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愛聽故事的丫頭(下)(2 / 2)

小巫到了機場後,就打電話問大巫的具體位置。在檢票口附近,小巫見到了大巫,有種驚為天人的感覺,那有著古希臘雕像線條的秀挺鼻子加上晶亮的眼睛,讓人一下子想到了維納斯。這想法也許有點俗,但卻是小巫當時真實的感受。小巫忍不住說道:“沒想到你變得這麼漂亮了。”

“你好像變帥了。”

“是說我的發型嗎?聽起來像是互相吹捧啊。”

“那我們就都謙虛點吧。沒想到,你真的來送我。”

“當然是真的,是不是特像電視劇裏放的橋段。”

“有點,不過說真的,還是挺高興你能來送我的。到現在我還覺得不像是真的,這好像不像你的作風。”

“也許吧,但卻是我心裏想做的。”

“嗯,估計以後想見麵就不容易了。”

“我知道,所以就來送送你。”

“對了,你怎麼還背個吉他來呢?是要給我唱歌送別嗎?”

“嗯,就當給你唱歌送別吧。”

小巫取下肩膀上的吉他,打開套子,調了幾下音,開始輕輕彈唱那首練了七年的老狼的《戀戀風塵》:

那天黃昏/開始飄起了白雪/憂傷開滿山崗/等青春散場/午夜的電影/寫滿古老的戀情/在黑暗中/為年輕歌唱/走吧,女孩/去看紅色的朝霞/帶上我的戀歌/你迎風吟唱/露水掛在發梢/結滿透明的惆悵/是我一生最初的迷惘/當歲月和美麗/已成風塵中的歎息/你感傷的眼裏/有舊時淚滴/相信愛的年紀/沒能唱給你的歌曲/讓我一生中常常追憶

小巫唱得很投入,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高高地坐在老槐樹上輕輕彈唱的那些黃昏,全然沒注意到周圍一些人的好奇和圍觀。大巫強咬著嘴唇忍住在眼裏打轉的淚水,但是小巫還是看到了長長的睫毛後麵那片波濤洶湧的海。

小巫停頓了一會兒說:“我可以抱你一下嗎?”大巫點了點頭,小巫輕輕地擁抱了一下大巫,感覺整個身體都洶湧著悲傷,然後目送著大巫進了檢票口,消失在人群裏,像一滴水落進大海……

小巫回校後行屍走肉般地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個星期,就忙著畢業的各種瑣事了,無暇悲傷頹廢,做著踏入社會的準備,然後是隔三差五地去火車站送別好友,最後是看著一些朋友把自己送上車。

小巫回到老家後,考上了當地的公務員,端上了所謂的鐵飯碗。

小巫在某天下午醒來,突然心血來潮翻到大巫的手機號,就撥了一下,是空號,上網發現大巫的QQ號和郵箱也已經棄用。小巫就瘋狂地打電話向其他同學打聽大巫的情況,大家都說不知道。小巫開始懷疑世界上是否存在大巫這個人,如果有,為什麼兩個人沒有走到一起?有點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看到一句不知道是哪個詩人寫的詩,感覺愈發迷惑,那句詩大概是這樣寫的:一個人見不到了,就已經一點點死掉。

我對聽著正入神的丫頭說:“好了,是不是很平淡?還好你沒睡著啊。”

“怎麼會呢?小巫,是你吧?以前好幾次讓你說說初戀,你都不說的,原來如此啊。”丫頭輕聲說道。

“知道你一直想知道,就趁今天這個機會告訴你吧。”

“嗯,知道你心裏不痛快呢,時間不早了,我們做飯吧。”

丫頭開始淘米,我幫著洗菜,很默契的配合,仿佛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