都不是抽空的,都會有著某種當下性的對社會的感受和體悟,老百姓可能恰恰會覺得這些接地氣。但這絕不是為了迎合而寫,也不是我掐指一算就能預見觀眾會喜歡。隻不過遵循了創作規律而已。

《綜藝》:文佳佳這個角色表達了怎樣的女性價值觀?

薛曉路:我本身是職業女性,總覺得女性應該承擔起某些社會責任,否則女性的存在價值就會大大降低。現在社會上有一批像文佳佳這樣的女孩子,她們的生活方式是我以前所不了解的,突然這樣高調地出現,讓我很詫異。這種生活不能說沒有其存在的合理性,但卻是一種比較異化的狀態。說到女性的價值觀,我認為需要有可以安身立命的能力,有其職業,有其獨立的經濟和精神的追求。我認為這些對於女性來說比較重要,可以讓女性獲得尊嚴。

《綜藝》:對於國內浪漫愛情喜劇片的現狀怎麼看?

薛曉路:國內的愛情喜劇我看的並不多,這類影片也不是我偏愛的類型。我無法對國產愛情電影的位置和狀態做一個定論。隻能說這類電影還有相當的創作空間。我看到的比較好的此類影片,它們所描寫的都不是愛情本身,而是人生的體悟,這是這種故事真正能夠高級和有價值的本質。所以愛情片還是要回歸到談人性的問題,而不是談愛情的問題。

《北京遇上西雅圖》實際上談的也不是愛情,如果隻是寫愛情,就不會寫到Frank的小孩、前妻,也不會寫文佳佳和幾個女人的故事,這些對於純粹的愛情故事都是支線、雜線,沒有意義。但是這些對於這個故事來說卻是必不可少的。因為《北京遇上西雅圖》的形態是寫愛情故事,但實際寫的是人的成長和變化。我認為真正的愛情故事走到好的狀態一定是寫人性本身的某種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