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姐,大巫。”
“哈哈,居然是你,從哪個外星球回來了吧,很驚喜啊。”
“是啊,火星不好玩,還是地球好。現在你是什麼情況?”
“在四川,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活蹦亂跳。你呢?”
“看來你日子過得挺滋潤啊,我就慘了,夾在上海的高樓大廈裏殘延苟喘。”“知足吧,就在大上海好好吃喝玩樂,為拉動國家經濟增長盡綿薄之力。”
兩人又聊了一些大學的情況然後回憶了一把高中的青蔥歲月,不禁感慨了一番。末了,大巫還要求小巫有空給她寫信。
此後兩人又恢複了聯係,小巫也一直記得大巫寫信的要求,於是在一個晚上趴在台燈下洋洋灑灑寫了五頁,第二天便寄了出去。
過了一個星期,大巫說收到來信了,小巫就開始等回信,等了半個月還是杳無音訊,自然是心湖難平。小巫便打電話問了一下情況,大巫說早寄出去了,核對了一下地址郵編準確無誤。這封回信成了一個謎,小巫沒有收到,也無從知道信裏寫了什麼,曾無數次猜想,當然都是無疾而終。
不知道為什麼,兩人的聯係慢慢又少了,後來小巫有了女朋友,不久後聽說大巫也有了男朋友。小巫聽到這個消息時,心裏微微疼了一下,不知道這是否和自己有了女朋友有一些聯係?小巫記得當時抬頭望了望天空,陽光明媚得一塌糊塗,有點晃眼。
畢業前夕,小巫的大學愛情倒是提前畢業了,原因無非是校園愛情中最常見的地域和家庭原因。小巫隻能等著畢業,每天過著豬一樣的日子。在一個百無聊賴的晚上,依然是上網打發時間,習慣性地看了一下大巫的QQ簽名,發現簽名上寫著:“兩天後就要去美國了,別了,親愛的童鞋們。”小巫猶豫了很久,還是拿起手機給大巫打了個電話:“你要去美國了呢?”
“嗯,看美國帥哥去,據說那裏帥哥滿大街都是,躲都躲不開。”
“嗬嗬,看來國產帥哥已經無法滿足你審美水平日益上升的眼睛了。”
“那是,其實也是去解救資本主義社會裏受苦受難的勞苦大眾。”
“理想遠大,怎麼不解救一下我這這樣的勞苦大眾?要不要去給你開個晚會送行呢?”
“不用了吧,等你趕到這裏,估計迎接我凱旋歸來還差不多。”
兩人繼續調侃了一番,才掛了電話。小巫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有關大巫的往事片段,一顆心在潮濕的感情中飄搖不定。
一大早,小巫就起來了,引得宿舍其他人抱怨聲四起,說了幾句不好意思便匆匆地下樓,打了一輛出租車趕去火車站。
沒想到這麼早火車站還有那麼多人,排了半天隊,小巫終於買到了一張去上海的硬座火車票,是兩個小時後的車。
時間挺緊,小巫趕回學校,取下牆上的吉他便又急急地去火車站了,剛好檢票進站。小巫背著吉他就上了火車,滿頭大汗地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擁擠而悶熱車廂裏充斥著各式各樣的陌生麵孔和五湖四海的方言,還有濃烈的汗臭味,看著那麼多痛苦站著的人,此時能坐著已經是莫高的待遇。時間從白天變成黑夜,從黑夜變成白天,不管是白色的時間還是黑色的時間,在這個時候都是拉長的時間,在這些拉長的時間裏腦海裏反複閃現的是大巫的一笑一顰和所有能憶起的情景片段,耳際似乎猶能聽到那爽朗的笑聲,隻是在心中默念:“大巫,我來送你了。”
小巫挨過了迷迷糊糊的兩天一夜終於到了上海,背著吉他下了火車,看了看手機,時間還早。在車站附近找了個麵店,吃了一碗熱騰騰的拉麵,然後找到地鐵站,坐上了去機場的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